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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直直站立在哪里, 态度已经没那么坚决了, 四皇子俊脸微微泛白,只是他本来就是个犟性子, 旁人越说不行, 他还反倒要闯一闯。 所以在此跪地请命, 眼底的神色反而更加坚定了一些。 皇帝见他如此,深眸中也是难掩的欣赏, 思虑过后,两方的提议他都接纳了, 安王去, 四皇子也去。 圣旨中还没明言规定两人的权限高低, 摆明了想让四皇子在安王的防备敌视下历练一番。 皇帝知道,安王能让徐立涛开口举荐他, 想来是打算借着这桩事为自己洗脱过去的纨绔之名,那么,哪怕是为了日后角逐皇位在民间的声望, 他也不会让自己此去江南无功而返。 但只要安王立功了,四皇子也在,即使他能从安王手里夺过来一两分,皇帝便已经是对他刮目相看了。 这份寄望不是所有人都能看透的。 比如大皇子和三皇子,可作为同样被皇帝埋进局里的安王,却是再清楚不过。 因此一回到安王府,脸上的怒火就藏不住了,让人守住正院的门,直接在院子里就使了套杀气凛冽的剑法。 呵,他是来争皇位的,皇帝倒是想得开,让他给他儿子做垫脚石了? 安王已经开始思考起怎么在南下一行中不着痕迹地除去四皇子,让皇帝后悔不迭了。 这边白音华也听说了安王要奉旨南下治理水患的事情,她第一反应,是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担心着自己和腹中孩子的处境。 要她选择,自然是希望能和安王一起走的。 她知道他的野心,但这一路太过凶险,谁知道安王在外的时候,圣上会不会突然就发现了什么,那么留在安王府的她岂不是送上门来的人质? 再说了,哪怕安王能安然无恙又立了大功回来,这一去且不知道要多久,她一人在王府里,光是虎视眈眈的徐嫮说不定就能要了她的命,更别说还有心计深沉的胡曼柔,她如今怀着孩子,怎么应对的了? 白音华低头看着略微已经有些弧度的小腹,凝起的眉头满是愁绪。 她第一次有些后悔起来,早知道就不故意在避子药里做手脚让自己怀上孩子了。 若不是同她说着一身一世一双人的安王不但取了徐嫮,还宠幸了胡曼柔,她也不至于恐慌之下,想到了为他生下长子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白音华深吸了口气,歇了让人去正院传话让安王过来的打算,她这几个月都送过去多少汤汤水水了,也不见安王来看她一眼。 男人啊,薄情起来真是让人心都仿佛是浸入寒潭里似的,冰冷彻骨。 她这回是自己挺着肚子,一步步走到安王院子门口的。 正在气头上的安王心情哪能好,听见传话,连人名都未听清,回头就是一句:“不见。” 白音华这下跟是认定了他移情别恋,违背了当初的海誓山盟,心口牵起的痛楚冲上头,脑袋嗡嗡作响,差点当场晕过去。 幸好身边绿窈红袖一人一边扶得及时:“侧妃!侧妃您没事吧?” 她肚子里还怀着如今安王唯一的子嗣,谁也不敢怠慢,回话的小太监吓了一跳,一边让人去传太医,自己又着急忙慌地找安王去了。 安王一听刚才来找的是白音华,一惊,连手上的剑也不顾了,连忙返身走了出去。 见着白音华面色虚弱,由两个丫鬟紧紧搀扶着却还是站立不稳,他连忙上前将她抱起来往里头走去:“音华你怎么了?可是肚子痛?” 白音华固然对安王有怨气,但这时候也不会放过谋取怜惜的机会,水眸含情,眼眶泛红,楚楚动人间满是委屈酸楚:“王、王爷,您总算肯见我了。” 这一句话落在安王耳中,搅得他一颗心都是酸涩难言,当下软了心肠,紧紧握着她的手,说的尽是些哄劝关心的话。 两人活像是对即将离别的薄命鸳鸯,将过去几月的思念之情都表露了出来,直到太医来把脉的时候,两人的手还舍不得放开呢。 索性白音华身子好,这么一急,虽然是动了胎气,但也不严重,喝上几贴安胎药就好了。 安王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眉心微皱,即使责怪又是有心地看着白音华:“你以后可不能再这样吓我了。” 白音华不依,柔柔地撒娇着问:“王爷是担心我,还只是惦记着我腹中的孩子?” 安王神情柔缓:“我自然是担心你的。” “那您怎么这么久都不肯见我?”这一声质问出来,白音华的眼睛又红了。 安王无法,只能继续哄了,推说是自己最近事情忙,将南方水患的事情都说出来了,表明自己确实没有儿女情长的时间和闲心。 鉴于他没来找她,也没往后院其他女人屋子里去,白音华稍稍作了几下,也就顺着他给慢慢哄好了。 她倚在他的怀中,小声着说:“王爷,您要往那么远的地方去,我实在不放心……您,能不能带着我一起?” “胡闹!”安王先是斥了一声,随即又是无奈,“路上艰难危险,你又怀着身孕,怎么能跟去?” 接下来任白音华如何婉言劝说,他都不同意,只一句说她怀有身孕、不能冒险,就将她所有的请求都打了回来。 白音华怏怏地垂眸:“可是你走了,我一人待在王府里,还要应对着王妃,还有什么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