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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沈明玉去而复返,声音闷闷的,透着窘迫:“那什么,后天便是你和厉长青的比试,就这样……哦还有,那洛闻初最近不知在干些什么,看起来十分忙碌的样子,大晚上出去,哥你要小心后院起火啊,说不准他每天晚上去会了什么人呢!” 沈明玉等了半晌,才等来一句:“这么关心你哥夫啊?” 沈明玉气得连话都说不出一句,甩袖走人。 屋内,沈非玉在信的末端添了几个字,等到墨干,这才折叠好,绑到鸽子的腿上,顺抚了下灰鸽的羽毛,将之放飞。 沈明玉走在小路上,听见鸟雀扑腾翅膀的声音,气呼呼的往天上看了一眼,果然就见那鸽子从沈非玉的院子飞向天空,他还在思考要不要打下来,那灰鸽便已经飞远。沈非玉咂咂嘴,心道可惜,暂且饶它一命。 殊不知鸽子飞出沈庄不足三米,便被一枚淬毒飞镖击中。 鸽子掉落草丛,因为毒素蔓延,浑身抽搐抖动,乌黑的眼珠子不一会儿便暗了下来。 曲如林从树后走出,取下信件,读到最后,眉毛一扬,手指沾了点鸽子的黑血抹到信上。 当晚,凌绝派收到一封飞镖传书。 第五十七章 秋夜寒风凌冽,吹摇更夫提灯,他拢了拢衣襟,步伐加速,路过某间客栈时报出时辰。客栈门前两盏灯笼在夜风中摇摆,烛火晃动,明明灭灭。 烛光洒下的光辉中,一抹黑影疾驰掠过,消散在风中。 客栈二楼窗口,坐着一名面色苍白的青年,许是大病初愈,是以青年并未注意到今夜的不平静。 吱呀。 门开了。 青年回头,起身道:“师父。” 来人见他衣着单薄的靠在窗边吹风,眉头拧起:“你的毒才解,还是不要吹风的好。” 随即三步走来,将窗户关好。窗外,一男子静静的依在墙上,他的气息平静得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 关好窗,楚西君点了点桌子,望向厉长青,青年的眉眼在烛光雕琢下,弱化了往日的清冷,只是眼中的倔劲儿始终没变。 “师父、有事?” 楚西君收回手,“那天晚上,你其实醒着。” 厉长青没有否认,只是平静的注视着楚西君。 楚西君忽然感到一丝难堪,以咳嗽掩饰心虚,他说:“那时为师鬼迷心窍,你莫放在心上。” 隔了很久,厉长青才慢慢的开口:“若是、我的死,能让门派……变、变得更好,长青无怨,本来,这条命、就是师父给的。” “既无怨,又为何要跑?” 厉长青摇摇头:“长青活着,更有用。” 楚西君半晌没说话,叹道:“此事日后再说吧。” 厉长青的命虽然给救回来了,但是落了病根,据盛华茂说,每到冬日,他的骨头便要疼上一遭,而昆仑派坐落于广袤雪域中,厉长青怕是回不去了,他的生与死,往后都不再跟小昆仑挂钩,他的荣与辱,亦然。 楚西君只期后天他与沈非玉的比试能够顺利比完,再揪出给厉长青下毒的人,厉长青如今还算小昆仑派弟子,弟子受欺负了,总是要找罪魁祸首讨回来的,如若不然,派中弟子会怎么想,世人又会怎么想? 一大堆烂摊子摆在眼前,楚西君揉揉额角,好生叮嘱了番厉长青,便离开了。 他走后,窗外黑影一动,不过眨眼,便出现在空旷街道上。 下一瞬,黑影身边多出一道俏丽绝艳的红。 “追到了吗?”红衣人问。 黑影摇头,红衣人眸中闪过冷光:“躲了这几日,他也该乏了。”话音刚落,就见一只白色鸽子穿越夜色,停到黑影肩上。 “你师弟的传书?” 见他读完后手指骤然绷紧,红衣人问:“出什么事了?” “我回去一趟。”黑影说完,将传书塞进他手里,几个呼吸间,就已消失不见。 红衣人低头,借着微弱烛火看清传书上的内容: ——沈非玉出事了,速归。 . 地底,沈非玉从昏迷中醒来,口中呢喃,正要翻身坐起,一动便感到浑身上下泛着剧烈的疼痛。 “啊……” 青年侧着身子蜷缩,哪怕缩成一团也无法减轻疼痛半分,他疼得直冒冷汗,脸色惨白,下嘴唇上还有自己咬出的压印,一线血珠渗出。 沈非玉迷茫的睁开眼。 黑暗,无边的黑暗,很像是被沈夫人关黑屋的那些日子,睁眼闭眼都是没有尽头的黑暗。 在昏迷前,他最后的记忆是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进了他的院子,交手过后发现对方不但身手了得,一手暗器使得出神入化,甚至他还放出了傀儡。 几乎可以确定,这个人与那天晚上偷袭的人脱不开联系。 后脑被傀儡重击,造成昏迷,导致此时只要随便想想事情就会疼得眼前冒白光,沈非玉索性放空大脑,慢慢调整身体状态。 不多时便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 再次醒来,是有人在自己身上摸索。 沈非玉想要抵抗,奈何手脚不听使唤,只能任凭那只手将他从头到脚捋了一遍,甚至还想脱他的裤子,沈非玉悚然一惊,吓得几乎要睁开眼,这时听见有人在旁边说:“裤子就不用了吧,里面还能藏什么东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