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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氏认真点头,从此后果然每回打牌都要叫两人前来弹琴伺候。 此事一出,也算歪打正着,满府里到了年纪的家生女儿再不敢惦记给大爷做妾的好处。 而是都托父母早日为自己寻个找好人家嫁了,生怕再叫老太太看上,不是去大爷屋里扫地,就是去太太屋里弹琴。 御驾离京前,心中挂念此事的皇后,还召了母亲入宫,想要劝解此事。 邹太君摆手道:“娘娘不必说了,我也想明白了。儿孙自有儿孙福,长辈插手说不得还落下埋怨。” 谢皇后一向最知母亲,是那等最标准的当家主母,于是便奇道:“母亲怎么转了性子?” 邹太君便将与谢翎的一番对话说了出来,倒惹得谢皇后笑了一场。 后又叹道:“果然婵婵和玉儿这两个孩子都有些造化,后宅清静是难得的福气。” 而后更将此事谈笑间讲给商太后听,也为了讨商太后欢喜,却叫商婵婵在帷帐后面听见了此事。 正巧今日拿来逗谢翎。 果然方才一说这事,他就脸色变更,急忙要解释。 商婵婵见他要急了,只觉得心软如绵。 便一时忘了规矩,抬手捂住了他的口。 见谢翎脸红的都要着了,这才放下手笑道:“难道我才退热,你又要烧起来不成?” 谢翎静了静,不答她的玩笑话,只认真道:“你信我,我总不叫你为这些事烦难。” 商婵婵也收了笑容:“这话我记下了,再不许反悔的。” 如今且将这些小儿女事放下,只说为储君之事,二皇子三皇子两位正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虑。 他们并不如商铎般了解皇帝,能看清他对大皇子的看重与制衡。 相反,他们看到的就是大皇子日益频繁的出入御书房,屡受父皇的称赞。 甚至今年三月春耕祈雨,父皇也只带了大皇子一人。 在他们眼里,这都是立太子的先兆。 商婵婵曾请教过父亲,这一两年来,贵妃母子与贤妃母子每次生事都没有好下场,为何还是不肯收手,只是蠢而奋进。 商铎摇头笑道: “他们在争得可是皇储之位,不是一个包子,谁吃都是吃。” “且你觉得爹与哥哥很聪明是不是?然而易位处之,我们也未必比他们强多少。” 人就是这样一种奇怪的生物,分析别人的事情头头是道,落在自己身上就各种不明白。 或者说,欲/望本就会蒙蔽人的双眼,对皇位的渴求使得两位皇子看不清前路。 正如现在,二皇子只觉得再不争最后一把,就要眼睁睁看着大皇子做太子了! 于是方到潼山,他就忍不住找上了三皇子:“三弟,我有一事要请你帮忙。” 三皇子萧诺面上一贯是煦煦君子的模样,连忙道:“二哥有吩咐,弟弟不敢不从。” 萧诚挥挥手:“咱们兄弟不闹这些虚的。说来上回我被关禁闭,你还多次派人探候,这份情义,哥哥记下了。” 萧诺忙笑称不敢,心中只道:也谢谢你替我背了云容郡主的锅。 二皇子刚要继续说,却警惕的停下,叫周围服侍的人都下去。 这才咬牙切齿道:“说起为兄上回的禁闭,就不得不说商家!仗着是皇祖母的母家,几乎要在京城横着走,他家一个丫头连皇子也不放在眼里,当真是猖狂。” 萧诺便劝道:“皇祖母的母家,也就是父皇的母家。二哥暂且忍让吧,现在谁敢硬碰他们家?” 说着故意叹息道:“区区臣子之家,嚣张至此,弟弟也心有戚戚,唯恐将来受他们折辱。” “二哥知道我,是个最无用胆小的,也不敢求别的。唯有等日后,不管大哥还是二哥做了太子,能出手压一压保宁侯府,弟弟也就安心了。” 萧诚拍了拍三弟的肩膀安慰道:“你说你这怯懦的脾气,哪里像个皇子!不过你放心,我若有那日,必叫保宁侯的三个儿子排着队来与你下跪!” 萧诺:……能说出这个话的脑子,除非是老天爷作弊,否则你是没有那日了。 别说只是太子,便是真当了皇帝,无缘无故叫人家侯府嫡子过来排队下跪,岂不是贻笑大方,御史台的奏章就能淹了你。 他这里腹诽,却听萧诚继续咬牙道:“然而要是大哥当了太子,压制保宁侯府?你想都不要想了!商家只怕比现在还得意呢!” 三皇子一怔,问道:“大哥这是何意?” 他虽然比二皇子聪敏,但一贯是走低调和背后害人的路线。 上回东平郡王府事件后,就越发做出一副闭门读书的样子,所以许多事还真不如这位喜欢到处蹦跶的二皇子灵通。 萧诚挑了挑眉:“谢家那小子,与保宁侯府的嫡女私下走的很近。这两家要是联姻了,以后大哥哪里会压制保宁侯府。” 三皇子想了想道:“二哥所言,可是他们几人一同玩乐之事?此事宫里人尽皆知,别说五弟和荔容堂妹皆在,连贴身服侍的宫女太监,每回都有一二十个,算不得什么私下走得近。” 萧诚见他不信,就继续冷笑着抖搂自己得来的消息:“五弟身边一个贴身服侍的小太监,犯了错叫我拿住了,为了活命就供出这件事来。” “说他们两人经常私下说话,谢翎还送过许多东西给那商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