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玄幻小说 - 红楼之清和县主在线阅读 - 第23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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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翎蹙眉:“这是什么话?你此生已为人,有家族亲眷,前尘种种都要放下了。”

    更嘱咐道:“你以后切记万事小心,再不许像兔子一样随意踢人,也不能说些你们兔族的话,过兔子的生日。免得再叫旁人发现。”

    其实他刚明白此事时也是五内忧虑,好几日做的都是噩梦。

    后来才慢慢将此事顺过来。

    精怪又如何,此世她也只是保宁侯府的姑娘,是他的未婚妻室。

    这秘密,也只会是他们两个人的秘密。

    商婵婵彻底服了,有气无力道:“你真想得开啊……”

    谢翎顿了顿,将心底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担忧问出来:“只要你不变回去就好,你不会再变回兔子的是吧?”

    作者有话要说:  商婵婵:谁能想到通灵宝玉和绛珠仙子下凡化形成人,没有人发现。我这样的纯人类,却被扣上了兔子精的帽子。

    谢翎:我懂了,我的人设就是不说话。每次话一多,必定跑偏。

    第109章 用心解释

    商婵婵本来只是顺着话逗他, 结果发现谢翎越来越信以为真。

    连忙准备往回找补。

    她先往亭外看了看荔容郡主姐弟,见两人不知怎么又吵了起来。

    她一转头,荔容郡主正拿着牛角弓在追着五皇子打。

    后面一群宫女太监, 慌得跟护小鸡的老母鸡一样张着手, 都快哭出来了:“郡主娘娘,不能打五殿下的啊!”

    “殿下快跑啊!”

    眼见牛角弓的一角落在五皇子身上, 所有宫人异口同声发出了“嗷”的一声。

    仿佛被打中的是他们的头盖骨。

    亭中讨论兔子精的两人早就被遗忘了。

    倒是正好。

    于是商婵婵也不再避嫌, 只望着忐忑的谢翎,叹了口气, 抬手覆在他额上试了试温度。

    然后说道:“挺烫的,你是不是发烧了, 不然怎么连篇累牍地说胡话?”

    这还不算,更凑近他闻了闻:“要不就是喝了假酒。”

    其实谢翎没烧, 还是方才商婵婵以为借尸还魂的事情暴露,吓得手足冰凉, 再摸谢翎的额头才觉得guntang。

    然这样肌肤相触,谢翎整张脸却“腾”地一下就红了。

    连忙退了一步道:“还未成婚,你, 你这样是不成的。”

    “我们人是有男女大防的。你也学了这些年规矩,怎么又忘了呢。”

    商婵婵:……为什么搞得我好像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一样。

    谢翎扫视一圈见无人看到, 才放下心来, 继续语重心长道:“若是传出风言风语,对你本人,对你们府上名声都有碍。”

    但想起方才商婵婵冷的像冰一样的手, 又关切道:“但你的手为什么这样凉?莫不是病了?”

    这话一出,商婵婵就觉得心软。

    谢翎总是在担心她。

    方才见面时,商婵婵还不曾留意,现在仔细看过去,才发现谢翎眼下的乌青竟比上回又深了些。

    商婵婵都有些可怜他了。

    这近一个月来,自己的生活非常规律,就是在吃饭睡觉,跟随太后学习管家理事。

    课外作业是在哥哥和黛玉之间当信鸽。

    然谁能想到这段时间,可怜的小谢同学,正在经历人生观的崩塌与重塑。

    亲爹临危受命,在外面打仗,将京营重担直接抛给他不说。还突然发现自己未婚妻是个兔子精投胎。

    也算是事业感情,双手遭遇滑铁卢了。

    商婵婵看着手里的兔子玉簪,不由感叹:不知道他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命人来打这只簪子的呢?

    她忽然有些想落泪:无论什么时候,谢翎从未放弃过她。

    虽然他脑子不太正常,居然能想出这么匪夷所思的解释。但正是他对这事的反应,可以证明他对自己心意之坚定。

    其实一个从未来穿越过来的人,跟一个兔子成了精,在土著居民看来又有什么分别呢。

    不都是要打死或者镇压的精怪吗?

    可谢翎还是选择护着她,甚至为了她的“兔子”生辰,特意备了一份安慰的礼物。

    只为此,她就不算所托非人。

    从前,商婵婵从未想过跟任何人,分享她的秘密。这只能是她终生缄默,带到棺材里的秘密。

    无论是这一世的父母,还是枕边人,还是自己以后将会有的子嗣。

    哪怕流着相同的血,也始终怀着两样的心思。

    这世上,除了自己,谁都靠不住。

    谁能接受自己的亲人是个异类呢?与其考验别人对自己感情的坚固,不如守好自己的秘密。

    可经此一事,她或许可以告诉谢翎了。

    她自己撑的,已经太累了。

    这五年来,商婵婵看着跳脱,实则如履薄冰。

    她身边俱是人上人,是人精中的人精。

    要不是她运气好,前身有自闭症,本就不跟家人交流。只怕她过来后,几天就叫人识破了。

    饶是这样,她也战战兢兢,总想讨保宁侯府诸人的喜欢。

    所以她那样怕商驰,对他的话言听计从。

    哪怕他是玩笑着要考她作诗,她都连忙求着黛玉给她作假,花各种心思来应付长兄。

    到底是心虚,到底身上的一切,都是从一个可怜的病逝的孩子身上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