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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 他温和的笑容淡然而包容,明明知道她的试探,却偏偏装作不知道,就跟宠孩子似的由着她说。 “有白音华的把柄,徐嫮自然是要跟皇后去告状的,谁知道安王还真是个痴情种,居然为了白音华特意进宫找陛下做保护神了,紧赶慢赶去坤宁宫将白侧妃拯救了下来。” 眉飞色舞,神态灵动。 她兴冲冲地将当晚发生的事情估计夸张了几处说给沈玧之听,见他眸光温柔,定定地有听入神的意思,她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对了,还有那块玉佩,看安王妃的意思是来头不小,连她都有所顾忌,哪怕能一脚将白音华踩入深渊的的机会都轻轻放开了。” “玉佩?” 沈玧之在她跟前本就显得轻松,满脸笑意地听她活泼地将自己经历过的事情对他讲出来,就好像两人是一起经历的,没有分开过,十分亲近。 但就是因为太放松,猛地听她说起安王身上的玉佩,这一个刹车就刹得比较晚了。 即使是转瞬即逝,沈玧之抬眸看着她黑白分明、明媚净澈的眸光,心软又好笑:“嗯?楚楚又知道了什么?” 白楚弯眸笑道:“您见多识广,能将那块玉佩的来历同我说说么?” 这倒也不是不能说的,京中的勋贵世家,对安王的来历都清楚。 沈玧之便将前朝废太子的事儿跟她简单了说了一些,安王是遗腹子,自当今圣上登基后就从宫里搬了出来,和过去的东宫再也没有牵扯。 唯有这块玉佩是过了明路的,圣上也犯不着在这小事上斤斤计较,就留给了安王,全了叔侄情份。 “好歹是一朝天子,”白楚疑惑地问,“先太子故去的时候,就没给太子妃和未出生的孩子留些倚仗么?” “自然是留了的。”沈玧之淡淡笑道,“否则安王哪能活到现在。” 说完,他笑意温润,抬手揉了揉白楚的头,“楚楚不必费神担忧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牵连不到你身上。” 他不打算说,饶是白楚使尽浑身解数,对上他温和平淡的笑脸,也只能无功而返。 到底还是不甘心:“你不告诉我,我就去问别人吧!” 她负气就要起身离开,被沈玧之拉住了手腕,一段天旋地转,她整个人就掉进了他的怀里。 沈玧之看着一副风骨清瘦的模样,真碰着人了,才发现他身上的肌rou块处处都是硬的,轻轻一摸,就让人感觉底下仿佛蕴藏中蓄势待发、不可小觑的力量。 白楚偷偷捏了捏,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就被沈玧之紧紧握住了手。 他将她的手团在掌心,眸深似海,面上浅浅的笑意都像是不怀好意的威胁, “楚楚,别任性。” “我不是旁的什么人,你稍稍使几分力就能如愿。在我这儿,你想得到什么,就该先将筹码列好了才行。” 白楚矜傲地仰头:“我不是不要了么?也不是只有你才有的消息,大不了我去问别人。” 沈玧之笑容不变:“那楚楚要不要试试看,你所想的‘别人’还能不能分出精力来帮你。” 白楚明眸微眯,“二哥,你是在威胁我么?” 沈玧之道:“不,我是在威胁那个‘别人’。” 饶是两人相处一年多,白楚还是摸不清沈玧之的来历,事实上,他才是最神秘的,包括王修则、周柏轩等人,言谈之际都对他掺杂着些许忌惮。 要说是像安王那样扮猪打算吃老虎吧,却也没人觉得他是“猪”。 琢磨来琢磨去,她最终还是一头雾水。 白楚莞尔一笑,放软身子,顺势就窝进了他的怀里,不是那种暧昧柔情的依偎,而是将他当做靠垫的直率。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希望能知道二哥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要给你什么筹码呢?” 沈玧之长这么大,还是头回尝到什么叫做求之不得而寤寐思服,什么是恨不得又爱不得。 他一向淡漠,乍然遇上命中劫数,难免有些不知怎么下手的好。 若是照着他的办法来,怀里这个灵动狡黠的小姑娘说不准得恨死他,既然喜欢她,又白白将她推给旁人,这天大的蠢人,他可舍不得做。 不过到底是不甘心的,他这一生鲜少尝过输的滋味,其中大半都是在她身上见识到的。 沈玧之缓缓抬起另一只手,宽大修长的指腹漫不经心地顺着她侧脸的线条轻轻滑下。 白楚这会儿乖巧了,伏在他的胸膛上,周围萦绕的氛围恬然静谧,也唯有她,听着他胸膛内稳健有力的心跳声,且越来越快,令她忍不住好奇地抬头打量了一眼他的神情。 犹自温和淡然,一点瞧不出暗里的汹涌。 “楚楚最喜欢的是谁?” 白楚弯唇一笑,带出几分沁人的甜意:“我啊。” 沈玧之正好落在她下颌的手指捻动,暗使了力气,“你知道二哥真正想问的是什么,对么?” 白楚乖顺地点了点头,确实认真的想了想:“三哥吧。” 沈玧之一笑:“为什么?” 白楚粲然笑着,却不回答。 她不说,沈玧之心里清楚,为什么是沈瑜之。 因为他们,谁也不会将沈瑜之视作对手,哪怕这会儿名分上,他才是白楚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