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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秀嗔她,音节染了笑意:“思给你看呀。” “唉。”春承伸手摩.挲她尖尖的下巴:“秀秀,你瘦了好多。” “你也知道吗?”至秀动作温柔地喂她喝粥,低声感叹:“你再不醒来,我便不是日渐消瘦,而是……” 而是什么她没有说出口,看着她温善的眉眼,春承庆幸自己扛过来了。 她才不要秀秀为她殉情。最好这念头都不要有! “别说话,喝粥。” 散着香味的清粥逼得春承不得不咽下喉咙那些话。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至秀抽.出锦帕为她擦拭唇角:“但你要知道,你若有个万一,我不能独活。” “秀秀……” 至秀从药瓶倒出两粒药丸递给春承,春承问也没问吞进肚子。 见她服了药,至秀又从青色玉瓶倒出一粒红色小药丸服下,上涌的血气被压制,她面色恢复红润,吐出一番教春承毕生难忘的话: “看到了吗?你活着,我才能好。夫妻一体,两个人,一条命,没有谁先谁后一说。春承,你在哪里,我都追随你。所以,别把我丢下。” “不会了。”春承伸手抚.摸她脸颊,欲言又止。 至秀笑着将清粥喂过去:“再吃点。” “嗯。” 一人喂,一人吃。 这场阔别一月的生死重逢要用温馨的时光细细抚平。 天边星子忽明忽暗,烟花升腾到高空,倏忽绽开,有欢呼声响起,外界的热闹被门阻隔,至秀放下青花小碗,眸光清清淡淡望过来,春承任她打量。 “可惜了。” “可惜什么?” 春承微仰着头便于秀秀为她整敛衣领,修长优美的脖颈,细腻如雪的肤色,以假乱真的喉结,至秀看着看着,歪头在她侧颈咬了咬,大胆的举动,没捱过十秒,眸眼晕开女儿家的娇羞。 她不免遗憾怜惜地用指尖划过寸寸滑嫩的肌肤:“又要重新调养了。” “不是还有你吗?我有秀秀,万事不慌。”春承初初醒来,在床上躺得身子快要僵硬,她眼尾藏着小坏:“秀秀,不如我们也去放烟花吧?” “不行,外面冷。不过,你想看,我可以放给你看。” “你?” “怎么?不行吗?”至秀笑颜明媚,靠在她怀里软声倾诉:“只要你好好的,只要你开心,我做什么都不怕。放烟花而已,谁说大家闺秀不能放烟花?放给喜欢的人看,我心里欢喜,你呢?要不要我欢喜?” “要啊!” 至秀抱她下来,仔仔细细为她裹好棉衣,戴好帽子、围巾、手套,顺便吩咐书墨取来手炉予她抱着。 一条腿迈出门槛,她不放心道:“就在里面看着,别出来。” “哦哦。”许是这一刻的至秀过于冷静温柔,春承明目张胆地拉过她的手,在她唇上稳稳当当落下一吻:“好了,去吧。” 书墨羞得没眼看。 春花杏花等人雀跃地命人搬来成箱烟花。 春承站在门内捧着手炉满怀期待看着,苍穹之下,她的女人为博她一笑放下了名门闺秀的身段,一身雪白裘衣,在灯火点缀的纷乱夜色,白得耀眼,绝美出尘。 璀璨烟花嗖地一声窜上高空,漫天花火中春承仰头看去,眉间染笑,目光轻移直直望进至秀那双痴情不悔的眸,心腔炸开数不清的心动。 “喜欢吗?”她以口型询问。 春承心跳加速,喃喃道:“当然。” 接过书墨递来的锦帕擦拭指节,至秀散漫一笑,她没有春承懂得看唇语的好本事,偏要听她把话大声说出来。 长腿挪动,迈上台阶,晚风吹过,一臂之距,她素手挑起春承长长的刘海,明知故问:“喜欢吗?” “喜欢。” 至秀很想抱抱她,揉.揉她的发,抑或纵容春承肆无忌惮地冲她撒娇,一场别离,她想抓紧眼前这人,想要她全部的注目,于是红唇微掀,眸光潋滟,做足了无声的魅.惑:“喜欢什么?” “喜欢烟花,更喜欢你。” “抱歉。”她笑容温温婉婉,嫩白的指随意勾弄了耳边碎发:“春承,你能再说一遍吗?周遭太乱,我没听清。” 春承喉咙耸.动,藏在棉手套的掌心浸出薄薄的汗,她默默吞.咽口水,声似呢喃:“秀秀……” 至秀上前一步双手搭在她瘦腰:“嗯?” “我…我爱你……” “什么?” 知她捉弄,春承郑重地清了清喉咙,眼神坚定:“我说我爱你。” 至秀软倒在她怀,双臂勾着她后颈,像极了魅.惑君王的宠妃,唇瓣微张,笑得明艳生动:“春承,你爱谁呀?” 春承被她气笑,禁锢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声音清清朗朗蕴满温柔:“爱你呀,苍天可鉴,春承此生惟爱至秀。” 她顿了顿,偷偷和她咬耳朵:“听够了吗?听不够我继续说?” 温.热熟悉的气息扑在耳畔,至秀抱紧她,似嗔似喜:“傻瓜,我听到了……” “哦,听到了呀。那我的新年礼呢?嗯?” 小院灯火通明,下人们不知何时退得干干净净,至秀羞涩地贴近她,缠.缠.绵绵地交换了属于新年第一个热.情.似.火的深.吻。 直入灵魂的悸.动.酥.麻。 依依不舍地松开她,春承发自心底地喟叹一声:“真.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