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页
初识情滋味的春大小姐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庆幸再怎么坏,也只敢在梦里坏,否则…… 她不敢想象。 至秀抱着衣物红着脸走过来:“桂娘送来的。” 春承哦了一声。 见她不动,至秀犹豫道:“要……要我伺候你穿吗?” “啊?不、不用!”春承手脚麻利地抱着衣服冲进浴室。 女孩子坐在闺房听着浴室传来的声响,想着春承一瞬间生出的慌乱无措,她按了按心口,深觉这是甜蜜的负担。 她盯着指尖,回忆着昨夜碰到的湿.热,茫然想着:是她太禁着春承了吗?可她能怎么办呢? 换好衣服重拾斯文的春少爷面色绯.红地抱着换下来的衣物从门里走出来:“不早了,秀秀,我先回了。” 说到底她们还未成婚,住在一室已是名不正言不顺,至秀轻轻阖首,柔声道:“别被人撞见了。” 春承急于抱着‘罪证’离开,连声应下眨眼没了踪影。 安静的清晨迎来天边照射而来的曙光,天地终于有了其他喧嚣。 用完早饭两人依着惯例背著书包去上学,春承欺负身边的人不知道她究竟做了什么,起初的别扭后,恢复如常:“秀秀,我昨夜没有说梦话吵到你吧?” 至秀作戏的本事明显比她强,不动声色:“没有。昨夜我睡得沉,哪怕你说了梦话,我也听不见的。” “是吗?”春承弯了唇角:那我就放心了。 “怎么?你有睡觉说梦话的习惯吗?” “没有没有!”春同学飞快摇头,看得至秀爱怜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就是有,也无妨的。 “咦?秀秀,你怎么走得这么慢?” 至秀哑然:慢吗? “哎呀,我拉你一起走啊,走着去上学,不也能锻炼身体吗?”春承给自己找了个完美的借口,规规矩矩握着女孩子柔软的手心,一颗心雀跃地要飞起来。 被她牵着,至秀双脚犹如踩在云端,昨夜见识了那一幕,接受是一回事,消化又是一回事。满脑子想着那些,她腿脚很难不发.软。 春承有春承的秘密,她也有她的秘密。 春承多次梦她,而她爱极了春承。 爱意至深,情意至沉,沉甸甸的情.爱坠在心头,唯一的区别,大抵是她习惯了隐忍。 而春承呢? 她看得出来,春承这一世,想痛快淋漓的活。 她压不住,忍不住,换言之,是她内心深处根本不想压,不想忍。 所以说,春大小姐是名副其实的浪子,是桀骜不驯的骏马,驰骋天地间,和自幼被困在四面墙的大家闺秀终究不同。 这是至秀艳羡的,渴慕的,珍惜的。 在她面前的春承,就是个不折不扣敢于将礼教踩在鞋底的轻狂女子,她所有的斯文守礼无非惯性使然的保护色,她的心是赤诚的,也是霸道的。 但归根到底,她的柔软,只有自己能看见。 因为春承待她不设防,她说什么,她信什么。至秀眸子亮晶晶的:“等等!” 春承停下脚步:“怎么了?” 迎着那道目光,少女踮起脚尖捧着她的脸亲了亲,不好意思地温软一笑:“春承,好喜欢你。” 干干净净沉沉甸甸柔柔软软的喜欢,你要吗? 春承咬了咬后槽牙,有种扛不住的错觉,她转念又道:扛不住的话,那也太没出息了。 她倨傲地点了点下巴,不耐烦地温柔细致地握紧她的手:“好了好了,知道了,本小——” 慌乱之下,一截玉指堵住了她的唇。 险些说漏嘴的某人猛地惊醒:“本…本小少爷也喜欢你啦!别磨蹭,要迟到了!” “那你带我跑呀。” 女孩子眉目如画,满眼崇拜。 春承心虚地哼了哼,暗暗腹诽:从体能来讲,秀秀带我跑还差不多。 她不愿认怂,顿时豪气如云:“那当然!哎呀,你又在啰嗦了……” 两人勾着手指一路疯跑,青春肆意,和喜欢的人在街上狂奔,和喜欢的人尽情挥洒汗水,这是一种别样的浪漫。 心里放着一场又一场的烟花,这样的日子,至秀心里是明亮畅快的的,光从外面照进来,照得她满心欢喜,满心温暖,她清醒地认识到:这一切,是春承带她领会的。 春承带她无所畏惧地闯进花花世界,而身后黯淡无光的前世磋磨以光速离她远去。 她是全新的,她也是全新的,初生牛犊不怕虎,有喜欢的人在,没什么好怕的。 稳稳的安全感。 上午繁重的课程结束,医药系学生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宿舍赶。 周绾和王零手牵手地回到寝室,门被关闭,王零身子靠在木门,周绾本来要瘫坐在位子,眸子一转却倒在她身上:“阿零,我好累啊……” 自打说开了情意,王零竟有些享受被她欺负,恋爱的滋味酸酸甜甜,绾绾脾气上来也会和她吵架,感情越吵越深,便是有矛盾,解开了也就好了。 谈恋爱的小情侣,哪能有隔夜仇? 周绾是那种享受主意的人,尤其在面对初恋。她本着过一天少一天的心把自己全身心地投入进去,看着王零深情的眼睛,欺负她,喜欢她。 一点点的,把对方融进对方的血液骨髓,直至再也容不得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