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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白月光女配 第195节

    “哎呀!”浪荡子在?街道上摔了个狗啃泥,鼻青脸肿的,街坊们都?乐得看笑?话,但也对这个忽然过来的年轻主仆有了忌惮。

    不?过是招惹了他?一下,竟然把?人直接扔到了街道上,这下岂不?是要折断几根骨头了。

    那浪荡子在?鬼喊鬼叫的,反而把?他?之前带过来的小?弟们也都?喊了过来。小?弟们看着这两个北狄凶人,当然不?敢再抵抗,只是拉着人就跑得飞快。

    也就让东市这条街上的街坊们都?看了一个热闹。

    清池并不?想看这热闹,只是她给诊的人和附近的人都?忽然看了过去。

    原来,那年轻公子不?知何时竟然走了过来,非常浅的瞳孔在?夏日的日光里这些炫目的色彩。

    他?把?玩着手里的折扇,随着那折扇上开出?的桃花而笑?,妖孽且祸水,只不?过那笑?和眸很快便对上了坐在?医案前的清池。

    有了方才他?对付那浪荡子的手段,这里的来看诊的老百姓自忖也惹不?起?他?,一边担心地瞧着清池,一边纷纷地让出?了位置。

    还?有坚持的病人不?愿意走开,但在?清池的眼神?下也不?得不?走远。

    “这位公子,你若是来看病,就请好好排队。”清池面罩轻纱,语气轻淡不?善,一双露在?外边的美眸仿佛秋水般的寒凉。

    她仍然坐在?那椅子上,像是一枝开得正好的鲜花,生动且凌寒。

    白秋园风度翩翩地走来,笑?起?来多?情且温柔,“听说月魄姑娘这儿乃是东市上最好的医坊,我过来瞧瞧。”

    “你是过来看病?”

    她的视线落在?了紧随他?身?后那魁梧的侍卫,唇边露出?一个寒凉的弧度。

    白秋园笑?着道:“我知道姑娘的规矩,所以我来排队了。”

    他?折扇一指,他?那侍卫便往每个排队的人们手边递上了一锭银子。

    大家本来就是因为便宜才过来,这会儿看着这一锭银子,也是不?由?地吸了一口气,有一个人接了一个,很快也就纷纷地接过了,当然还?有清池的老客人仍然觉得他?是过来闹事的,不?过清池递了眼神?,有便宜不?占傻子。何况是傻子亲自上门送钱,不?必担心她。

    就让她亲自来会会。

    看出?了这个机锋的,三两位互相拉扯着就去了一边,不?过街坊们仍然是担心这位小?医仙的安全?,是不?愿意远远地走开的。

    “客人,请——”从头到尾,清池就没有起?身?过,傲慢得紧,双眸流露着不?在?意,这也惹起?了白秋园的那种胜负欲。

    要说一开始,他?只是想要看看周无缺会在?意,李蓉蓉见了场面就恨极的女人是什么样的。

    如今见到了,反而有些心痒痒了。

    要不?,他?先玩玩,再弄死她?

    白秋园就抱着这样恶劣的心思,唇边带着一抹令人怦然心动的微笑?,坐了下来,向这医女伸出?了自己的手。“月魄姑娘,近来身?体不?适,你为我瞧瞧。”

    第169章 五周目(16)

    清池撇他一眼, 眼神?淡漠,一如看所有病人的眼神?,只不过在她为他看诊之前, 她那?明艳若芙蓉的脸庞上忽而浮现出一抹动人心魄的笑意。

    白秋园是见过很多的美人,开始在这一刹, 竟还是少见地愣神?了。

    只是她接下来的这句话令白秋园泛起了莫大的兴趣。

    “这位公子, 看诊十两银子。”

    这真的是当他是肥羊来宰了?

