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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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文没有在医院里多待,早早的就回来了,今天回家才发现不对劲,家里没人,他叫了慕迟两声,都没有人出来,给慕迟打电话手机明明在房间里。 柯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去了会所慕迟工作的地方。 然而慕迟并没有在会所里待着,他在一个不像酒店不像他家的地方醒来了。 落地窗外阳光高照,散进来的光亮很刺眼,窗帘是淡色的,并不遮阳,窗纱很漂亮,轻微晃动,慕迟看了两秒。 他坐起来,头痛欲裂,嗓子也很疼,摸了摸喉结,茫然的看着室内的一切。 这是间卧室,大的发指,比他见过的祁家的别墅还要奢华漂亮,处处透着金钱的味道,室内的装修大气沉稳,像是杂志上描述的别墅套房一样的格调,高档人士的居住环境,窗外绿野青葱,身处在这样的环境里只感受到强烈的不安,这不是他家,也不是酒店什么的,这分明就是私人别墅。 有幸住过祁家,否则慕迟会被这样高档的地方吓到。 他刚要爬下床,房间里就进来一个人,祁炀身穿真丝的男士睡衣,他身高腿长,颜值爆表的,只是睡衣都穿出超模的范儿,随便一个举动就是勾人的,他朝床边走,伸手对床上茫然的慕迟道:“来,抱抱。” 慕迟本能往后仰,盯着祁炀脸上的伤,迷惑的看着他。 “怕我干什么?”祁炀收回手,反身走到衣柜前,脱掉了睡衣,在慕迟眼底下换起了衣服。 慕迟身上还盖着被子,雪白的被子和床褥很舒服,他不解道:“我怎么在这?” 祁炀褪掉了衣裤,露出健硕的身材,倒三角的后背正对着慕迟,手臂和双腿的肌rou力量感十足,很明显的解释了为什么别人干不过他,祁炀穿衣服不显,一脱掉身材就格外惹人注目,让人根本移不开眼睛。 除了慕迟。 祁炀扣上了西装裤的皮带,拿着衬衫套着,迷人的紧,他道:“想和你睡觉,就带你回来了。” 慕迟赫然抬眼,祁炀正对着他笑,“别紧张,我什么都没做。” 只是单纯的睡觉。 他知道他什么都没做,因为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他只是好奇他发什么神经带他回来?有病吗?关键是他怎么都不记得了? 祁炀走过来,扣好了纽扣,领带挂在脖子上,他一坐上床慕迟就往旁边挪,祁炀兴致勃勃的道:“会不会打领带?” 他会不会他还不清楚? 以前给他套过小西装慕迟那一手领带打的最好,他又不是不知道。 慕迟并不理会他,翻身就要下床,瞅了瞅说:“我鞋呢?” 刚说完就被人抱起来了,祁炀上来就抱人,跟抱小女孩似的轻松,慕迟好歹是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他就这么把他弄在了怀里,还是公主抱,慕迟当时就傻眼了。 “喂!”慕迟动了动腿,“松开我。” “我抱你下去。”祁炀的领带还没打好,就挂在脖子上,由于慕迟乱动,把领带蹭掉了,他本能的伸手接住,提着祁炀的领带继续摆腿,“松开,我自己走。” 祁炀说不算他,他还是挣开了,赤脚踩着地板,天不算冷,地板还是凉,慕迟飞快的往外面跑,没找到鞋子,他瞪着卧室里出来的祁炀,祁炀摊摊手,“说了我抱你下去的。” 慕迟把领带扔给他,说道:“我鞋呢?” 祁炀接住,回了他声:“在楼下。” 慕迟下楼,一秒都不想待,可祁炀这别墅真的大,他跑来跑去好几个房间都没找到,就差找到外面去了,最终在沙发的犄角旮旯里找到了,两只鞋还散在不同的地方,他就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不知道怎么回事到底。 慕迟穿鞋的时候,祁炀就问他道:“不是我丢的,是你自己蹬掉的。” 慕迟抬眼,完全没了印象,穿上鞋就走。 祁炀在他身后道:“我给你做早餐,别走了。” “不,”慕迟果断拒绝,头都不带回的,“回家,我帽子在哪里?” 他不问昨晚发生了什么,他并不想跟祁炀多聊哪怕一个话题,因为他并不想跟他说话。 祁炀道:“帽子?应该在车里,也有可能掉街上了。” 慕迟楞在原地,就是想不起来昨天的事。 祁炀以为他为难,说道:“我带你去买好不好?” 慕迟见他误会了,摇摇头说:“不,不要了。” 他转身出去了。 祁炀想跟上去,没想把人留住,他知道他留不住他,结果慕迟刚出门一小会就又转了回来,他为难的说:“那个……手机借我用一下。” 祁炀摸了摸身上,没带,他转回头在桌子上拿了一个不常用的,递给他,慕迟接过来就打电话出去,低声道:“文哥……” 祁炀在一边听着,慕迟打电话跟柯文说了什么,还给他手机的时候他道:“给,谢谢。” 祁炀道:“我送你回去。” 慕迟说:“不用,文哥来了。” 祁炀道:“他方便吗?不还住院呢吗?” “出来了,”慕迟说:“不用你管。” 跟小孩似的,祁炀看着他就一笑,说道:“昨天的事一点儿都不记得了啊?” 慕迟试探道:“什么事?” 