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唐妏仪轻轻笑了,她笑起来的时候,那种感觉和唐斯年很像。 这种阴笑,一般都没什么好事要发生。 唐妏婷突然上前一步,抬手便给了阿川一个巴掌,“贱人,我大姐耐着性子陪你聊两句,你和我讲规矩? 在这里你给我记好了,仪姐就是规矩。” 阿川硬生生承受下来那一掌,又脆又响。 但她连叫都没叫,更别说哭了。 耳边的发有些乱,但仪态依旧优雅,笑容从未在她脸上消失。 “仪姐若是撒完气了,便跟我移步到偏厅吧? 这边时不时会窜出几个记者来。 仪姐尊贵,本是来恭贺唐先生的,到时写出什么仪姐被拒门外,故意惹事,死缠烂打这类的标题就不太好了。” 她刚说完,唐妏婷挥手又是一个巴掌。 脸上的嘲讽是那般的明显,杨着脸大喊道:“你一个躺在男人身下承欢的婊子,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说话? 你就是唐斯年给那些男人的玩物而已,我今天非要替唐斯年好好教育教育你。” 阿川不卑不亢平静的回道:“唐小姐,还请您注意说话的分寸。 一个女孩子在公开场合又是婊子又是玩物的,实在是不雅。” 她越这般沉着冷静,唐妏婷越是生气。 她再次抬起了手,却没有如愿的落下,被面前的女人紧紧的握住。 阿川向前一步,紧贴着唐妏婷面前,故意拖长尾音妖媚的说道: “事不过三的道理,妏婷小姐不知道吗? 想必您是借着替仪姐打抱不平来泄私欲的吧? 你不是说我是在男人身下承欢的婊子吗? 莫非,是知道了那个男人叫傅礼初?” 唐妏仪她暂时开罪不起,唐妏婷她还是能拿捏拿捏的。 她故意将话说的这么明白,唐妏仪当然瞬间接收到她要表述的重要信息。 唐妏仪今日能驱尊过来,是因唐妏婷刚才急忙的找她。 告知最近一直在谈合作的日国客户,出现在了唐斯年新公司开业的晚宴上。 这个合作涉及的金额太大,她不得不亲自过来看看,是不是唐斯年在背后撬生意。 现在看来,只是唐妏婷想要过来收拾傅礼初身边的女人。 没有唐妏仪陪同,她自己更别想进入。 这个人,恰巧站在她们面前而已。 唐妏仪顿时觉得脸都丢尽了,黑着一张脸气愤的转身离开。 唐妏婷见大姐生了气,眸子中顿时有些慌乱。 刚转身打算追过去同她解释,阿川在她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唐妏婷刚转过身,抬手正反两个耳光还了回去。 她被打的愣在了原地,缓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你个贱人你敢打我?” “唐小姐可能不知,我这个人向来喜欢礼尚往来,若是欠了人家东西,晚上连觉都睡不好呢。 别在这儿傻站着了,再不追人可就走了。” 阿川此时的神情就如这世间最毒的蛇女,又美又毒又狠又贱。 唐妏婷咬了咬牙,临走前扔下了一句狠话。 阿川勾着嘴角冷笑,这两巴掌她要不还回去,唐斯年到时候还得怪她丢了他的脸面。 做唐斯年的下人,可真他妈的难。 这一幕被躲在暗处的王波收入眼中,见到唐家姐妹过来时他便躲了出去。 唐家的这对姐妹谁惹得起? 他可不想得罪她们,讨不到好果子吃。 不过见到阿川出来之后的这一幕,他真后悔躲了起来。 眸中射出恨意,气愤的握紧拳头。 心知自己不是再次被看重,只是这贱人今晚要给傅礼初当女伴而已! 现在,又巧妙的解决了麻烦,回去还得被记一功。 【27】 阿川在绿豹手中取来自己的包,拿着便去洗手间补妆。 虽然唐妏婷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但也并未在脸上留下什么明显的痕迹。 有些红肿,打些粉还是可以盖住的。 “唐觅是吗?” 她听到声音后,抬头透过面前镜子,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女人。 呦呵,这不是唐斯年今晚的女伴么? 谢紫瑶眼神中充满了同情,语气担心的问道:“刚才是不是被妏婷打了?疼不疼啊?” 阿川被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弄得有些莫名其妙,淡淡的回道:“替老板解忧,哪里能喊疼呢?” 谢紫瑶皱着眉有些责备得到语气道:“礼初没谈过恋爱,就是不懂怜香惜玉,若是爱你何必要给你派到这样的烟花之地工作呢? 哎,斯年便不同了,他永远不会让我来这里被别的男人看轻了去。 他说,我只要在他身边,日日被他看见就好。” 听着是为阿川打抱不平,实则想炫耀一下自己在唐斯年心里的位置。 阿川赞同的点了点头,笑道:“礼初有心理洁癖,就算无意间碰到别的女人头发丝一下,都要反复擦手,觉得恶心呢。 单凭这一点,我已经很满意了。” 阿川就差没直白的明说,唐斯年多厉害呀? 简直就是荤素不忌。 每日换的女人,比你换的衣服都勤。 看见你就好了?天天睡你才叫好! 虽然自己喜欢他,但也不得不承认他那颗多情种子sao乱的心。 竟然还敢跑来她这里耀武扬威,你觉得她会在乎吗? 若是在乎,早就被唐斯年气跑了,还至于等到今日,轮到你来这里奚落一番? 谢紫瑶在那样正派的家庭环境下长大,论语言能力上,怎么可能说的过阿川? 论说脏话、浑话、sao话,阿川能将她骂哭十个来回,并且每句话都能不重样儿。 谢紫瑶表面上看着温柔低顺,暗地里想来搞些小动作,结果还被人反讽一通。 这样一场宴会,阿川是将唐家、谢家的女人得罪个遍。 不过谢紫瑶有一句话,也算是插在了她心窝子里。 要说不疼,那一定是在这儿硬装着自己的心,包了盔甲。 是啊。 爱你的人怎么忍心让你徘徊在那些男人虎视眈眈的目光之下? 每日穿梭在灯红酒绿热闹之处,麻木且孤独的活着。 从最开始她还敢大方的和他表达爱意。 她曾经坐在他身上,自负的告诉他,她接近他的目的。 现在想想实在可笑。 他磨光了她所有凌厉的边角, 现如今,滑腻的连诉求都不敢表达。 她有的是时间, 也等得起,反正自己不会老,不会死。 实在不行,就跟他死磕的耗着。 “唐斯年,等你老了的时候, 若是不厌恶我了,老娘也愿意貌美如花的穿着白裙,陪你去海边。” 到时候,我他妈恶心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