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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终了,众人都在为厉尚廉喝彩,厉尚廉收了筝,对身旁内侍说:“劳驾,在下想去更衣。” “您这边请——”说罢内侍引着他离开了席面。 他干脆摔了杯子,一下子站起来。 “哎哎,站稳了!”萧明达扶了他一下:“你要去哪啊?” 秦狰挣开他:“喝顶了,出去醒醒。” . 萧寅初手中抓着信纸,走几步就要看它一眼,心里有些烦躁。 萧何没将话说清楚就去白城了,留下这么一张不清不楚的信算什么? 天色已经不早了,宾客都在园子里,暖池边空无一人,萧寅初的鞋尖轻踢着池边的石子,一双虺纹靴忽然落入视线。 “怎么是你?”萧寅初一抬头,嗅到了浓烈的酒气。 她皱起眉∶“你喝酒了?” 秦狰抬起眼,漆黑的眼里倒映着她的模样,闷声应∶“嗯。” 萧何的信里说,他去白城是自己想去的,与秦狰无干。 “怎么喝了这么多?难闻死了!”萧寅初嫌弃道,想离他远一些,冷不丁叫他捉住一只手。 “去哪啊?” 秦狰脑子里嗡嗡的,动作都是下意识的,眼前不停浮现出刚才萧寅初看厉尚廉弹筝的眼神。 他下意识不想去细思里面含着什么,怕伤坏了自己的心。 “去听筝吗?” 他不大通音律,厉尚廉弹得好不好听不出来,只记得前世,萧寅初曾夸过他一手筝技,还为此赋过诗。 那诗在他们大婚时挂在相国府正堂里,往来宾客无不赞叹闻喜公主的字。 他曾经……偷偷地去摸过那些字。 萧寅初莫名其妙∶“听什么筝?” “筝啊!你不是最……喜欢吗?”秦狰抬起眼,直勾勾盯着她。 他生得高大,萧寅初又娇小,绕是眼神凶狠无比,却因为她不得不低下头,平白少了几分气势。 筝…… 狰…… 萧寅初脸一红,暗骂这臭不要脸的玩意儿,问的什么鬼问题! 她这儿脸一红,落在秦狰眼里就坏菜了。 凶狠的狼眼目眦欲裂,到最后,莫名生出一丝血红。 “有这么喜欢他吗?” 他的口气突然有些低落。 “什么喜不喜欢的?你问这个干嘛?”萧寅初将眼一瞪,忽然发现他眼里的血红,竟然透着一股……可怜劲儿? “你眼睛怎么了?” 秦狰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将她狠狠拥进怀里! 萧寅初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反应过来已经被秦狰按在了墙上—— 他猛地凑近,在她白嫩的肌肤前一寸停下。 粗重的喘息萦绕在耳畔。 “秦狰,你放肆!” 萧寅初瞪大眼,被他禁锢在怀里,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 浓烈的酒气在二人之间萦绕,秦狰的喘息有些颤抖,他忽然将手覆在怀中人眼睛上。 闭上眼,不要看他干坏事。 低头。 带着一点酒香,印在她的唇瓣上。 “你干嘛!”萧寅初挣扎起来,很快被他镇压,男人的手抓着她的手压在头顶,肆意地又低头吻了她一下。 带着前所未有的大胆。 和破釜沉舟的勇气。 天知道他……只有在梦里敢这样对她! 他爱若珍宝的宝贝,生怕磕碰一星半点的宝贝。 “唔唔……”萧寅初挣扎无果,狠狠踢了男人几下,对方纹丝未动不说,还把自己的鞋踢出去了,落在二人身后不远! “鞋……” 薄软的足袜踩在潮湿的泥土上,很快就弄脏弄湿了。 秦狰勾着她索要温柔,含糊不清道∶“什么鞋,不要了!” 萧寅初用力挣扎,气得小脸通红∶“我的……鞋掉了!” “掉了就掉了!” “可是我冷!” 秦狰用力喘了两口气,忽然将她一把抱起来,右膝抵着墙,直接叫她坐在他腿上! “娇气!”他恶狠狠道。 “不!”萧寅初一个没防备,双脚已经悬空。 胭红宫裙铺在男人腿上,简直叫他心都要涨破了。 以前,别说碰碰她的裙角,就是看一眼都像是奢望。 更别说,像这样将她抱坐在自己膝上。 “抱着,不然会掉下去。”他轻声说。 “抱……哪里啊?”萧寅初坐得很不安稳,随时要仰后倒下去一般。 “抱我。” “不要!”萧寅初想都没想地拒绝了,喏喏说∶“你身上太臭了……”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一身酒气! 秦狰眼中闪过一丝落寞,敏锐地被萧寅初捕捉到了。 她忽然想起很久之前做的一个梦,梦里那个一直喝酒,最后强行闯了她喜堂的男人,眼里也是一样的落寞。 为什么? 她忽然有一瞬间的迷茫。 “那你想抱谁?” 秦狰嗅着她身上的香,感受到她身体的温暖,一颗心跳得“砰砰”的。 却又为刚才席上的事耿耿于怀。 这一分神,抵在墙上的右腿忽然滑了一下,让她整个人一震! 吓得连忙扑进他怀里。 “呀!”萧寅初抱住男人的脖子,生气道∶“你要摔死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