他只记得跟他在餐厅里把话说开了。 祁炀摸了摸鼻子,不应他:“没事,不告诉你。” 慕迟看他一眼,算了,肯定没发生什么,他这么镇定。 他抬步走了。 祁炀就跟在他身后,慕迟听着他的脚步,并不回头,只是道:“你别跟着。” 祁炀道:“我不跟着你迷路怎么办?” 慕迟道:“我不是路痴,自己会认路。” 祁炀道:“哦?是吗?柯文知道我住在哪吗?” 慕迟道:“我自己会找认识的路告诉他,你别跟着我。” 祁炀终于是停了步子,站在原地说:“你的手挺严重的,别去上班了,休息几天。” 慕迟走出去说:“这个我自己会注意的。” 他说完就越过了前院,一点点消失在祁炀视线里。 慕迟出了别墅区,走了很长一段路到外面的长街,左看看右瞧瞧,问路之后弯弯绕绕摸到了自己熟悉的区域,借了个电话打给了柯文。 挺费事的,柯文接到他的时候问了好多事,慕迟都一五一十的应着,唯一没说自己是在祁炀的地方过了一夜。 他不是怕柯文多想,而是觉得没必要,他和祁炀什么都没发生,没必要说出来添堵,都不想提起这号人。 慕迟问起他的情况,“你怎么出院了?医生同意吗?” “小问题,”柯文道:“真的,我训练的时候比这严重的伤都有,这种皮外伤自己就痊愈了,没事儿。” 慕迟在副驾驶不放心,“要不我来开吧,别严重了。” 柯文伤的比较均衡,身体上腿上都有,那伙人哪儿都下了手。 “你才不方便吧?”柯文说:“你那伤的是右手,比我还严重,老实坐着。” “一个手也没事,我车技还可以,架得住。” “这可不能开玩笑的啊,一尸两命。”柯文说。 慕迟笑笑,“好吧,回去帮你复健。” “你多亲亲我就好了,”柯文也死不要脸的说:“最管用了。” 慕迟道:“真的假的,我这么神奇?” “真的,亲一下就生龙活虎的,再来一下就能上天了。” “不正经。” “就不正经,”柯文道:“对你不正经。” 慕迟坐着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慢慢的收了笑容。 昨晚……他到底为什么会不记得了? 难道…… 慕迟敛眉,有些后怕。 回到家后,是说好要帮柯文复健的,说的严重了,柯文挺抗打的,真不觉得有多严重,躺了一天就觉得差不多了,还能开车上路,倒是慕迟,他的手不知道怎么回事又严重了。 拆开纱布的时候柯文都惊了,有些地方又裂开了,他道:“怎么回事?你跟人打架了?” 慕迟摇摇头。 “怎么弄成这样?你是不是又上班了?” 慕迟摇头,这个真不敢承认。 柯文道:“小心点啊,本来就严重,以后手真废了后悔都来不及。” 慕迟点点头。 祁炀脸上的伤……该不会是他打的吧? 他就是不记得,一想起来就头疼。 吃过饭慕迟哪儿也没去,就在出租屋里闲着,柯文出去跑步去了,他坐在窗口盯着楼下的人看,柯文真是没事了,荒废了这么久也得拾起功夫来了,慕迟看他围着小区跑。 看着看着就有点儿不太对。 他的眼神逐渐暗淡,手也开始发抖了,然后是头疼,然后是黑暗,他好像……看不到人了…… 柯文的教练来了电话,跟他说了些队里的安排,柯文大汗淋漓的蹲在一边,跟他们教练争取时间,他早就该回去了,但是他还没安排好这里的一切,他想都定了再归队。 柯文给教练编辑了短信过去,希望能再缓几天吧。 可是国家队的训练刻不容缓,他知道,但是…… 难为。 正在这时,小区里跑来一个人,大叫着柯文的名字,那是慕迟的邻居,认识了柯文,冲他大喊着:“柯文!柯文!” 柯文站起来,往他走。 那人大叫:“快回去啊柯文!慕迟出事了!” 柯文瞬间心里一震。 他抬腿就往回跑,那人跟着他跑,但他追不上一个冠军的速度,柯文直爬上六楼,气都不喘一下,六楼的走廊里堵着很多人,有抱着孩子的大妈,有年轻的小姑娘,也有一群差不多年纪的人围着往里面看。 伴随着一些唏嘘:“疯了……天呐……” 柯文不听她们说什么,推开人就往里面挤,并大喝道:“让开!让开!滚开!” 他冲进去的时候,就傻站在了原地。 屋子里的柜子全倒塌了,木质的柜子被砍出了多段裂痕,锅碗瓢盆散乱在地上,碎了一片,污水,桌布,杂物,混乱在一地,狭小的空间里,已经没法再站人了,而有个人仍不知惨剧。 慕迟手里提着一把椅子,“咣当”一下砸碎了卧室的窗户,碎玻璃纷乱的落了下来,他不尽兴,伸手去掰窗户上的防盗护栏,纱布上尽是血,屋子里的床上是砍的裂痕满满的菜刀,他力气够大,已然将防盗的铁栏杆给掰了开。 柯文眼睛红了。 他一点点走进去,看着那死命掰着窗户栏杆的人,狼藉一片的室内无法站人,他踩着碎掉的玻璃渣,鞋子把它们踩得“嘎吱”作响,最后冲过去一把从背后抱住了发疯的人,紧紧搂着他,攥着他的手腕,嘶哑的说:“慕迟!慕迟!我是文哥!我是文哥啊!知不知道?停手!住手……” 他束缚的他好紧,慕迟挣脱不开,只知道拼命的摆脱束缚,双眼发红,直到外面的人大喊道:“还愣着!快帮忙啊!” 街坊邻居纷纷涌进了卧室里,跟柯文一起制住发疯的慕迟,一直到那天开始……他的精神疾病,再也藏不住了。 ※※※※※※※※※※※※※※※※※※※※ 不知不觉的又虐了,我自己先心疼一下崽吧。 七点会再更一章的,嗯,随心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