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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觉得,就算拥有了随心所欲书写世界的能力,她大概也不会随意使用吧? 毕竟世界本身,就在对抗着顺势洪流一样的“熵”中,在所有人的奋斗下,朝着更完美的形态变化着。 费奥多尔沉默了一会,回答的时候,紫红色的眼眸却像夜色一样晦暗。 “……是吗,原来你一直是这样想的?” 谢公萱摇了摇手指,然后将盖子虔诚地扣在了盒子的表面,像是感谢这完美的一餐一样:“不是呀,正确的思想离不开九年义务教育的引导——费奥?如果可以这么叫你的话——你一看就没有在中国接受四有公民的教育啊。” 忘记了对方姓名的谢公萱语气遗憾,还轻轻将手指扣在了盒子表面,颇有伤仲永的长者之风。 “……” 突然有被冒犯的陀思只是睁了睁眼,下颌抬起一个近乎可以忽略的弧度,像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样定格了。 “好了,这不是重点啊。我可以问问你和……他们……的关系吗?” 谢公萱在提到自己父母亲的时候,不自然地停顿了一下,但是好奇心却像点燃的小火苗一样,在氧气的支撑下燃烧得越来越旺盛。 这个问题,困扰她许久啊! “按照中国的计算方法,应该是他们的侄子吧。” 陀思妥耶夫斯基似乎终于缓了过来,手指抵在侧颊上,认真地回答着。 谢公萱终于问出了自己堆积许多天的大问题:“所以我觉得奇怪啊!因为他们一直都是独生子女啊!” “……” 然后陀思又安静了半晌。 “嗯……被你发现了。这样吧,我其实是他们的私生子,你把我当做自己的亲哥哥也是可以的。” …… 谢公萱表示刚刚是不是有一道雷击中了我? 刚刚是不是有人当着自己的面在写剧本啊?! 而且他为什么看上去心情愉快了很多啊!这种事情被发现不应该恐怖如斯吗? “等等……我需要反应一下——你到底是哪一边的私生子??” 面对这样的灵魂质问,对方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稍微紧了紧自己的披风,虽然是凌晨,往椅背靠动的时候总有种晴朗的下午品茶的感觉。 “其他的,暂时保密吧。” 谢公萱:…… 你都说了这么多了!再来一点也不会怎么样吧! 她放在盒子上的手指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安放,最后只能无语凝噎。 “知道了,对话结束。”她郁闷地站起身,“反正快天亮了,我去客厅等太宰治睡醒就去上课——” 陀思只是疑惑地歪了歪头,什么也没有说,目送着她离开的背影。 那扇无形的,隔离在他们之间的那扇窗门,似乎在短暂的对话中窥到了开启的微芒。 只不过,一切的虚幻,都会在知道真相的那天,崩塌成更加狼狈的瓦砾吧。 至少对于陀思妥耶夫斯基是这样的。 …… 当谢公萱百无聊赖地赶着根本写不完的卷子,吐槽这次的作业怎么多到了这么恐怖的地步的时候,黎明已经在时钟指向六点的时候到来了。 她撑着脸,手上的笔无意识在空中划着什么,决定暂时休眠十分钟恢复精神的时候,太宰治终于出现了。 不过不是从楼上本来应该用来休息的房间…… 而是从大门口。 全身因为雨幕而被打湿成更加晦暗的黑色,带着刚刚黎明的寒气,拿着一根细长的针的好看的手指似乎刚刚有水珠滴落,显得比平日更加白皙—— 突然惊醒的谢公萱就转过头,发现刚刚将门拉开一角的太宰治只是愣愣地眨了眨眼。 安静地对视的一秒钟,一切都像初升之日一样,在诞生和沉没的边缘,却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在无可抵抗地滋生着…… 于是太宰治就悄悄地,缓慢地,将门再次关上了。 谢公萱:??? …… 二十分钟后,洗净身上的雨气,换了一身衣服的太宰治即便带着做错了事情般请求宽恕的笑,也难逃即将接近的社会主义审判。 “我们暂且揭过你居然撬门这个问题……你为什么是从外面回来的?” 目光怀疑,言辞正义的谢公萱拿到了审判长的身份,未经辩护就为他的未成年在外乱逛的罪行一锤定音。 “嗯……因为有些需要弄清楚的事情嘛……”太宰治小声地说着,鸢色的眼眸里是泛动着光彩般的楚楚可怜。 “等等,没必要这么看着我啊。你应该对着自己的家长忏悔——”这么说着的谢公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对,“你莫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这次太宰治回答地很快:“绝对没有的!” “那就行……毕竟做什么事情是你的自由,我好像也不该管你。”看着他尚未完全干透的谢公萱无奈地扔过去一条干毛巾,“只是莫名觉得在这等你,好像有点亏……” “可以管的哦。”太宰治接过毛巾的时候反应颇为迅速,习惯性稍稍弯曲身子,“抱歉,我以为周末的话,你不会这么积极的起来的。” “……” 这次突然卡壳的是谢公萱本萱。 “啊,周末啊。咳咳,那没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