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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辞之中,说是让他帮忙留意是否有她的踪迹,隐晦的深意却是要他拿白音华去换白楚的意思。 沈玧之平和温润的面容上一丝笑意也无,眸光冰冷漠然,从那信纸上一寸寸看下来,在几欲凝结成冰的氛围中,轻叹出声:“还真是将他的心给养大了。” 端溪把原本就低着的头埋得更深了些。 “他要的人呢?” 端溪小心着回:“主子,正落在安王妃手上。” 想起来还不免有些唏嘘,都说最毒妇人心,真不愧是徐家养出来的姑娘,徐嫮将白音华绑去,什么都不问,就把她关进一个破落的草房里,只等着风声过去,转移了安王的注意力,把人往那青楼楚地一送,这辈子都别想再回王府上。 沈玧之修长的手指缓缓婆娑着紫檀木念珠,淡淡道:“她跟前的那个丫头嘴里问出什么来了?” 他指得正是白音华跟前的夜鸽,要不是这边插了手,光凭徐嫮的手段,就算将人绑了来,最后也留不住白音华。 “暂且只问出了安王将她安置在白侧妃身边的原因,但其出身来历以及安王在京城中具体埋伏的眼线人手,奴才无能,还得不出来。” “算了。”沈玧之将手上的念珠随意往桌上一抛,发出重重一声响,将端溪也吓一激灵,“尽快将楚楚带回来吧,免得她在外头玩得乐不思蜀,等会儿不舍得回来,我就该后悔了。” 也有提及三少夫人,主子言语之间才有些轻松缓和的意思,端溪暗暗松了口气,恭敬应声:“是,奴才遵命。” 语罢,又迟疑着开口:“那安王侧妃那儿……” 沈玧之抬眸,淡淡扫了他一眼:“安王的家事,自该让他这个一家之主来解决。” “是。” …… 在安王的手下给他通报说,沈家传来了有关侧妃线索的消息时,他正在白楚对面坐着。 这会儿还真不是他主动来找气受的,是白楚闲着无聊,非要让他过来陪自己聊天。 当乍然听见这话,安王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视着底下颤颤巍巍来传话的奴才,沉声道:“你说什么?” 她大胆! 白楚是借着白音华把安王引来的,就只说了一句话:“王爷不想知道我是从哪里看见那块玉佩的么?”安王就按捺不住,黑着脸乖乖地出现在了她的屋子里。 “说来话长,”白楚边喝着茶,边慢悠悠地道,“其实早在三哥,哦,就是我的夫君,同侧妃尚有婚约的时候,侧妃同他说话时,无意间便聊起过这枚玉佩,您也知道,我夫君对侧妃娘娘过去也是一片情真意切的嘛,我们刚刚成婚那会儿,他呀,天天借酒消愁,喝得烂醉,一喝醉就容易将那些成年旧事都乱七八糟说上一遍……我自然是从他口里听说的啊。” 安王隐约觉出几分不对,凝眉看她:“你想说什么?” 白楚玩笑道:“王爷,您不会真以为我那jiejie是在不知道您身份的时候就对您心生爱慕了吧?” 说实话,对挑破离间这项业务,白楚还不怎么熟悉,要不是对方是男女主看不清底细不好对上,她更偏向于绝对的实力压制,可比使什么阴谋诡计,收效快多了。 安王倒是不为所动,冷冷看了她一眼,嗤笑道:“你以为谁都同你一样贪慕荣华,甘愿为利益驱使?” “啧,”白楚轻笑着摇了摇头,“反正我话是放在这,您爱信不信,这是您的事儿,我也管不着。” 她要坚持不懈的挑拨两人的感情,安王自然心志坚定,绝不相信,可她这么轻描淡写地略过了,反而激起了他的疑心。 越揣测越是心烦意乱,安王一拍桌子站起来:“白楚华,本王警告你,今日是最后一天,若你还不肯交代音华的去向,本王便让你好好尝尝安王府上的刑房是什么滋味!” 他话音刚落,紧闭的房门就被轻轻敲响了,来人恭敬地道:“王爷,奴才有要信要呈交给您。” 安王第一反应地想到是来自沈璟之的回信,抬脚就往外走去,只匆匆留下句“好生看着她,有任何异动,即刻告知本王”的命令就不见人影。 【小八,找到白音华在哪儿了么?】 【楚楚,果然你说对了!白音华真的是被安王妃给绑走了!可惜小八能量不够,不能看到女主具体的位置,只能偶尔听听安王妃跟身边下人说话才能知道白音华的情况了。】 【没事,反正安王迟到都是要找到她的,咱们就静等着看戏吧。】 【可是楚楚你怎么办呀?要是一直被男主给关着可还怎么完成任务呀?】 等白楚喝完了杯中的茶水,突然发觉杯底上刻着淡淡的痕迹,凑在一起合成了两个字:丑时。 她思忖半晌,抿唇一笑: 【这不是有人来救我了么?】 第120章 各方 等老夫人那边素斋都已经备好了, 让人特意来传沈瑜之和白楚过去,没办法, 沈瑜之只能自己去了,强作无事发生的淡然,对着老夫人的疑问, 歉意地回:“祖母, 楚华身子不适, 我托方丈大师请人为她诊过脉了, 说是要以修养为佳, 我便代她同您道个歉,今儿不能多在您身边陪着了。” 老夫人即使为着他们感情的事对白楚有些不满, 但真听着她病了, 还是生出了几分关心:“可要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