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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思双很快便来了,她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便只带了自己绣的绣品作为礼物。 吃过茶点后,魏思双便拿起绣棚来,主动教沈初黛“花瓣绣”。 她手艺精巧地很,很快得便用“花瓣绣”针法绣了一朵精致的花来,随即又将绣棚递给沈初黛,热情款款地道:“沈jiejie,你试试!” 太过盛情难却,沈初黛只能接过绣棚,笨拙地拿起针线往上头刺。 刚回京那会儿,祖母也曾请过几个绣娘上门教,后来都被沈初黛气哭跑了。 倒也不是她学习不诚恳、不用功,而是她手真的太笨了些,正常人学习平针三天便能学会,她倒好学了三个月废了五个绣娘,最后还是歪歪扭扭的,便作罢了。 沈初黛磨磨蹭蹭地绣,一面等着暗卫伪装劫匪送来的飞刀信。 可惜的是一双手几乎要戳烂了,也未等来。 好在魏思双也有些心不在焉,并未去细瞧她的绣法,艰难纠结了半天方才开口:“沈jiejie,你那日为何突然问我是否认识耳朵后有块铜钱大小疤痕的男人?” 她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你是见过那样的男人了吗?” 沈初黛轻松推锅:“并非是我见过,而是我兄长。他前段时间路过你家后门的时候,见到这么一个男人鬼鬼祟祟地在你家后门口,被他发现了之后就迅速溜走了。那日我兄长突然给我传信说祖母身体不适要我迅速回家的时候,我便想起来了此事,便问了你一嘴。” 她叮嘱道:“那男人真是奇怪,思双meimei你可要小心点。” 魏思双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勉强笑起来:“谢谢沈jiejie关怀,我平日也不经常出门,想必也不会遇见吧。” 沈初黛针落下一脚:“人生世事无常,总是没有绝对的事。” 她话音刚落没多久,魏思双院内的一个婢女突然急匆匆地赶来忠国公府,说是有重要事来报。 只见那婢女凑近魏思双悄声说了一句话,魏思双清秀的脸庞顿时煞白,几乎要晕过去,她抓紧了婢女的手腕狠声道:“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在骗我?” 那婢女有些吃痛,轻声道:“姑娘,千真万确,他鬼鬼祟祟躲在后门口……正好老爷休沐回来,便撞上了。” 魏思双脸上最后一丝血色消失,喃喃道:“他不会死的,我不信,我不信……我要回去。” 她想站起来,却是刚一扶起来却又猛地跌了回去。 沈初黛忙来扶她,“思双meimei,你这是怎么了?” 魏思双的睫毛剧烈抖动着,落下一滴滴豆大地泪珠来:“不会的、不会的……他不会死的。” 从她的只言片语中,沈初黛猜到了那婢女传来的消息,是魏大人杀了邱禄。 可怎么可能,邱禄明明被她关在别院的房里,又怎么会跑到魏府里被魏大人给杀了。 然而邱禄身份复杂,她与魏思双不过两面之缘,魏思双断不会将此事托盘而出,她只能将魏思双送上了马车。 彼时前去别院打探消息的歌七也回来了,神色复杂地凑到沈初黛耳后细语道:“姑娘,下午一群人马闯到别院将邱禄劫走了。” 这么说,邱禄难道真死了? 沈初黛面色一凝,眼见那个来传消息的婢女如云正要钻进马车里,忙是摆了摆手将她召过来:“我有件东西忘记给你家姑娘了,你过来取下吧。” 半柱香后,沈初黛易容成如云的模样钻进马车里,看着哭泣着的魏思双递了张帕子过去:“姑娘,快别哭了。” 第9章 第九回 沈初黛跟着魏思双回到魏府时,魏思双已是哭成泪人,马车稍一停下,她便跳下去踉踉跄跄地往里头跑。 可惜已经太迟了。 邱禄的尸身被装进了棺材,小厮们正在拿锤子钉最后一颗钉子。 魏思双哭着冲过去却是被两个人高马大的mama拦住,她挣扎着喊闹着:“让我过去,让我过去!” 眼睁睁地看着那根手掌长的钉子死死地嵌进去,她突然咬了其中一个mama一口,那嬷嬷吃痛下意识松手,便让她跑了过去。 可彼时那棺材早已被数十根钉子钉得牢牢地, 魏思双疯了一般去用指甲将钉子抠出来,直至抠出血来,双指鲜红之时,魏太医被她的哭叫声吵了出来,他怒声呵斥道:“你瞧瞧你还像什么样子!可还有半分小姐的模样?” 见着她恍若未闻,依旧死命抠着钉子:“还不快将大小姐拉开!” 魏思双被几个mama脱离开了棺材,魏太医瞧着她这般满脸是泪的可怜模样,不由软下了声音:“思双,他本就是该死之人,你又何苦为他如此。” 魏思双嘶哑着声音,一双含泪的眼满是仇恨:“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他!” 她一向性子温顺如水,少见的几次叛逆都是因为这个男人。 魏太医重新被激怒:“你还有脸问,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他如今是什么人你不知晓?他可是朝廷钦犯,逃跑了的朝廷钦犯,若是让上头知晓我们魏家与他有瓜葛,被说我的官位,就连我的命都保不住!” “你大可以赶他走,赶他出京。”魏思双咬牙切齿,“为什么一定要杀了他!他已经够惨了,失去父亲,全族流放,世家公子一朝沦为阶下囚……他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才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