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都市小说 - 我和爱豆结婚了在线阅读 - 第44页

第44页

    方晴想给他披件外套也被拒绝了。

    “都是水,别披了,我先回房间洗个热水澡,饭就不用给我准备了。”

    他前两天回京市参加了一档真人秀综艺,当了一期飞行嘉宾,录制了整整两天,刚回来剧组,恰好碰上下大雨,顾末生临时决定先拍下雨的戏份。

    几乎是三天连轴转,陆修远实在是累了,洗完澡就睡下了,临睡前模模糊糊想起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睡到半夜,陆修远醒了,嗓子就像是被刀割了一般的疼,脑子昏昏沉沉的,他意识到不好,怕是生病了,眯着眼睛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拨了出去。

    “小晴,我好像发烧了,麻烦你给我送点退烧药。”

    对面应了一声,陆修远没仔细听,挂了电话,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似乎听见脚步声,他以为是方晴,开口道:“小晴,能不能帮我倒杯水,我有点渴。”声音沙哑,干涩。

    脚步声渐远,又渐近,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修远,能起来吗?”

    她的手上拿着温度计,在他的额头上测了一下温度,39.8度,温度不低。

    陆修远没有分辨出这不是方晴的声音,顺着对方的力道起身,喝了半杯水,又吞下了对方喂的药。

    脑子似乎清醒了一些,他睁开眼睛看着对方,眼前却一片模糊。

    “方晴?”他不确定地道。

    季玥兮顿了顿,想说自己不是方晴,可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紧皱的眉头,知道他此时定然很不舒服,于是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陆修远轻轻摆手:“谢谢,你回去吧,我睡一觉就没事了。”

    他的头疼得厉害,浑身酸痛无力,实在是没精力应付其他人。

    房间里的灯被人关了,陆修远再次陷入了昏沉的梦中。

    季玥兮担心他半夜会不舒服,没有走,搬了椅子坐在不远处,透过黑夜静静地看着床上的那团隆起。

    其实这样黑暗的环境并看不清什么,但她却不觉得无聊。

    房间里,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一个略重,一个轻不可闻。季玥兮细细聆听,分辨着他的心跳,在心中默数着一二三。

    分明是一件极其无聊的事情,她做的却很开心。

    大概是药起了效果,陆修远睡得很熟。季玥兮开了床头的灯,将灯光调暗,再次测了一下他的体温,降了一些,她起身去浴室拧了毛巾出来,覆盖在他的额头。

    视线下落,却发现他的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从被子中滑落。

    她轻轻握住那只手,想将它塞回被窝,动作到一半,又停顿了,看了看睡得正熟的人,犹豫了一瞬,将自己的手贴在他的掌心,然后一根一根,最终,十指紧扣。

    她看着两人交握的手,露出了一抹很浅很浅的笑。

    “修远,我好像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了,怎么办?”她低声呢喃,却无人听见。

    半夜里,陆修远又醒了一次,季玥兮给他喂了水,见他满头都是汗,又拧了毛巾给他擦汗。

    “玥兮?”陆修远迷糊间喊了她一声,更像是梦话。应该是梦吧,这个时候,她怎么可能在这里,不过即便是梦,那也很好。

    季玥兮应了,温声道:“还难受吗?”

    陆修远点了头,季玥兮的手放在他的额头上,温度比之前又下去了一些,不过还是有些烫。

    她想拧湿毛巾给他物理降温,手刚离开他的额头就被他抓住了。

    “别走。”他低声说道,声音有气无力的,只是凭着本能想要抓住些什么。

    季玥兮垂眸看着他,眸光猛地颤动了几下,又恢复平静。

    季玥兮,你在想什么呢,他现在就是个病人,都病得神志不清了,哪里知道面前的人是谁。

    “玥兮,别走。”陆修远又说了一句,声音比刚才更轻,可落在季玥兮的耳中,却如春日惊雷,响在耳畔。

    她看着他的眸光越来越炽热,情绪剧烈翻涌,甚至指尖都在发颤。

    “玥兮。”他还在叫着她的名字,含糊不清的。

    “嗯,我在,我不走。”她重新在床边坐下,反手握住了他的手,紧紧的,声音温柔,却带着微颤。

    或许是知道身边的人不会走,陆修远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慢慢陷入了沉睡。

    **************

    陆修远睁开眼睛,眨了眨眼,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眼神有瞬间的茫然。

    他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生病了,而季玥兮照顾了他一夜。

    他轻轻笑了笑,生病是真的,不过照顾自己的应该是方晴吧。

    他回想了一遍梦中的场景,竟发现记忆是模糊不清的,他失望地闭了闭眼,刚动了动手,就察觉不对。

    他微微偏头,视线下移,忽然顿住。

    季玥兮坐在地上,脑袋枕在床沿,睡得正香,而她的一只手正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两人十指相扣,亲密无间。

    陆修远愣愣地看着她,原来昨晚上的一切竟然不是梦吗?她真的照顾了他一夜?

    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自己不是方晴打电话了吗?还是说方晴跟她说了自己生病的事情?

    他用另一只空着的手轻轻按了按额头,想不起来了,昨晚的记忆太模糊了,加上生病,现实与梦境交织,竟叫人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