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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岛上何时不是和和睦睦的,即便有些小争小吵,谁也未做过过激之事。 厉青凝不敢断言,“暗影已追查多时,本宫暂不敢断言。” 芳心微微点头,眉心紧蹙着,“那殿下可有怀疑之人。” 厉青凝未答,眉目间凝着阴霾,过了许久才道:“无妨,不过是个翻雷阵,背后之人不难找出,需多花些时日罢了。” 她不答并非心里没底,若是以往,她定不会有半分疑虑,可如今此事与鲜钰搭上关系,她不由得多想了一些。 这风鲜钰是不是在假痴不癫,究竟是不是想借他人手笔好夺了那丹阴残卷,她皆不敢轻易断言,隐隐的,竟颇为希望此事与她并无瓜葛。 可既然鲜钰随齐明进了渡雁台,那她便有了嫌疑。 厉青凝眼眸微阖,微微抬起下颌缓吸了一口气,再睁眼时,清眸雾眉,皎如明月不可冒犯。 这边厉青凝仍在怀疑,那边鲜钰自得其乐。 那渡雁台上,徐风若静,像是大阵中另有一番天地。 阵外秋叶将落未落,冷风呜咽,可阵内却一片静好,明明阵里阵外只有一步之遥,却被这无形大阵隔得彻彻底底的。 鲜钰其实早会那纵水术,只是为了不吓着齐明,偏偏装出一副从不懂到懂的模样。 先是招来丁点水滴,再招水花,渐渐的,将水凝成悬空流涌,凭心随意令它变化流动。 她看齐明似是十分欢喜,自然也乐在其中。 这两日,她边在跟着齐明学术法,一边暗暗查看这笼在渡雁台上的翻雷阵。 此阵布得隐蔽,即便是元婴如齐明也未觉有异,可见布阵者十分高明。若非前世对此类术法颇有研究,她也不能如此快觉察出来。 只是,要破解这阵法有些困难,因布阵者借了渡雁台大阵的东风,妄自出手恐怕会遭大阵膺惩。 鲜钰微微蹙眉,掌心游走的水龙倏然间化作水雾。 以她目前的修为,仅靠一人之力是不可能破得了这翻雷阵的。 “钰儿,看看为师这招水龙长吟。”齐明手持长剑,剑尖自半空划下,气劲轰然袭出。 那气劲所及之处,水浪声哗啦响起,似有水龙长啸着游出一般。 鲜钰双眸一亮,当即软声叹道:“好!” 好剑。 可惜剑身长了些,于她目前的身量来说,着实不太合适。 齐明一手持剑,一手背于身后,“想学吗。” 鲜钰心里啧啧暗叹,学就免了,是挺想要这把剑的。 可这话不好说,她羞赧低头,小声道:“钰儿恐怕学不好。” “有为师在,有何学不好的。”齐明轻呵了一声。 鲜钰隐隐猜到厉青凝图他什么了,图他傻,图他憨,图他好骗。 齐明手中长剑往地上一指,那已融在土里的水随之滴滴浮起,似芽尖露珠一般,颗颗透亮晶莹。 “为师再施展一次,你且看好了。”齐明道。 鲜钰面上无甚表情,嘴上却道:“师父好生厉害!” 渡雁台外,两个人影一前一后站着,一人神色冷淡,一人冷汗淋漓。 厉青凝目不转睛的往大阵里看着,“齐明真君厉害么。” 她身侧只站着芳心一人,这话是对谁说的不言而喻。 芳心深吸了一口气,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自家主子的心思是不好猜了些,可近几日似乎更难捉摸了一些,她不过是提及了那鲜钰小姑娘,无端端还挨了骂。 所以这究竟要如何答,厉害还是不厉害。 “齐明真君既然能当殿下之师,自然是有他一番道理的。”芳心小心翼翼道。 厉青凝微微颔首,未置可否。 芳心舒了一口气,心里暗暗道,莫非连齐明真君也被迁怒了? 厉青凝却道:“学得还行,不过尔尔。” 芳心自然听得出来,这是说鲜钰姑娘的。 她暗忖,做殿下的师妹可真是太不容易了,底细要一清二楚,长得要讨人喜欢能暖床,还要聪慧至极。 “齐明还未倾囊相授,他藏了私。”厉青凝蹙眉。 芳心叹道:“殿下对鲜钰姑娘可真用心。” “本宫不是在关心她。”厉青凝无甚表情。 她收回了眸光,转身又道:“是时候去一星广场看看了。” 芳心欲言又止,心说这是她主子平日里会做的事么,远远来这渡雁台,就为了在渡雁台外站着默默看上数眼? 罢了,主子的心思,岂是是她能琢磨透的。 一星广场上。 泊云真人正对六位弟子讲着术法运转之诀窍,他边说边微转手腕,只见掌心一抬,远处那烛台上跳动的火苗倏然不见,转瞬便出现在他的手掌中。 “此术可借明火,可借风,可借江河湖海。”泊云真人淡淡道。 底下弟子听得认真,学着泊云真人的模样施术,风翡玉、风愿眠和那风北还也在此列。 风北还痴痴的,呆看着自己的掌心,半晌也施不出术来。 他转头看向风翡玉,问道:“三哥,这术法究竟如何施展,我听不大懂。” 风翡玉垂眸一笑,“你且看。” 远处,厉青凝眸光凛凛,明明是群芳难逐之姿,可却似水中月,捞不得,只能远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