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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闻初:“不仅此二派,那些中小门派今年也只有寥寥数人。” 任生任死还在暗中追查,发回来的消息是有不少中小派陷入各种争斗中,洛闻初仔细再看场次图,发现往年参加的不少门派并未报名,而任生任死并未发回任何相关消息,他目光微暗,不易觉察的摇了摇头,心中那根弦逐渐紧绷,不妙的预感降临。 . 入夜,沈非玉正盘腿端坐在床上擦拭佩剑,灵狐团在枕边安眠。 门扉微动,沈非玉抬眸,视线与推门而入的洛闻初撞了个正着。 “今夜不练了?”这两日沈非玉天天在院子里练剑,洛闻初也习惯每天回房,推开窗就能看到人,却不想今夜落了空。 他思忖片刻道:“明天便是大会,今晚保存点体力也好。” 沈非玉下床为他倒茶,“我与师父想的一样。师父前来可是有事?” “给你分析分析对手。”喝完徒弟孝敬的茶水,洛闻初拉着他来到床畔。 沈非玉挑挑眉,意思是非要在床边谈? 某人权当没看见,动作麻溜的上床,然后拍了拍身侧,沈非玉拧眉看他,神情无奈极了。 “来呀,一般人没你这待遇。” 饶是再无奈,沈非玉也只能妥协,“师父要说什么?” “问剑大会每一场时间都不会太长,其中一方被打下论剑台或主动认输就算另一方赢,但今年加了评委制,大家都摸不准这个制度到底如何,评委们又会以何标准打分,是个人喜好,还是比试者现场发挥,亦或德行品格,一切都尚未可知。” 听着听着,沈非玉渐渐严肃起来。 “在一切都是未知数的前提下,为师建议,”洛闻初直视沈非玉,眼中似有一片星河,“展现你的实力,绝对的实力,让人无可挑剔的实力,只有这样,才能抓住所有人的目光。” “可是弟子……” “不许说做不到。” 沈非玉垂眸,紧紧咬住下唇。 这些日子日日练剑,可是瓶颈始终在那里,没有寸进,在门派比试中当吊车尾的日子历历在目,越是到了比试前,沈非玉越是迷茫: 自己真的可以么? 一只温暖的手抚上头顶,温柔的揉了揉。 “还记得为师说过什么吗?” “……忌骄傲自满,更不可妄自菲薄。” “不是。” 沈非玉:“?” 洛闻初乌黑的眸中映出青年秀气的脸庞,语气温柔得好似山间缓缓流淌的溪流:“非玉,你很好,真的很好,多相信自己一点儿,——也多信我一些。” 沈非玉有那么几秒钟心跳如鼓,为这句话震撼不已,紧接着就被洛闻初下一句话搞得哭笑不得。 “毕竟为师的眼光,绝不会错的。” 都快分不清到底是自夸还是夸人了。 沈非玉别过脸,遮去唇边笑意,动作却称得上撒娇的,拱了拱洛闻初放在头顶的手。 “弟子晓得了。” . 翌日,阳光晴好,桂花馥郁,沈庄门口汇聚了江湖各大门派,一时水泄不通。 沈庄庄主沈明朗亲自出门迎接,送完歇花宫与凉鼎寺,转头看见下人领了一支由五六十个人组成的队伍,个个身着白衣。队伍浩浩荡荡的走来,仿佛一条纯白溪流,尤其是领头者,——年纪看着不大,白衣飘飘,身如修竹,哪怕在高手如云的眼下,依旧从容淡定。 朗月清风般的面容,却有着一对风流多情的桃花眼,仅仅是对视,已经叫沈明朗心惊。 这幅容貌安在这样一个人身上并不显得女气,反而有种刻入人心的矜傲自持。 不过令沈明朗惊心的不是此人的模样,而是…… “沈庄主,多年不见,还是这般风华无双啊。” 本是一句恭维的话,却说得沈明朗脸上的笑容快要挂不住,“哪里哪里,洛掌门这可算出山了啊,不知数年过去,武功是否又有了精进?” “场上自见分晓。” 庄内不少人都在关注沈明朗与洛闻初的谈话,见他如此自信,均脸色齐变。 有个门派的小弟子问身边师兄:“师兄,为何掌门在发抖?” 师兄答:“可能是忆起某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了。” 那边厢,同洛闻初打了招呼,沈明朗便借口接引其他门派,不欲与他攀谈,错身离开时,余光瞥见某道白色身影,顿时心中一紧。当他再回身去看时,凌绝派弟子已与其他门派交错混杂在一起,难以寻找。 沈明朗压下惊骇,往门口走去,路上沈明玉找来:“爹,瞧见凌绝派的人了没?” 大会在即,这个儿子反而一天到晚就知道往外跑,沈明朗一个人忙活数月,此时看见他就有些头疼,没好气道:“刚走。” “哦,那我去……” “慢着,”打定主意要磨砺二儿子,沈明朗板着脸道,“你若没事,跟我一起来做接引。” “这些事交给下人去做不就好了?” 见儿子连这么好的开阔世面、扩展人脉的时机都不晓得把握,沈明朗厉声喝道:“你来不来?” 沈明玉一怔:“可我想去找……” “找谁?又去找你那些狐朋狗友?” 沈明玉动了动唇,没接话,最后依依不舍的看了眼混乱的庄内,垂着头跟着沈明朗到庄外接引各门派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