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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由他手的戏曲,无不扬名大江南北,无不受人喜爱。 后来,写得多了,因他面相极美,雌雄莫辨,又颇具天赋,竟也上台唱起戏来。只是,唱戏并非他的专职,他只同其他爱戏曲的人一样,登台只为自娱自乐,并不应酬客人,也并不要人打赏。 高兴时,他便上场,不高兴时,便是将刀架在他脖子上,也请不动他。 饶是如此,他仍旧凭借他绝美的面容、清瘦高挑的身量、独特的唱腔成为当世名伶。当他妆做女子时,该女子必定具有稀世之俊美,或妖娆或柔媚或端庄或泼辣或柔弱……无不绝世倾城;当他妆做男子时,该男子必定是闺中少女梦中情郎,或威武雄壮或高洁或气势凌人或温文尔雅或尊贵无匹或霸道蛮横……无不风采佳绝。 便是旁人不喜欢的性子,若安在他身上,也都令人喜欢了。 是以,众人都愿意尊称他一声先生。只是,因他是名伶,天下文人、达官显贵等虽仰慕他的才华,却又恨他出身书香门第却自甘堕落,与优伶为伍,以编写戏曲这等不入流的艳词为生,又都看不起他。 因此,他虽不如优伶地位低贱,却也不如文人受尊重。 甚至于很多文人都不承认他算是一个文士,只当他是一个自甘下贱之人,逢面笑着寒暄吹捧,背后却颇多诋毁。 如今,柳先生受安王之邀,前来安王府为他调/教一个戏班子,他便收了拜帖和礼物,应下邀约。 无人知道为什么,只当他终久只是一介布衣,拗不过权贵之流,只得妥协。 当时人中,唯有安王妃陆之韵对他颇是推崇,认为他是恃才放旷之流。 陆之韵仍旧趴在池壁上,仿佛有些醒不过身来,大有情思昏昏之态。 幽色又叫了一声:“王妃?” 陆之韵又应了一声,只不动。 又等了片刻,她才从水中立起,走上浴池的石阶,款款而出。浴室中,众人目之所及之处,是她肤如凝脂,纤腰楚楚,玉臂与圆润笔直的长腿肌肤丰盈,当真是增一分嫌多,减一分嫌少。 她行动时,仿佛有幽香袅袅,一对粉唇玉兔颤颤巍巍,仿佛要诱人同它亲嘴。 倘或叫外人见了,莫不认她是个绝世尤物。 只是,流翠苑中的下人皆是陆之韵一手调·教出来的,没有一个人敢将这内室的事传出去,外面皆是秩序井然规矩森严。 陆之韵走到一架玻璃大镜前,幽浮和幽意两位丫鬟连忙拿着一块儿棉布帕子为她擦干身上的水,幽色同另外的几个丫鬟已捧了衣履簪环过来。 她时而抬手,时而抬脚,不多时,便已装扮好,在丫鬟搬过来的紫漆圆凳上坐下,另有梳头丫鬟从她发间取下那根圆润通透的玉簪,另为她挽发髻梳妆打扮。 不多时,镜子里的女子发髻高挽,没甚别的装饰,只插一根孔雀衔珠钗,一朵棣棠,耳上一对指甲盖大小的蝴蝶玉坠,而那眼尾的一抹红,竟令她似绝色妖姬一般。 陆之韵闭了闭眼,平定心绪,再睁眼时,双目清明,神情端庄,德容妇工,没一项是敷衍的。 正经极了。 俨然是时下最受夸赞的贤良淑德、端庄大方的贵妇人。 目光再柔和些,唇角往上扬一扬,女子的温柔便浮现在她脸上,任是谁见了,都要夸她是天底下最好的媳妇。 只是,她怔怔地看着玻璃镜半晌,忽地将一香囊往那镜面掷去,香囊落在地上,房中丫鬟皆下拜:“王妃息怒!” 陆之韵眼睑半垂,对着镜子里的人冷笑一声,又收了讥诮的神色,复又端庄贤淑了。 她说:“走罢。” 一声令下,房中捧着托盘的丫鬟鱼贯而出,小几上的酒水瓜果也都撤了出去。 幽色与幽浮二人跟在陆之韵身后,从内门出去,便有小厮抬着一辆翠盖珠缨的肩舆等候在侧。 陆之韵乘肩舆,幽色幽浮二人分别立在肩舆两侧随行。 至柳问梅以及戏班子所居的梨香园时,陆之韵在幽色幽浮的搀扶下,从门入,尚未说话,便听得清润有礼的一声:“恭迎王妃。” 抬眼间,却不见男子,只见着…… 作者有话要说: 新故事开得很艰难,节奏略慢,我发现写了一整章,就写了男女主美炸天……等我进入状态了再加快哈~~~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CarmenJ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55章 王妃X名伶 至柳问梅以及戏班子所居的梨香园时, 陆之韵在幽色幽浮的搀扶下, 从门入, 尚未说话, 便听得清润有礼的一声:“恭迎王妃。” 抬眼间,却不见男子,只见着一个身着绣罗襦、头挽朝云髻、身材高挑纤丽的女子背立在近前, 竟有遗世独立之风采。 他低首,在娇/嫩/荏/弱的花间轻嗅,侧颜的线条美得不似人工可以雕就。 此颜只因天上有, 人间哪得几回见? 虽着女装,却丝毫没有阴柔之气, 亦无男子的粗犷浊气, 雌雄莫辨, 每一寸肌骨都精致得恰到好处。 陆之韵面上登时便浮现出些温柔端庄的笑来:“让柳先生久等了。” 柳问梅并不似传闻中那般难以相处, 为人清润有礼, 唇角含笑:“不妨事。” 其翩翩风姿,令幽色幽浮二人面庞也都微微有了热意,不由得多打量了他几眼, 却又敛声屏息, 不敢轻易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