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页
又一个水泡浮起来,在水面破开。 那人,就是个畜生…… 她压根搞不懂他的想法。 罢了,不去想他,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哗啦!”萧寅初猛地从水里站起来,水花四溅,她一下从浴桶中跨出来,取了屏风上的衣裳∶“来人。” 宫女在屏风外应∶“公主?” “梳妆。”萧寅初将湿淋淋的长发从衣裳里撩出来∶“对了,去个人把聂夏叫过来。” “诺,奴婢这就去。” 几个宫女分了一个出去找人,剩下的涌上来为萧寅初梳洗打扮。 聂夏很快应召入殿,花月正在小心翼翼为公主绞干头发。 聂夏一撩铠甲跪下∶“卑职拜见公主!” 殿里还有些水汽,萧寅初示意宫女推开一角窗户透气。 花月阻拦道∶“快下雪了,外面冷着呢,您当心身子。” 萧寅初只好作罢,她拂开鬓边的长发,轻声问道∶“我记得,聂护卫出身肃王府?” 聂夏应∶“家父聂庄,在王爷麾下任千夫长。” 千夫长? 萧寅初略一思索∶“那你在西北军中长大吗?” 萧何十年前接管西北军,如今军中应该大多是他的亲信。 聂夏点头∶“卑职入宫前曾在西北军中,是王爷的车右,后来王爷奉诏回邯郸,卑职就领命入了宫,已有两年了。” “原来是这样。”萧寅初点点头,将萧何留给她的令牌递过去。 聂夏双手接过,露出些许惊讶∶“这是……白虎令?” “白虎令怎么说?”萧寅初问道。 “王爷身边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军,各二百人,都是从西北军里精心挑选出来的心腹,这就是号令白虎军的令牌,令长叫……卫周。”聂夏垂下眼回忆一番,答道。 萧寅初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说真是瞌睡迎来了枕头,她正愁手里没有可用的人。 “你跟我说说这卫周。” 聂夏点头,挑了几样重要履历说:“卫周原来是西北军前锋,戎马十几年,悍勇之人,因为打仗伤了眼睛,就退下来接了白虎军。” 想了想又补充∶“王爷救过卫周的女儿,于他有恩,他很忠诚。” “是吗。”忠不忠诚的只有见过才知道,萧寅初示意聂夏收下白虎令。 “你带他来见我。” 聂夏摩挲着令牌上的花纹,犹豫半晌∶“卑职能否多问一句,您……有什么吩咐?” 一旁安静的花月抬起眼皮∶“公主做什么,难道要经过聂护卫的批准吗?” 聂夏连忙摇头∶“卑职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白虎军不是普通护卫……卫周又不懂规矩,若因此害公主不高兴,就不好了。” 聂夏表达得隐晦,萧寅初还是一下就听出来——他是在担心萧寅初指使白虎军做些小女儿家的琐碎事,杀鸡用了宰牛刀。 萧寅初沉吟半晌,忽然轻轻击掌,难怪总觉得姓名熟悉! 前世护卫萧何,最终在战场上被万箭穿心而死的,可不就是这位卫周! 想起此人忠诚,萧寅初松了神色。 “聂护卫不用担心,我是想让卫周去查一些事。” “王爷将白虎令给了您,卫周替您办事也是应该的。”聂夏点头,又有些为难地说∶“不过他一介武夫,现在肃王府做护院,怕是不好进宫。” “那就出趟宫去见他,正好我也有些事去做。”萧寅初吩咐道,扭头冲花月∶“你去安排一下。” 花月一愣∶“可是……上次那事之后,皇后娘娘收回了您出宫的牌子,若想要还得重新去求。” 上次和蒋皇后求了出宫的牌子,结果萧何跟秦狰打了一架,引得恪靖大长公主进宫告状。 果然还是不怎么自由啊。 “罢了,我明日再去求一次就是。”萧寅初抿唇:“你们先退下吧。” 她扫一眼两人,对聂夏说∶“对了,白虎令的事不要对人提起。” 聂夏恭敬地将令牌还给公主∶“卑职明白。” 花月将聂夏送出去。 花月刚出去不久,花镜回来了。 她急急奔进寝殿向萧寅初告罪∶“奴婢回来迟了,听花月说您自己回来了?可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萧寅初喝了一口热茶,摇摇头∶“没什么,我一时心烦,不知不觉竟然……竟然走回来了。” “您自己回来的?”花镜惊讶地瞪大眼睛,要知道暖池离栖雀宫很远的,她怎么都想不通公主是怎么回来的。 “嗯。”萧寅初镇定地点点头。 “原来是这样啊……”花镜明显是不信的,又不好再问,转而说起:“对了,公主。” 花镜走到她身边∶“赵家小姐错了出宫的时辰,湘王爷想让您收她一晚,现在二人在正堂,您看……” 萧寅初拿茶杯的手一顿∶“你说什么?谁?” 赵锦珠和萧明达? 花镜又复述了一遍,一脸为难。 萧寅初连忙站起来,边往外走边说∶“你怎么不早说,快带我去看看!” 赵锦珠和萧明达怎么会凑到一起去? 萧寅初百思不得其解,很快带人到了扶风堂。 一进门,赵锦珠垂头坐在门边的椅子上,萧明达则站在主座旁边,正在欣赏堂中挂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