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都市小说 - 女主病,炮灰命[快穿]在线阅读 - 第2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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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是反复不知多少次,总算听到了她的声音。

    她来了。

    分明几日不曾好好歇息过,他的大脑却异常活跃,再睡不着。

    于是,他在盥洗室抓了抓头发,又将身上的衣物理得整洁,令自己看上去一丝不苟,才准备出去。

    谁知,事有凑巧。

    他刚到门边,便听到了赵香君和她的说笑声——

    “诶,你从前么,我总觉得你会被人骗。”

    “现在呢?”

    “人会被你骗。”

    “我从不骗人。”

    她辩解着。

    即便隔着门,也令人觉得可爱。不是女孩子柔软的可爱,事实上,她和柔软没有关系,是属于女人的美丽的可爱,是性格上的魅力。

    和单纯无关。

    和简单无关。

    和愚蠢无关。

    她不傻,不甜,不软,但,很可人爱。她的声音令人一听,便觉定有无数人甘为她裙下臣的可爱。

    室内,是音乐声,是说话声,有人在读诗有人在唱歌有人在笑,是喧闹的。

    室内,是安静的。

    安静到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声比一声快,每一声,都是心动的符号。

    紧接着,是她的一声惊呼。

    “哎——”

    庄南生看到赵香君在门外对他挑眉笑了笑,门“砰”的一声关上,她如小鹿一般,撞进了他怀里。

    此时,灯光是晕黄的,不甚明亮,墙上挂着几幅油画,画上的人都没穿衣服,在国内很有些旧思想的人觉得不知廉耻,却是艺术。

    而这种艺术,在此时这个幽闭的空间里,便显得格外暧/昧起来。

    当她仰头时,他看到了她清澈的剪水双瞳、琼鼻、秀口,以及那如婴儿般雪白的肌肤、东西方皆能欣赏的美的面庞。

    她美得毫无道理,嘴唇微张时,娇/喘/微微,像从仕女画上走出来的工笔美人。但同时,用他看过的西方书籍上的词来形容,他更愿意说,她美得像一个精灵。

    她是兼有美人的性/感美与精灵的灵动的。

    他想揽住她的腰,就这么将她抱住,却知那太孟浪,便轻轻地扶了她的肩,微笑着说:“当心。”

    陆之韵站直身,脸上便笼上了如烟似雾的笑,仿佛真实又不可捉摸,美却是能直达人心的。

    她笑出了声,双目直视着庄南生的眼,只一瞬,仿佛便能滋生出绵绵情意。她知道,他令她动心,分明要攻略他,却又沦陷于他的魅力,难免有几分娇羞,又低了头,将脸侧的一缕碎发拂向耳后:“香君还是这样冒失。”

    庄南生在这屋中,令陆之韵有一种芝兰玉树立于陋室之感。

    说了这样一句,她又问:“你怎么在这里?”

    他答了。

    她又抬眼瞅他,似笑非笑地说:“香君好没道理,你在这里睡觉,却推我进来,是什么意思?”

    庄南生不复上次所见的冷淡,他的气质仍旧是尊贵的、不好接近的,清冷漆黑的一双桃花目看着她,却又令陆之韵感受到了几分“灼/热”:“今日,是我请她邀你来。”

    陆之韵心中微讶,本以为对方会顾左右而言他,绝不肯表露一丝真心,要令她猜,却没想到会如此坦白。

    在情场上,不管是陆之韵还是原身,都是受追捧的,是在食物链顶端。因此,在确定自己对庄南生动心、要攻略他时,她并不觉得自己一定能攻略他,但也从未觉得自己会失败。这是一件极自然的事,喜欢了,便同他接近,倘或他接招,便有几分成了,倘或他不接招,她仍有意,便继续,最后,要么他接招要么她放弃。

    上次,在齐家的宴会上,他很配合她。因此,对他们的事,她便知道,至少有两三分成了。她故意没留联系方式,他通过赵香君请她,两三分便成了五六分。

    她以为,他们至少还要接触几次,话都不说实,打几次情感上的游击战,他却突然亮了底牌。

    少了几分套路,给出的,全是成年人在感情/事上极难得的真诚,而他就站在她面前,用那样一张美得连她都要自愧弗如的脸望着她……

    他的目光,令陆之韵想起了灼灼桃花。

    她在心动。

    不是因他的容颜和魅力心动,那太肤浅。是另一种层次的心动,是不容易消散的、隽永的那种心动。

    以至于,她竟一时说不出话,便只微笑着看他,鼓励他继续说。

    房间内陷入静默。

    他们都没说话,片刻后,陆之韵别开了脸,脸上浮起了一丝丝红晕。

    庄南生亦觉耳热:“没想到她会安排得这样直接,只希望不要令你感到唐突。”

    陆之韵“嗯”了声,旋即又“嗤”地笑了:“我们站在这儿,倒像罚站似的。”

    庄南生侧脸问她:“你要出去嚜?”

    陆之韵仰起脸,眼眉上挑,微勾了唇角问他:“你要出去嚜?”

    他们相视一笑,便在相邻的两张椅子上坐下,随意聊了两句今日的天气。庄南生打定了注意,似是不经意般,云淡风轻地说:“上次回去,我一直在想你。”

    这样的坦白,令他有几分羞耻,仿佛在感情/事上,谁先亮出底牌,便等同于暴/露最真实的自己。

    不自在。

    难堪。

    忐忑。

    唯恐对方知道了他的心思,便立时拥有了伤害他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