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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临猜的不错,裴喆成不会再来一局了。他的心理防线已经被贺临这个新手彻底击溃,他无法接受自己这个老手居然在新手面前失手! 这种心理状态下,再来一局也是输。 裴喆成拍了两下掌,阴恻恻地赞扬道:“牌技高超。” 砸场不成反倒惹人笑话,裴喆成面上挂不住,寒暄了两句就走了。 走前他还舔了舔牙尖,盯着俞酌和贺临看,“希望你们下次还能赢。” “承你吉言。”俞酌懒懒散散地朝他挥了挥手。 裴喆成一走,现场安静了几秒钟,随后又陷入了喧闹之中。 “贺临你牛逼,”董越泽兴冲冲地凑过来,“你到底是怎么赢他的?” “他藏牌的手法不太高明。”贺临简单地解释道,“我拿了他想拿的牌。” 相比起俞酌,裴喆成的技术不太够看,贺临观察了几局就摸透了裴喆成的路子。 裴喆成为自己准备的牌,不一定是最大的牌,但一定是稳cao胜券的牌。 贺临把这张牌拿走,那么剩下的,裴喆成就只能靠运气。 但贺临也并非十拿九稳,他也在赌——如果裴喆成运气好,抽到一张牌面更大的牌,这局的胜利就要易主了。 可惜的是,上天也没有眷顾裴喆成,他拿到的牌面比贺临小得多。 七成的胜率,硬生生给贺临玩到十分。 董越泽被这波cao作秀得目瞪口呆,恨不能一边滑跪一边比出一个“你真的好棒棒”。 裴喆成输得落花流水,董越泽等人对贺临的印象再度刷新,好感度唰唰上涨,心里已经完全接纳这位言辞不多的狠角色。 “来来来喝一杯,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兄弟,”董越泽回想起裴喆成吃瘪的样子就暗爽不已,当即豪爽地大笑,往贺临的杯里倒了满满一杯酒,“不醉不归不醉不归,太爽了……” 董越泽的生日聚会持续到凌晨才陆陆续续有人离开,两点的时候现场已经不剩多少个人。 剩下来的人,寿星已经醉倒在沙发上,其他人更是没好到哪里去,混混沌沌地瘫倒在各种地方,也就窝在沙发上的贺临和俞酌还像正常人。 俞酌认命地充当搬运工,挨个叫车让人把他们送回去。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俞酌感觉自己今日任务圆满完成,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优哉游哉地准备走人。 贺临还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俞酌跟贺临打了声招呼,“我先走了。” 贺临没反应。 他闭着眼睛,眉头却是皱着的,一副不是很舒服的样子。 俞酌以为他睡着了,伸出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嘿,走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贺临睁开眼睛,抓住俞酌伸出来的手,“拉一下我。” 俞酌用了点力拉他起来。 夜已经很深了。 晚风吹拂过繁华璀璨的街灯,投下来的影子随之颤动。 俞酌与贺临并肩走在路上,贺临的脚步有些不稳。 “俞酌,”贺临揉了揉太阳xue,“我有点醉。”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藏着一丝疲惫。 想想也是。贺临以往喝的都是度数不高的甜果酒,今天跟着董越泽他们灌下去这么多辛辣的高度酒,撑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你没事——” 还剩半个语气词没问出口,贺临身子晃了两下,往前一倾,好险被俞酌接住。 “嗯?”俞酌扶着他,关心地问道,“你头晕?” 贺临摇了摇头。 俞酌没多想,拍拍他的背,“想吐?” “不想。” 灯影朦胧下,贺临埋在俞酌的脖颈间,声音听起来有些闷。 “那你想怎么办?”俞酌温和得像在哄小孩。 贺临轻声说了句什么,俞酌没听清,又侧耳去仔细听。 晚风袭来,将句不成句的话语吹散。 就在风动的间隙,贺临微微仰头,亲了亲俞酌耳后。 俞酌原本正在辨认贺临说的话,全身注意力都放在耳朵上,也是因此,耳旁有任何的气息流动都能被他感知得一清二楚,更别提是落在耳后的那个冰凉的吻。 一切好像被放大了无数倍。 他清晰地感知到贺临在他耳边呼吸,气流在耳边浮动,感知到冰凉而柔软的唇贴在他耳后。 贺临含着晚风吻过他耳后的红痣。 绯红顺着耳根蔓延到耳朵尖,唇触碰过的地方涌起细微的酥麻感。 俞酌犹如被点了xue一般僵在原地。 到底不是纯情少年,俞酌很快就稳住心神,半开玩笑地说:“真醉了?占我便宜。” 从贺临的角度可以看见俞酌耳后那颗小红痣,像一只招摇的红狐狸,穿着漂亮的红衣服,摇着尾巴在讨人亲吻。 可它的主人在强装镇定。 “你该庆幸这地方没什么人……”俞酌拖着贺临往停车场走,伤脑筋地说,“不然我们又得澄清一次。” 停车场不小,俞酌根本找不到贺临的车在哪,他轻拍贺临的肩膀,“你车停哪了?我帮你找个代驾。” “不。” 俞酌听到贺临这样说。 “……什么?” “人太少了。” 俞酌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只当他在说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