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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个汲汲营营的小人? 陆茵梦是眼瞎了还是心盲了? 她到底是怎么看上吴咤的?若只是成亲前玩一玩倒也罢了,她竟真心要嫁这吴咤!简直是愚不可及! 看着报纸上的新闻,黄莺儿气得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 她觉得陆茵梦玷辱了她对美的想象。 黄雁儿一边剥山竹一边说着:“没想到,她竟有这样能力,能说动陆叔叔让她下嫁吴咤……” 话未说完,原本还木着脸的黄莺儿倒是笑了,满不在意地说:“横竖是别人家的事,和咱们没相干。只在婚礼当天赴宴,尽到礼数便罢了。” 她起身。 黄雁儿便问:“你干什么去?不吃了?” 黄莺儿“蹬蹬蹬”跑上楼,说:“我困了,先不吃了。” 她回了卧房,刚将门关上,脸色立马便阴沉下来。 也许曾经她还幻想过,如果她见到陆茵梦,陆茵梦会同她说话,会很喜欢她,会令她敬佩,会和她成为莫逆之交,甚至超越赵香君,可现在,她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 凡是陆茵梦所有,她都要夺过来! 她要告诉陆茵梦,她有多蠢、她的选择有多糟糕! 她要告诉陆茵梦,陆茵梦因为对她的忽视而错过了什么! 如果说,对于陆茵梦的魅力,吴咤没闲心去理会但终是不经意间对她上了心,黄莺儿是没能理会到,赵香君却领会到了,以至于陆茵梦令她难与庄南生交待,她气归气,却始终无法真心怨她。 至于庄南生,他是领会得最深刻的。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对哪一个女人一见钟情,更没有想过自己会在第二次见面时便沦陷。而他刚投入甚至迅速地沉溺于同她的爱情中时,她却告诉他她要结婚了! 新郎还不是他,而是一个一文不名的小人物。 他活了这二十六年,还无人敢欺他至此! 尽管庄南生早已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但从赵香君家里的园会回去后,庄家上上下下都知道他心情不好,但凡有他的所在,碍于他的低气压,众人皆小心翼翼。 庄家旗下各大公司的总经理来送文件请求批示、商讨公司发展大计时,更是斟酌措辞,大气儿都不敢出。 得了批示,说完事,半点都不敢耽搁,连忙退出庄南生的办公室。 待出了办公室的门,无不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当真是劫后余生!若不是必须,他们是真不想来回这个话。 一个出来了,拍拍下一个的肩,下一个便像是上刑/场一般,调整下面部表情,推开门进去了。 他呈上文件,简要地说明来意和情况,回答过庄南生盘驳,便垂手侍立侧耳恭听。 庄南生浏览过文件,批示后,盖过印鉴,分公司的总经理连忙上前接过,正巧这时电话铃声“叮铃铃”地响起,总经理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庄南生沉着脸示意他出去,他转身走向门口,背后是庄南生平静的声音。 “喂?” 下一瞬,那声音便冷了。 “有什么事?” 打电话给庄南生的,不是别人,正是赵香君。 在她父母收到陆家送来的请柬、确定陆之韵确实要嫁给吴咤后,她便打电话过来安抚庄南生。 “这事儿都怪我,是我考虑得不周到。茵梦和吴咤的事我知道,只是我不看好他们,便想着,也许她见了你能改变主意呢?我原以为这事儿成了,却没想到……这事儿是我剃头挑子一头热,是我对不住你……” 庄南生冷着一张俊脸,目射寒光:“别再和我提这个人!” “和她有关的事,我一个字都不想听!” 挂断电话后,赵香君愣了片刻的神,叹息一声,喃喃自语:“那丫头当真是鬼迷心窍。这算怎么回事儿!” 便是没意思,又何必遛着人玩儿呢? 经常照顾赵香君的一个丫头便问:“庄六爷那边还在生气么?” 赵香君点燃一支烟,翘着二郎腿,一边抽着,一边皱眉道:“气着呢。这次茵梦做得有些过分了,也就是南生有涵养,若换个人,只怕要结仇。” 丫头沉吟,不是很赞同:“庄六爷的涵养……” 赵香君瞟了她一眼,她便不说话了。 庄南生挂上电话,门外候着的人却不敢进去触霉头。 这时候,正好庄公馆的一位管事来回话,大家便让他先进去了。 管事先对庄南生行了一礼,才道明来意:“这是陆家送来的请帖。陆家的七小姐即将在七月二十三日完婚,这是我拟的礼单。” 管事这话说完,便觉本就低气压的房间里气压更低了,庄南生的面色也更冷了! 当庄南生打开礼单看时,房间里的气温仿佛又低了几度。 管事的额角直冒冷汗,小心翼翼地陪笑道:“六爷,莫非是这礼单拟得不对?” 庄南生将那礼单压下,道:“不必准备。” 管事愕然:“什么?” “出去!” 管事忙不迭地退出去了。 庄南生看着那张请帖,更气了。 她要和别人结婚,送一次请帖就算了,还送第二次? 她怎么敢?! 她要和别人结婚,竟然叫他去看?! 如此,在庄家上下水深火热了几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