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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那几个朋友都走了。”陈余音点点头,和他交代道,“原本他们是想等你的,结果看你睡得深,硬是没人愿意喊醒你。” “没关系,等我回了柳城再去找他们。”喻怀宁总算恢复清明,转而发问,“对了,昨天来的两人把木箱子带走了吗?” 陈余音颔首,有些不放心道,“那东西就这么给他们,没问题吧?” “别担心,我已经和他们谈拢了。” 陈余音见小外孙心中有数,打消了仅有的一点顾虑。她朝房间内望去,仔细观察着四周,“对了,昨晚阁楼里是不是闹老鼠了?我和你外公总感觉听见楼上木板的咯吱声。” “……” 喻怀宁一时语塞,有些心虚地掩住了唇,“有、有吗?” 陈余音查出他神色当中的怪异,又是仔细一盯。 “外婆,我饿了,你先下楼给我热热饭。”喻怀宁赶紧找了个借口搪塞,“我洗漱完就下楼吃饭。” 陈余音关心小外孙,注意力立刻被移走了,忙不迭地往楼梯走去,“好,那你快点,别饿着肚子!” 喻怀宁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将老人送出房间,“知道了。” …… 五天后,喻怀宁带着空闲下来的陈余音来到了瑞城。老人家一辈子没出过几回大山,一路上紧跟在外孙的身侧,又兴奋又拘谨。祖孙两人采购了一些东西,刚准备坐车返乡。 忽然间,喻怀宁的手机响了。他看见意外的来电显示,眸中涌出诧异,快速接通来电,“喂。” “……怀宁。”路星赐在电话里喊道。 喻怀宁听出他语气里从未有过的焦灼,眉梢微蹙,“怎么了?” “路氏老宅遭了窃贼,收藏暗室里的玉器都被偷了。”路星赐沉重开口,话语里是清晰分明的歉意,“你暂存在路家的古董瓷器也被窃走了。” “怎么会突然遭贼?”喻怀宁惊讶不已。 路家收藏室的玉器都是数一数二的珍宝,单拎出一件都是价值连城。况且路宅安保森严,怎么会一夕之间全部被人偷走?! “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我已经报警了。”青年因为信任将价值连城的古董瓷器暂存在他家里,结果短短几天就出了问题。比起自家丢的玉器,路星赐的心里更过意不去这事,“你还在陶溪吗?我找你亲自解释。” “事情出在柳城,我回去找你。”喻怀宁果断做出决定,“我今天正好在市区办事,现在赶去机场应该还有飞柳城的航班。” 路星赐叹了口气,“那好,迟点我去机场接你。” “嗯。” …… 喻怀宁叮嘱陈师傅安顿好了老人,才带着自己的随手背包赶往机场。晚上七点,他重新踏回了柳城的土地。 “事情有眉目了吗?大概被偷了多少东西?”喻怀宁坐进路星赐的车内,开门见山地发问。 “光是路家收藏的玉器就有二十二件,保守估计八千万。”路星赐语气不见轻松,事情发展到了这种地步,他也没什么好对青年隐瞒了,“路宅是老式的四合院,收藏暗室在我爷爷的房间,室内角落被人打出盗洞,一直延伸到院外。” “是这样被运出去的?一直没被人察觉吗?” 路星赐颔首,“盗洞上方一直压着实木的柜子,平日里除了我爷爷,没人会经常出入暗室。四天前,我们把你的古董瓷器搬了进去,那个时候所有的东西都还在。” “今天林教授带了博物院的成员,原本是要带走那些古董瓷器的……” 结果路老先生一开门,一行人彻底傻了眼—— 毕生收藏的玉器古玩被人洗劫一空!老人家痛心不已,差点没缓过一口气! “怀宁,你放心。如果东西追不回来,我一定会按照市场的双倍价格赔给你。”路星赐显然牢牢将这事记挂在了心上。 “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把东西找回来。”喻怀宁轻笑一声,试图缓解气氛,“趁火打劫的事情我可不做。路少财大气粗、想要按照双倍赔偿,我也不好意思收啊。” 路星赐心底积压的自责被三言两语化轻,他望向青年,眸底闪过一丝微光。 前方开车的助理适时开口,“路少,到了。” “好。” 喻怀宁在路星赐的带领下,径直步入灯火通明的老宅。出了这么大的盗窃,路家的佣人都紧闭嘴巴不敢议论,深怕稍有不慎又刺激了路老先生。 喻怀宁进入房间,一下子就看见了面色凝重的路老先生。 “爷爷。”路星赐快步走近,不放心地叮嘱道,“我出门前不是和您说了吗?这边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你身体不能耗着,要多休息。” 路老先生握紧手中的拐杖,敲了敲地面,胸闷堵塞得厉害,“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能睡得着呢!” “爸,我给你泡了一杯参茶,你喝点润润嗓子。”一个中年男子走近,他看着门口站着的青年,步伐微顿。 “二叔,你怎么来了?”路星赐望着来人,语气不咸不淡地问道。 “听说家里出了事情,我赶来看看情况。”被称为二叔的路凯杰回答,他又一次将目光移到青年的身上,“这位是……” 路星赐回到喻怀宁的身侧,向着家人介绍,“这位就是我和你们说过的喻怀宁,那些古董瓷器的持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