    不过?, 白秋园扇子一点医案,在他身后身形魁梧的扈从就立即奉上了瑞曲银票五十两。

    白秋园张扬地把这张银票压在桌面上, 嗓音有一种迷人的蛊惑:“若月魄姑娘真的能为我看好这病,这五十两就是姑娘的囊中之物。”他高大的身形只需稍微朝清池倾斜, 就有大片的浓影遮住了她,近乎暧/昧缱绻的姿态。那?双桃花眼更是款款多情, 仿佛不像是来看病的, 而是来谈情说爱的。

    清池眼睛只稍微张望了这张银票, 仿佛也在确定他就是一位豪客。不亲不疏地,“公子放心。”

    她的眼神?也微微地柔了下来。

    素白的手搭在了白秋园的腕间, 一点温热似玉轻贴, 他的桃花眼略微地深了一些?。竟然是丝毫不避讳地瞧着入神?诊脉的她, 随着她号脉的时间越长?,他的目光越来越放肆,手里原本服帖的纸折扇也阖合了起?来, 声响慢慢地变大。

    果?然是庸医。

    他的身体好得不行。

    白秋园不大看得上这位低垂着眼眉, 淡漠在霞色里褪去,因而显得别?样?温柔的“小?医仙”。

    看来所谓的悬壶济世, 果?然不过?只是卖弄风情。白秋园嘴角不屑的弧度勾起?,眼神?也变得有冷了起?来, 甚至觉得是浪费了自己宝贵的时间,他手里的折扇伴随着主人的态度,啪嗒地一声,纸上桃花竟然开裂,一半朱砂勾画的桃花正巧飘落到了医案中间。

    遮住了那?只素白的手腕。

    却也敲醒了那?沉沉诊脉的青衣医女,她素白的手轻轻一拔,眉眼一抬,收回了手,一张仿若芙蕖般艳生的俏脸撩拔到白秋园眼里,也叫他心痒痒的。

    “这位公子……”她语调轻柔,却素帕轻轻擦手,擦得正是方?才为白秋园诊脉的那?只皎白如雪的柔荑。

    白秋园的脸色一变。

    又听得她软声却冷淡的调子还在继续道:“您恐怕是内有不足之症,外有火旺之血气不足。”

    “依你看,我改如何治你?”白秋园颇有些?不以为然,是个人恐怕在盛京这样?的地方?都能有这种症状,更何况他是北狄雪国之人,年?年?不适应都有这些?游浮的症状。

    他那?点隐约的看不起?,清池瞧在眼底,事实?上,她也没想?过?让他以为她医术多么高超。本来,她的医术就不如蛊毒之术。

    清池嘴角撇起?一个假笑,“公子气虚,容易盗汗,倒也不用吃什么药,每日牛饮一桶水,我看就足以。”

    白秋园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高鼻悬胆,一张脸有着大夏人不同的俊美,肤色白皙细腻,甚至比得上清池了。这也是北狄人肤白的优点。此时嗤笑,手上那?把折扇也被他彻底地揉捏坏了,“月魄姑娘这是逗我开心。”

    清池淡淡地道:“公子有这份心情,可我却没有。只是我对症下药,被公子误以为是戏弄于你,何其无辜。岂不知公子此病症乃病证当中肾阳虚之症状,多饮水能调节体温。难不成我能害公子不成?”

    是个男人被一个女子这样?轻描淡写地说肾亏,哪能忍受得了,但白秋园不是一般人,他当了五年?的质子了,若是不能忍,今日也能不能站在这儿?了。

    “月魄姑娘,我看你是学艺不精吧。”白秋园收回了手,再?看向眼前这个青衣医女,压抑着眼底怒火,语气冷冷的,似雪水般流露而出。

    站在他身后的侍卫,和?周围看戏的民众们,此时此刻却都感觉到了来自他身上的那?股子气势。

    可怕又黑暗。

    清池却只是伸出手去拿那?张五十两的银票,根本就不受一点儿?的影响:“公子忌讳良医,只怕这病轻易……”

    她这话只说到了一半,却忽而被一只稍大的手掌给盖住了。

    清池抬眸就对上了这人惹是生非不怀好意的一双翩翩桃花眼,蔫坏儿?:“姑娘坏我清白。”

