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玄幻小说 - 红楼之清和县主在线阅读 - 第211页

第211页

    王夫人看着宝玉这样就生气,起身告退。

    出门后便对金钏儿道:“林家这样不识抬举,连贵妃娘娘的金面都敢不给,根本不必往来才是。老太太居然还给林丫头留着处最好的院落,当真是老糊涂了。”

    忽见赖大家的急匆匆走来,身后还带了两个眼生的婆子。

    见了王夫人忙站住脚堆笑请安。

    王夫人便问着是何事。

    赖大家的虽是贾母心腹,但因元春之故,现下荣国府内谁都得给王夫人颜面。

    于是也不敢隐瞒,便说道:“这是甄家在京中宅子留守的下人,外头还有一些人带了东西来。”

    然后悄悄对王夫人道:“甄老爷犯事被革,听闻圣上龙颜大怒,不但将他调取进京要治罪,居然还有抄家的意思。好在老圣人念旧情,这回才恕过了。”

    “然他们家到底紧张,便想着将一些贵重财物搁在亲友家中,免得到时候坏了事,连个退路根基都没有。”

    王氏本就不曾读书懂法,哪里知道这窝藏犯家财物的罪过,一听是江南甄家的东西,立时眼睛都亮了。

    甄家可是富贵至极,独独接驾四次,朝中还有谁家有此等脸面豪富?

    于是便对赖大家的道:“老太太那里正生气呢,你现在碰过去没有好处。”

    又做出一副宽宏之色:“只是甄家毕竟是老亲,也不好叫他们家的人空等着。既如此,先叫人将东西搬到我那荣熹堂去吧。”

    “横竖老太太便是知道了,也得将此事交给老爷处置。还不如等我们登过册子,一并给老太太看就是。”

    赖大家里哪里不明白王夫人的心思,肯定要从中抽成一笔。

    她也素知王夫人放贷之事——甄家送来的可有几箱子现银呢,王夫人将这些钱放出去,保准能赚个钵满盆满。

    若甄家无事,上门来要,将本金还了就是。

    若甄家有事,那不好意思,本金估计也就姓王了。

    赖大家的就有些冒汗。

    她虽是贾母心腹,但贾母毕竟老了,赖大一家便久要找个退路。

    现此事叫王夫人撞上,要是自家不许,肯定会得罪了这个贵妃娘娘的生母。

    于是赖大家的便拿定主意,索性卖给王夫人人情,叫她将甄家下人带了去。

    这里贾母并不知王夫人竟敢背着她眛下甄家的财务,只是在这里闭目歇息,鸳鸯在下面替她捶腿。

    一时听贾母叹道:“咱们家几个丫头,从前看还倒好,越大却越发不成样子了。”

    鸳鸯哪里敢说姑娘们的不是,只笑道:“老太太这就是自谦的话了。谁不知道咱们家姑娘是顶尖的呢。年前缮国公夫人来府上,不还夸了咱们家的姑娘们吗。”

    贾母摇摇头。

    那日缮国公夫人提出要见家里的女孩儿,贾母想了想,却是叫了湘云与薛家两位姑娘出面,正经姓贾的只叫了探春。

    鸳鸯继续道:“三姑娘如今帮着太太管家,真是样样出挑,人人都夸她有主意,心又细,不比当日二奶奶差呢。”

    贾母淡淡道:“三丫头虽然机敏,然而只一心奉承王氏,在我这老太婆跟前孝顺不过是应景罢了。”

    “正如前些日子,大老爷那事。我才敲打了王氏两句,三丫头就忙不迭的进来为她分辩,可见其心了。”

    鸳鸯垂头不语。

    贾母所说,正是前些日子,贾赦要讨鸳鸯做小妾之事。

    那时贾母在骂邢夫人之余,还特意点了王夫人,只道:你们素日都是哄我的,说是孝顺,其实背地里都算计我。

    这话说的重,王夫人只得跪了。

    谁知探春本都随李纨出去了,在窗外听了这话却又跑回来劝贾母,说什么大伯要纳妾,弟妹如何知道这样的话。

    贾母只得收了声,让王氏起来——再不然,就成了她故意刁难儿媳妇了。

    从那时她便知道,虽然养在自己身前,但探春还是只奉承王氏。

    正如元春打小也是养在自己跟前,却也只向着生母,用端午节礼来表达自己对金玉良缘的支持。

    贾母想到这儿不免觉得心凉。

    倒是宝玉这孩子,心地纯良孝顺,自己疼爱他尤甚,他也就跟母亲疏远,凡事先考虑自己这位祖母。

    只为这个,贾母也不想让宝玉娶薛家的女孩子,到头来也与自己离心。

    就在荣国府为了宝玉的婚事彼此拉锯时,保宁侯府中,商婵婵也迎来了第一位关于自己婚事的说客。

    作者有话要说:  像贾家这种刀悬于头顶而不知其实也好,无知者最幸福。

    皇上举手要求发言:朕磨刀霍霍,已经等不及了。

    第96章 家人之心

    商婵婵望着来人,面上带笑:“难得三哥有空。”

    商骥亲手提了食盒来, 茯苓忙上前接过, 端出一品莲子樱桃rou和一道春笋鸭羹。

    “姑娘现在可要用些?”

    商婵婵摇头, 茯苓眼明心亮, 知兄妹二人有话要说,就收拾了退下去。

    商骥便在对面坐下,温言道:“宫中日日素食寡淡,本想着你三日回府一回好补一补, 但听灵芝说,你午膳也没用什么?这会子难道还不饿吗?”

    商婵婵摇头:“母亲为父亲担忧,食不下咽, 我看着也吃不下去。”

    自打保宁侯手包的跟个粽子似的从宫里出来,江氏的心就一直是阴云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