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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思珠嘀咕∶“汝阳王戎马出身,家中从爷们到女子都能骑马打仗,出入与男子并肩齐行,粗俗不堪。” 萧寅初摇头,语带警示∶“汝阳王随父皇南北征战几十年,jiejie这话可不能被别人听见。” “她也就仗着家世……那日要不是我躲得及时,她沙包大的拳头,就得照着我的脸挥过来!”萧思珠想起当时就生气,再不肯多开口。 时辰到了,众人聚齐到一处,不一会儿,新骑射师傅便到了。 萧寅初面前站着荣丹,后者比她高许多,几乎将前面挡了个严严实实。 只听骑射师傅说∶“各人先去领马,今日教授走马之技。” 萧寅初听着声音有些耳熟,从后面探头一看,差点被惊呼出声——挑、挑灯? 众人四散开去,马场除了提供马匹给贵人跑马,还可以寄养自己的座驾,如荣丹胯/下的枣红大马便是寄养在这的。 萧寅初以前从未上过骑射课,也就没有自己的小马。 马栏里的马儿们被一匹匹领走,挑灯走了过来。 “属下拜见公主。”挑灯小小声地行礼∶“属下带您去挑马?” “挑灯大人不跟在代城君身边,怎么跑到潇湘馆来做工了?”萧寅初不大友好的眼神将他从头洗礼到脚,看得挑灯心发虚。 挑灯心虚地低头∶“是陛下指派属下来的,君上自然也知道。” 就那么巧,秋祭那日,他制服了一匹突然发狂的礼马。 就那么巧,赵王最欣赏勇猛之人,非要赏他。 就那么巧,湘王爷有感而发,说潇湘馆的骑射师傅将要告老还乡,挑灯可以胜任。 他就来这儿了。 马栅栏里关着三五匹成年大马,个个油光水亮,大鼻子“吭哧吭哧”呼着白气。 挑灯将她领到里面一排栅栏,这里只关着一匹马,额上罩着银甲,与马鞍配成一套——这是匹有主的马。 “您是初学,前面那些马脾气都不好,这匹给您。”挑灯把马牵出来。 绕是萧寅初并不懂马,也知道眼前的大家伙绝对是名驹良马,蹄子干净,马腿有力,整体非常漂亮,之前看过的几匹与它相形见拙! “您可以牵着它走走,也可以喂喂它,熟悉了就可以骑它了。”挑灯递给萧寅初一小筐胡萝卜,大马一瞧眼睛就直了,也愿意低下头蹭蹭萧寅初手了。 萧寅初觉得好新奇,摸了摸大马额头上的小短毛。 “它……有名字吗?”萧寅初举着胡萝卜喂它,马劲儿多大啊,一下子拔走了“咔嚓咔嚓”大嚼。 “有,它叫……” “咳咳。”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轻咳。 挑灯浑身一凛,笑着说∶“属下也不知道,您带它出去走走吧,它很乖的,马缰给您。” 马场上到处都是牵着马遛弯的贵女,萧寅初的身影并不扎眼,大马一直追逐着她手上的胡萝卜,在她身旁蹭来蹭去。 “你不能吃了,刚吃了那么大一根呢!”萧寅初低声训马∶“我都没骑过你,你就白吃我这么多胡萝卜!” 今日是个难得地晴天,马场上的积雪被扫得干干净净,露出长着枯草的地皮。 萧寅初同大马培养了一会感情,这马儿对她几乎言听计从,眼看附近人烟愈发稀少了,她停下脚步。 马儿跟着她停下,在她身旁嗅草皮。 “呼,”萧寅初下定决心,握住马缰。 她会骑马,前世大概骑过五六次,不过很久没骑过了。 重生而来,她不想骑射成为自己的弱项。 回想着以前上马的动作,她一脚踩住马蹬,全身一用力——居然真的坐上去了! 马儿果然像挑灯说的,十分温驯,动都不带动的! 萧寅初勾起唇角,踩紧马蹬子,轻轻甩了下马缰∶“驾,” 不知从哪传来一声轻微的哨声,刚才还在埋头拱草皮的马儿瞬间撒开四条腿跑了起来! “!??” 萧寅初紧紧抓着马缰,整个人僵在马上动弹不能,前脚刚夸完这马,后脚它怎么就动起来了! 它这是要去……哪啊啊!! 镜湖马场前后就这么大点地方,大马跑了一段距离,忽然撒开丫子“腾”一下跃出了栅栏! “你,你要去哪啊!!”萧寅初慌了,她拉紧缰绳试图叫停这马,可是它一直跑,像是正在接受谁的召唤。 直到,停在一个男人脚边。 …… 乌黑发亮的大马在秦狰身旁蹭来蹭去。 秦狰推开马头,看着马上发髻微乱的人,冲她伸手∶ “来。”我抱你下来。 萧寅初只恨自己怎么忘记带马鞭了,要不非狠狠抽他一顿! 她就知道!挑灯出现在马场绝非偶然,这破马更是熟悉,浑身乌黑,蹄子雪白,不就是秦狰前世最爱的踏雪马! “自己能下来?”秦狰见她迟迟不动,问道。 萧寅初一脚踹在男人的胸前,怒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费尽周折,又是送人又是送马,他想干什么? 精致的狐皮靴踹人还是挺疼的,秦狰捂着胸口,顺势掐住她的脚踝,使劲∶“你刚才做了什么?” 纤细得似乎一下就能被他捏碎…… 她居高临下,他在底下,眼神却凶得像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