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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纪明缘何这么做?他们二人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 “把东西交出来。”魔教为首之人上前一步,恶狠狠的盯着沈非玉。 沈非玉移开手,强忍着惊骇说:“什么东西?在下只是来此探亲,诸位鸠占鹊巢,还问在下要东西?恕在下不知。” 听上去倒是镇定,可是颤抖的声线还是出卖了他。 那人冷冷一哂:“别装傻,你难道不是从凌绝派来的?事到如今还能如此镇静,难不成,你还以为这是你们大师兄给你开的一个玩笑?” 沈非玉闻言心一沉,面上却不动声色:“诸位说的凌绝派在下略有耳闻,尤其是凌绝派如今掌门洛闻初,数年前率武林正派击退魔教,还江湖武林一个安宁,立下不世功。”他这一通说辞不偏不倚正好砸在魔教之人痛脚上,就在为首那人即将暴起时,沈非玉话锋一转,“可是诸位请看,在下手无寸铁,不过一个两袖清风的书生,怎么看,也与那舞刀弄枪的江湖中人相去甚远,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 魔教众人一看,确实,眼前的青年眉目带有三分江南人的温婉,明眸皓齿,面容白净,整个人斯文秀气,还真不像练武之人,倒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公子。 众魔教狐疑的盯着沈非玉,讨论渐起。 “看着是不像啊,生得那么白嫩,哪里像是个会武功的?” “教主不是说这群中原的蠢货个顶个正义感爆棚吗?他若真是那凌绝派弟子,怎能容忍我等,还不一见面就滋儿哇啦的冲上来?” “他如果不是凌绝派的,认不出我们的身份不是很正常?” “……” 说着说着竟然自个儿吵了起来,沈非玉心里憋着笑,同时寻找着逃跑时机。 “都给老子闭嘴!”为首的魔教被吵得一个头两个大,他啧了一声,扬刀,刀尖正对沈非玉,“刚刚差点忘记,这家人死了好几年,祖宗十八辈都被咱们屠干净了,——你说探亲,探哪门子的亲?” 最后一句,恰是冲着正欲逃走的沈非玉。 沈非玉暗道一声糟糕,直接往屋里钻。 魔教众人怒喝:“别跑!站住!” 耳畔剑风作响,沈非玉拧身举起包袱,柔软的布料缠住袭来的长刀,就势一拧,便是一个缴械,沈非玉丝毫不恋战,缴了一人武器,就地打滚,从另一人胯|下滚过,起身踩上木桌边缘,待身后人靠近,脚下发力,木桌弹起,碰的一下砸上那人脑袋。 那魔教被砸的眼冒金星,怒从心起:“格老子的,你不是说你是书生吗?书生会武功?他奶奶的敢骗老子,看刀!” 沈非玉边跑边想,师叔平日里总说魔教的人看起来不太聪明。 看这样子,是真的不太聪明。 “仙人板板的,你还敢跑!” 屋内总共就那么点儿大,地方有限,是以魔教的人并未全部进屋,沈非玉借着屋内摆设与人周旋,能砸能用的东西都用尽了,一眨眼的功夫下来,屋内满地狼藉,沈非玉身上不可避免的添了几道口子,他喘了口气,破窗而出。 外面的魔教早有预料,在他落地的瞬间,数把长刀抵住脖子,逼得他大气不敢出一下。 “少侠,好玩儿吗?” 沈非玉梗着脖子,一语不发。 为首的魔教啐了一口,正欲进行下一步行动,忽然狂风大作,弥留的雾气被尽数驱散殆尽,扬起的灰尘让人不得不眯起眼,紧接着,魔教众人连发数声惨叫,纷纷倒地不起,捂着胸口哎哎哟哟的嗔唤。 唯有为首的魔教提前察觉了这股来者不善的气息,从沈非玉身前退开数米。 “来者何人?”他喝道,“装神弄鬼,给我出来!” “神?不敢当不敢当,不过——”来人发出极轻的笑声,“弄死你们这群鬼,还是绰绰有余的。” 沈非玉猛然抬头,烟尘散去后,他见到一张熟悉的、带着玩世不恭笑容的脸。 正是洛闻初。 这个人总是在他走投无路时,带着一阵清风闯来,又如破云之月洒落耀耀月辉,照亮茫然前路。 半刻钟后,洛闻初扔下倒了一地的魔教众人,朝沈非玉走来。 沈非玉还没做好面对他的准备,额头猝不及防挨了一弹。 “哎,疼。” “知道疼还乱跑什么?还得本掌门亲自找你回去,沈非玉,你好大的面子。” 沈非玉捂着额头,缩了缩脑袋,气势立即短了三分:“洛掌门,在下已退出凌绝派,你不可……不可……” “不可什么?嗯?”洛闻初对着那张脸就是一顿乱搓,“这样、还是这样?” 沈非玉很快就被他欺负得眼泪汪汪,说不出话来。 洛闻初最后拧了一把沈非玉的脸才收手,“你说你退出门派,我同意了吗?你的退出申请还没交到我手上呢。” “我分明……” “我没看见。” “……”好气。 倒地的魔教人从二人的对话里捕捉到了一条消息——是凌绝派掌门洛闻初来了!就是那个杀害老教主的、该千刀万剐的洛闻初! 他们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忽然,洛闻初说笑的神色一敛,拂袖转身,便将沈非玉完全护在身后。沈非玉悚然发现,这群魔教人不知何时竟是将他们团团包围起来,眼神中的愤怒与怨恨浓烈得几乎快要凝成实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