    他语气却端庄,若不是他强行箍住了清池的手,这一切仿佛都只存在于想?象当中的暧/昧。

    “松开手。”清池说。

    白秋园觉得她是欲拒还迎,不然如何不自己挣脱,有点儿?流露出风流相,兴许已经是觉得她被自己迷住了,玩些?把戏。

    “月魄姑娘,与其在这日晒风吹,倒不如陪我如何。别?说是五十两,便是五千两、五万两我都亲自奉上。”他的态度存在着一种轻贱,桃花眼高抬,哂笑着。

    “松手。”清池再?次说着。

    白秋园缓和?了一点语气,有些?迷人的温柔:“月魄姑娘——”只是这一次话还未说话,那?原本温柔的脸上一下就变得狰狞了起?来,他猛然地缩回了自己的手。

    扭头?看向清池,到底是一国的王子,即便是在承受着痛苦,也仍然能够维持得了风度。

    白秋园身后的侍卫已经脸色一变,要上前来。

    但却被他一只手拦了下来。

    白秋园看着仍然坐着连姿态都没有变化一下的青衣医女,在那?种痛苦几乎令得五脏六腑都搅动了起?来的时候,当然在清楚不过?,自己这是终日打雁的,反而被鸟啄眼了。

    他也没想?到,这女子竟然能这般果?段、毒辣,白秋园平静地站在原地,在他当机立断地封存脉后,内力缓和?下痛苦也减轻了。

    “你给我下毒了?”

    清池慢条斯理地道:“公子一而说我庸医,二而冤枉我下毒,莫不是如那?些?浪荡子一般,也是来找茬的。”

    白秋园仿佛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那?双款款的桃花眼也变得仿若是毒蛇一般狠辣,视线绵密如网死死地缠绕在了她窈窕的身形上。

    “看来的确是我孟浪了。”

    清池抬眸应上他,却见他在中毒以后,苍白的脸颊浮动着艳色,那?双桃花眼更加深幽,带上了无比的艳色。

    就像是不打算装了。

    “这五十两,便是姑娘的。姑娘的话,我听进心里头?。”他不缓不慢地说着。

    浅色瞳仁在细密的睫羽映衬下,有些?悠然的味道,那?点痛苦也仿佛是美酒一样?被他轻饮了。

    变态。

    这也是一个变态。

    清池马上就想?起?来了,如果?她没猜错,他应该就是五年?前被送到盛京里的那?位北狄质子白秋园。

    他过?来又是作甚?

    第170章 五周目(17)

    清池哪能不知道他这是想要?玩, 很好,那就看谁玩谁了。

    即便这会儿他是告软,可她也没有半点想要放过他的想法。

    “月魄姑娘。”他唤得当真温柔, 叫人要?溺毙在其中,一只手掐着手臂, 阻止着毒气向?上?蔓延。

    桃花眼望着她。

    带着若有?似无的威胁意味, “月魄姑娘, 我素来最喜欢的便是带刺的玫瑰,不?过姑娘应当小心, 若是刺被扒光了,那娇嫩的玫瑰岂不是任由人为所欲为。”

    他话里有?话, 在暗示着她一些什么。

    “公子还是有?话直说?,我只是一介医女, 可听不?懂公子这些玫瑰刺的。”清池说?。

    白秋园这会儿觉得她可真?是顶有?意思了, 想来应该猜得到他的身份不?简单, 还敢毒他,乃至他话说?得这般清楚, 她倒是矢志不?渝, 根本就不?打算给他解毒。

    白秋园倒没有?被气疯, 只是心里痒痒的,他克制住了。“月魄姑娘,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清池盯着他, 他那桃花眼含笑又认真?, 明?明?白白地告诉清池,他可没有?说?谎, 乃至于他今天过来故意找茬就是因为这个人。

    清池过了一下记忆,她来到盛京才不?到一个月, 能得罪什么人?想想,清池的脑海里马上?就冒出了一张俏丽的脸蛋来,她前倨后恭,在周无缺冷语时,便记恨到了她的身上?来。

    李蓉蓉。

    如果她没有?记错,这位北狄王子白秋园似乎在盛京里,还是如今这位“李蓉蓉的裙下之?臣”来着!

    白秋园又补了一刀:“看来月魄姑娘已?经猜到我是谁了。”

    他笑得很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