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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明达忽然把手重重插/进瓜子盘里! 动静之大,让周边的闺秀纷纷侧目,议论纷纷∶“湘王爷……这么喜欢吃瓜子吗?” 萧思珠觉得他太丢脸了,连忙去拉萧寅初∶“走走,我们看灯去,丢死人了!” 萧明达忽然抬头∶“等等。” “干嘛?”二人回头。 萧明达刚才抓多了,毫不犹豫塞给两个meimei各一大把,还把磕好的一小堆偷偷给了萧寅初。 萧寅初左右手都抓着瓜子,顿时哭笑不得。 萧明达原想再看,不料方家众人也打算去花园里看灯,他腾地一下站起来,跟着出去了。 花镜帮公主把瓜子收进荷包,萧思珠拉着萧寅初闲话∶“……你看他那愣样,简直丢死个人了!” 萧寅初闷笑∶“堂兄喜欢赵jiejie呀?” “谁知道他喜不喜欢,问他又不认,人家跟表哥说话他也不肯。”萧思珠指着前面∶“你瞧,躲在假山后,木头桩子似的盯人家猜灯谜。” “哎哟,我父王留下的老脸要被他丢尽了!” 萧寅初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见观湖亭里挂满花灯,每个灯下都是一句谜题。 方如龙将其中一个谜题抓来,读给meimei和表妹听∶“溪壑分离,红尘游戏,真何趣?名利犹虚,后事终难继。”(1) “打一俗物。”方如龙道,他略一沉吟,心中已有答案。 笑着问二人∶“二位meimei可猜出来了?” 方似凤撅着嘴想了半天∶“你们读书人就是没意思,出个谜题都这么难!” 方如龙失笑,看向赵锦珠∶“表妹呢?” 赵锦珠抬起头,灯笼上画着小儿逐蝶,橙红灯光洒在她脸上,像扑了层粉胭脂一样,分外娇美。 她想了想∶“是猴子,对不对?” 方如龙被她一看,猛地回过神,二人都是一惊,互相避开眼。 方如龙以拳掩口∶“对……表妹说得对。” 方似凤张大嘴巴∶“表姐,你是怎么猜出来的啊,这么难!” 赵锦珠轻声解释∶“溪壑分离,红尘游戏,指的是猴儿生在山野溪流旁,嬉戏玩闹……” 她逐字逐句给表妹解释,听得方如龙连连点头∶“这道谜来于《点绛唇》,是道深谜。” 赵锦珠点头,不经意又与他对视了一眼,低头∶“表哥好学问。” 方如龙连称不敢。 方似凤抚掌∶“我也出个猴子的谜题吧!” “猴子身轻——站树梢!”她铿锵有力地把谜面读出来,又道∶“打一果子。”(2) 赵锦珠一愣,一时间竟然猜不出来。 方似凤高兴极了∶“猜不出来吧?你们都猜不出来吧?” 方如龙背着手∶“是岭南佳果,荔枝。” 方似凤一下垮了脸∶“哥,你分明早知道答案!” 赵锦珠品了品答案,眼中露出疑惑,求助似的看向方如龙∶“为什么呀?” 方如龙被表妹软绵绵一看,差点麻了半边身子,他轻咳一声,却不大好解释。 方似凤笑∶“猴子屁股是红的呀,挂在树梢,可不就像荔枝嘛!” 这解释也忒粗俗,赵锦珠一下红了脸,低下头∶“这亭中太闷了,我去透透气再来。” 三月开始回暖,但还是风大,为了防止灯火被吹灭,观湖亭全被纱帘围了起来。 说罢,她的丫鬟将她扶出亭子。 方如龙微恼∶“姑姑姑父是诗书传家的高雅人家,你怎么拿这种粗俗谜题去问表妹?” 方似凤不服气地嘀咕∶“那他们平时就不说这些啦?就不去茅房啦?就不拉屎啦?这会儿嫌起这些屙物了?” 赵锦珠心不在焉地看着一串串灯笼,这场景当真极美的,只是再美在她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方如龙也是谦谦君子,玉树临风之人,可她心里早…… “小姐,你瞧,少爷在前面呢!”赵锦珠的丫鬟眼睛尖,看到了人群中正在挥毫泼墨的赵锦城。 他一来就被老师叫去说话,这会儿正在一群青年才俊包围中,低头画着什么。 带着公主暗中观察萧明达暗中观察赵锦珠的萧思珠也看到了,她啧啧感叹∶“这种大好机会他要是把握不住,我以后就不叫他哥哥了,直接叫猪头好了!” 赵国的男大防倒不算太严,但赵锦珠毕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 错过这次,下次再想见,就等着喝她和方如龙的喜酒吧! 赵锦珠还未到明处,去路忽然叫人堵住,小丫头惊呼∶“王、王爷!” 为什么湘王爷突然出现在这里? 还一副恨不能吞吃了她们小姐的样子? “我有话跟你说。”萧明达居高临下,看到她脸上掩饰不住的憔悴。 赵锦珠低头∶“小女没话跟您说。” “没话你也得有话!”萧明达差点气个倒仰,嗑瓜子导致的喉咙干涩愈发明显,堵得他喉咙口咕噜咕噜冒酸水。 他酸死了,他快酸死了! 情意绵绵猜灯谜,当着第三人的面眉来眼去,就这,当时还信誓旦旦说心悦他好久。 去她的心悦! “小姐!”小丫头惊呼,赵锦珠已经被萧明达拉走了。 她举步去追,被四喜拉住袖子∶“好jiejie,你可别去扰了我们王爷的好事,要不他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