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都市小说 - 女主病,炮灰命[快穿]在线阅读 - 第28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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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咤当即赌咒发誓道:“我要有一句假话,就让我天打雷劈。”

    陆之韵便定定地盯着吴咤,抬起食指,隔着手帕在他眉心戳了一下,咬牙道:“那你怎么就没被天雷劈死呢?”

    这原本多是妇人会做的行径,一般的少女是没有这样轻浮的。它有一点点俗气,陆之韵说的也像是吃醋时的酸言酸语,偏偏她言行间眼波流转,别有一番风流意态,毫无做作感,因此反倒有几分妇人家的妩媚,看得吴咤心猿意马,只觉得心脏脾肝肺都酥了。

    吴咤微微笑着:“因为我对你,没说过一句假话。”

    他说着话,就伸手去抓陆之韵的手,陆之韵躲开了,用筷子敲了下他的手:“吃饭呢,拉拉扯扯做什么?天儿冷,还不快吃,饭菜都要凉了。”

    吴咤悻悻然,端起了饭碗,听着门外的潇潇雨声,叹了口气,希腊雕塑般俊美的脸上倒仍旧挂着笑:“我对你,还是婚前一样的热情,我还在热恋中,你却只把我当老夫老妻一样对待了,我们结婚还不到半年时间呢。”

    陆之韵咽尽口中的食物,理所当然地说:“罗曼蒂克是未婚男女的专利。像我们这等结了婚的,就应当收心,实在些,该想着怎么过日子。”

    吴咤被噎得看了陆之韵一眼,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她说得对也不对。

    在时下,他们所处的这个香城,年轻一代当中,大部分男女都是这样的:婚前爱得轰轰烈烈死去活来,更有诸般交锋,简直要非卿不娶非卿不嫁,一旦结了婚,这些自然而然就散了,只该在一处过日子。什么感情都要在伴随着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争吵中淡去,于是,男人们便在外面去另外找女人享受男女之间爱情战争带来的乐趣,女人便困囿于现实,守着活寡,同妯娌们打牌看戏,看戏也不常有,到底有些不名誉。

    男人一着家,夫妻俩便就男人在外面的事吵闹。

    吴咤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仿佛他同陆茵梦的角色像是倒转了一般。

    偏她说得有理,他又无法反驳。

    于是,他心里呕着气,却不肯放过这难得的一点相处的时光,便同她说外面的事,说他的公司、他的理想、他的抱负、他的朋友。

    说着说着,他便说到了他关系最好的一个兄弟卜时任。

    “他是从海城来的,原本是海城大学的一位大学生,本来读两年就要去海外留学,结果么,他在学校同一位女同学相恋,女同学家里不同意他们的婚事,也不让女同学继续读书,还要将女同学嫁给海城另外一家大户人家。女同学同家里闹掰了,去寻他,他就带着女同学来了香城。”

    陆之韵佯作不知他说的是小蝶的故事,似笑非笑地轻嘲道:“你这兄弟的名字好玩,不是人,做的事儿倒是人事儿。”

    这时候,吴咤又看出了陆之韵骨子里的高傲,仿佛其他人皆是蝼蚁一般。

    但在陆之韵,她是没有这样意思的。

    她只是单纯地知道内情,看不惯吴咤和卜时任而已。

    吴咤倒不好发作的,一边吃着东西,一边问:“你也觉得他们门不当户不对,不值么?”

    陆之韵却是抬眼:“与我何干?”

    这时候,吴咤舒了一口气,道:“倘你不喜欢他,也实属正常。他做的,确实不是人事儿。他和那位女同学逃来香城后,刚开始还郎情妾意……”

    紧接着,吴咤把卜时任版本的故事讲来。在卜时任的版本中,不是他耐不住贫穷厌弃了小蝶,而是小蝶过不惯贫穷的生活,贪慕虚荣,开始凭借姿色同其他男人兜搭,后来他受不了,就把她送去了清园,打算不再管她,叫她自生自灭。

    吴咤揣摩着、迎合着陆之韵的思想道:“虽说他的做法情有可原,但现在是新时代,男女都平等了,将女人卖去戏园子的做饭,总归是不人道的。”

    陆之韵冷笑一声。

    吴咤又道:“不知怎么地,我这兄弟像是中了邪。前儿他看见,那位女同学不知道傍上了哪一位富家子弟,竟然又进了香城大学读书,他又鬼迷心窍,重新对那位女同学上了心,那女同学倒是对他还有意,偏偏又恨不过曾经被他卖去戏园子的事,依旧对他不假辞色。”

    吴咤同陆之韵结婚后,就办了退学,不再在香城大学读书了,专心做他的公司。小蝶能进香城大学,是陆之韵动用了陆家的人脉关系给弄进去的。

    对小蝶而言,这是再造之恩,在陆之韵,却是举手之劳。

    一般而言,人很容易对境遇比自己好的人产生嫉妒之情,但能令人产生嫉妒的对象,是自己通过努力可以成为的人。

    又或者,觉得对方没什么能力,是个草包,没自己优秀却靠着家世背景外在容貌等等压自己一截。

    小蝶对陆之韵却没有“升米恩斗米仇”的情结。

    在她的眼中,陆之韵是神秘的,她看不透她在做什么,却又情不自禁要为她正在做的事而喝彩。

    陆之韵优秀、神秘、出色。

    是她不能成为的人。

    陆之韵微微笑着说:“可见这人就是犯贱。”

    这话有些刺耳,像是有些意有所指,吴咤因为那越来越清晰的梦境,早有心病,听到这一句,他怔愣了一下,接口道:“可不是么?”

    接下来,他便不提这些有的没的了,只放出他的社交手段,说些外面的趣事又或者说些调/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