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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闻初分析得头头是道,沈非玉听完却是一脸懵逼,圆滚滚的杏眼透出nongnong的疑惑:“可是这不是弟子条约么?” “我管它叫卖身契,因为从现在起,你就必须为我所用,我让你往西你不能往东,”洛闻初舔了舔唇,看了眼天色,“就比如说现在,我想吃山脚的凉糕,限你一个时辰内买回来。” 沈非玉的疑惑更大了。 洛闻初腆着脸皮毫无羞耻心的说:“忘了跟你说,在下正是凌绝派掌门,洛闻初。小弟子,还不快领命去办事儿。” 入门第一天,沈非玉的大侠梦碎得比什么都快,同时碎掉的还有十二年前的旧人模样。更别提入门后洛闻初时不时的捉弄,和漫不经心的指导,到现在,沈非玉已经能十分心平气和的思考三位师兄所提出的问题。 听师兄们的意思,似乎离开更能体现个人价值,继续留在凌绝派就是虚耗光阴。 “其实教不教的,都没什么,现在武林这么太平,学一身本领也没用。主要是咱们也太穷了吧!每个弟子每月可领月银就只有半两银子,”说话的师兄举起手中的土豆,“就连下山买袋土豆,都得大家伙筹钱,还不如自己下山去风云榜上接任务。你们瞧人家燕师兄,出去一年,在泗水城最好的地段儿置办了两套房产!俗话说得好,早买一套房,胜读十年书,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有人唏嘘:“要是其他门派来找我,我肯定就跳槽了。” 另一人怼道:“林三全啊林三全,要真有,你还至于在这儿烧火么?” “左二茂,你找打!”那人作势扬起柴火,另一人连忙出声制止。 “三全兄,你那柴值十分之一个铜板,快些放下。” 林三全一听,还真就不情不愿的放下了,飞屏山上寸草不生不是说着笑的,真的是一座啥也没有的荒山,烧的柴要么去山下买,要么翻山越岭去另一座山头伐。许多人嫌翻山太远,何苦舍近求远,价格也不贵,还能接济樵夫。 “还好又一届的问剑大会快开始了,要是掌门像九年前那样赢得胜利,就可以坐稳名人榜第一,咱们说不定就有可观的奖金可供月银发放了。”左二茂抬袖擦了并不存在的眼泪,“哎,说多了都是泪。” “我看你那是烟进眼睛了。”林三全却有不一样的看法:“问剑大会三年一次,掌门赢了两次,翘了两次,这次还指不定怎么着呢。什么名人榜第一,还不是吃老本?再说江湖上人才辈出,哪怕掌门参加了,你怎晓得他一定能拔得头筹?而且你们知道么……”林三全故意弄得神秘兮兮,其他几人连番催促,适才扬起唇角,继续说下去,“那燕林生一月前放出狠话,说此次问剑大会第一名非他莫属,这是什么,这是在向咱掌门宣战呢!” 其余几人惊呼不止。 “有什么好玩儿的事,怎么不叫上我?” 来人唇角噙着温煦笑意,可一对招子却黑如寒潭,未起半分涟漪。 方才还侃侃而谈的林三全看见来人,得意语气一收,诺诺地喊道:“大师兄。” 几人行过礼,陆纪明不在意的摆摆手:“说说看,刚聊什么呢?” 那些话题哪敢在掌门首徒面前提起?林三全连忙转移话题:“不过是些不值一提的东西罢了,师兄前来可是有事?” 陆纪明双眼微眯,被那双眼睛紧紧盯着,会让人产生一种被深渊凝视的错觉,林三全被盯得直冒冷汗。须臾,陆纪明收回目光,依旧一副笑脸:“已逾午时一刻,你们的午膳做的如何了?师父他老人家该等得急了。” “快好了快好了。” 半刻钟后,沈非玉被推了出来。 他提着红檀木食盒,面露无奈。 林三全说掌门偏爱座下亲传弟子,除此之外,再一个就是沈非玉,由他送饭,定能饶了几人做饭晚点一事。 沈非玉摇摇头,想说洛掌门对他才不是偏爱,仅仅是喜欢捉弄人罢了。 不为别的,只因为他长了一张好欺负的脸。身无二两rou,一把少年骨,看着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唯有脸上缀着点儿软rou,细腻软弹,捏上去手感极佳。 不光是洛闻初,就连这些个师兄们,没事干的时候也会来捏捏他的脸。 苦也愁也。 来到飞竹殿,沈非玉深吸一口气,作势敲门,便在此时,门内传出交谈声。 偷听非君子所为,因此沈非玉抬起的手并未落下。 直至他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沈非玉微微怔愣,食指指骨最终轻轻落到门扉上,发出几不可察的哒声。 “派中亏损由来已久,早就没那个闲钱养这一大帮弟子,在这种情况下,你竟然跟我说不能动他们?这时候你知道捡起掌门的担子了?” “弟子是门派的根基……” “放屁!” 能这么跟掌门说话的,除了他们的师叔贺知萧外,还能有谁。 “你以为他们来凌绝派是真心学武功的吗?他们是想看你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可是你倒好,成天醉酒不佩剑,这么些年你悉心教导过谁啊?燕林生离山转投歇花宫,任生任死漂泊在外,常年不回门派,其余弟子,你可曾教导过一分剑法?也好意思说他们是门派的根基。” “这不是还有一个纪明么?” “你明知他是……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