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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了个灭口的动作。 荣骁夹起一颗花生∶“不必,公主胆子小,莫吓了她。” “可是……”下属忧心忡忡∶“这小子是唯一的活口,若放任他活着,岂不是……” “听不懂我说的话?”荣骁慢慢看向他。 所有人通身一凛∶“是!” . 直到上了车,小乞丐还没从惊吓中醒过神来。 他已经洗干净了,换了一身干净的棉袄,原来是个秀气的男孩。 花月跟聂夏嘀嘀咕咕∶“他身上足有十几处伤口,瘦骨嶙峋的,看着真是可怜极了……” 聂夏怜悯地看了他一眼,挥动马缰∶“驾!” 马车缓缓走了起来。 萧寅初看着他∶“怎么了?” “啊!”小乞丐尖叫一声,下意识抱住头∶“放过我吧,你别杀我!” 花月莫名其妙,拍拍他的肩∶“喂,你怎么了?” 他神情激动,在车上抱头鼠窜,花月不得已制止住他∶“你别怕!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 小乞丐在花月怀里,流着眼泪发抖。 萧寅初等他没那么害怕了,轻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马……伯安。” 他清楚记得,刚才这个jiejie把那些人都镇住了,他轻声问∶“你……你是谁?” 萧寅初取出自己的腰牌,明黄的腰牌上刻着宫室名字。 马伯安不知道腰牌的意思,但他知道明黄色是皇家才能使用的颜色。 “你……能见到陛下吗?”马伯安怯生生地问。 “你见陛下做什么?”萧寅初轻声问。 “我要告御状!” 马伯安稚嫩的脸上显出决绝的神色,额头上青筋浮现,哽咽欲绝∶ “我要……我要让陛下,为我马家上下五十七口,报仇!” . 远在西北的肃王府。 萧何刚看完今天的密信,范五范六跟在他身边。 范六问∶“陛下怎么忽然把代城君派过来了?” 他与范五对视一眼∶“莫不是陛下那掌握什么了?” 萧何不语,范五说∶“代城君没有直接来白城,而是先去了甘县、戍县,想来是因为谭文龙和马功的事来的。” “嗯。”萧何点头。 旬月前,下辖两个官员家里一夜之间全部被暴毙,死相惨烈。 他派人百般追查,只能查出并非意外,全是人为。 谭文龙和马功虽然已经是致仕的闲人,但二人一个是长史,一个是税官,都是辖县里举足轻重的职位。 加之在任多年,关系网十分庞大复杂,让萧何查得焦头烂额。 “今天代城君就要来白城了。”范六轻声说。 “不知道他查到了什么。” 萧何烧掉密信∶“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他姓秦的知不知趣了。” “若只是查谭、马二人,本王乐得清闲,若想借查案之名想做些不老实的,就让他在西北立坟。” 范五范六“啪”一下站直∶“是!” 与此同时,秦狰在写发回邯郸的折子。 挑灯一边磨墨,一边说∶“咱可太冤枉了,今天都是除夕了,原本可以在邯郸过个好年的,结果被赶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秦狰斜过去一眼∶“怎么,不服气?” “不敢,不敢!”挑灯陪着笑∶“属下为您不值,肃王这厮,忒怠慢咱们。” 赵王估计事先和萧何通过气,这父子两个别的事不好说,对于女儿、meimei上的意见是高度一致。 萧何没让他竖着进去横着出来,就是怜悯了。 “让你去查的事,查得如何?”秦狰又下一笔,问。 “没什么头绪,杀人者用的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发作症状和急病一样,咱们的大夫缺少经验,还没查出来。” 秦狰笔下一顿,说∶“拭剑那里如何?谭、马二人的关系网有着落了?” 挑灯说∶“只查到一些表面的东西,二人都是小官,也就在县上是个人物,放到整个西北压根一只小虾米,谁会对一只小虾米起歹意呢?” 秦狰反复回想着,忽然说∶“去取地图。” 整个西北版图很快展开在他面前,秦狰用两个茶杯分别标出甘县和戍县的位置。 二者相差甚远,足有一二百里路,但两家人却死相相同,又几乎在同一时间。 “……是哪一年的举子?”秦狰问。 挑灯连忙去找密信。 “找到了!天武……十年,啊!”挑灯惊讶地把两个人的生平放在一起比较∶“谭文龙和马功同为天武十年举子,又同在去年致仕离任!” 同一年的举子,证明两人可能认识。 同在西北为官多年,增加了认识的可能性。 又同在一年离任,太多巧合了。 挑灯说∶“但并无信息显示二人有交情。” “两人各自拜在谁的门下?”秦狰又将茶杯挪了挪,甘县和戍县之间起码有三四个县。 挑灯继续翻资料,惊喜道∶“主子,您真是绝了!” “谭文龙是第二十名进士,马功第十三名,二人同拜在中书侍郎门下。” 一般来说,全国各地的举子通过会试以后汇集京师,准备殿试。 在通过殿试之后过得进士身份,就会拜入一位考官门下,称其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