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2 章
2011年1月25日和26日, s.m town演唱会在东京代代木国立综合体育馆连开两天。2010年的几场s.m town, 因为前途未卜, 郑允浩和沈昌珉连以东方神起的名义上台都做不到，更不要说保住压轴地位。但时间到了2011年，他们的强势复出终于让他们又赢回了压轴表演的荣誉。在s.m, 一切就是这么现实, 资历虽然重要，但是谁赚钱谁才是老大。 最终日同一天，东方神起在日本发行日文31单《whykeep your head down》, 发行当日即空降ori榜一位，首日销量超13.3万张, 首周销量22.5万张，累积销量28.5万张。超过五人时期最后一张日单《时间静止》22.8万张的销量。这个数字远远超出了艾回的预计。不排除是因为久违的回归激发了粉丝的购买热情，但是当年的最后一张单曲也有解散纪念效应的加持。而他们为jyj发行的mini专辑《the》首周销量14万张, 一般来说同一个歌手的专辑销量总是要比单曲销量高，虽然当时艾回已经决定封杀jyj, 但是没有哪个公司会跟钱过不去, 他们花了很高成本制作发行了专辑肯定要收回成本的，并没有在销售上做手脚。所以这么一比较, 艾回非常震惊的意识到，他们以前可能错误估计了东方神起这四个字的品牌价值，也让他们开始有点后悔轻易地就将演唱会举办权交出去。但是合约都签了, 他们后悔也来不及, 何况……他们是真拿不出钱来了, 就算知道演唱会赚钱又有什么用。 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_╰)╭ 不过尽管日本市场反响热烈，拼盘演唱会全场的bigeast应援毛巾艹出专场错觉，理论上现在开演唱会绝对能保证上座率。但郑允浩并没有急着将日巡提上日程。说他小心谨慎也好，说他好面子也好，他还是按照原计划准备在日本活动一整年，真正将人气和国民度提升到阶段性的峰值之后再举办二人东方神起的第一次日巡，用一个好看的数字证明自己的实力。日本人比较欣赏一步一个脚印走上来的艺人，可以将之理解为养成的乐趣，也可以认为他们喜欢谦虚踏实的人品。当初东方神起在日本开拓市场就是走了这样一条道路。三年的水磨工夫才换来《purple line》大爆。郑允浩早已经历过一次等待，再多等待一年，他不是等不起。 郑允浩和沈昌珉再度回到出道时拼命上综艺、跑宣传、参加各类拼盘演唱会的忙碌行程中。金恩和则在2月4日飞到了柏林。 第61届柏林电影节于10号开幕，天才训练营的开幕时间是11号。金恩和提前了一周到达是有别的计划。她很早就跟柏林电影节举办方联系过，希望能到访由电影节和德国联邦文化基金会合作成立的世界电影基金，学习他们成熟健康的电影基金运作模式。 金恩和在欧美普通人中当然没有认知度，但是在电影业内、尤其是艺术片领域内是有不少成就的，何况她还是柏林电影节自家的最年轻影后的纪录保持者。很快她就收到柏林电影节发来的邀请函，欢迎她来世界电影基金参观学习。 抵达柏林第二天，金恩和匆匆倒好时差，开始在世界电影基金的项目经理文森佐·巴格诺的热情陪同下参观了他们基金的驻地。了解他们的部门构成和日常工作后，文森佐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表示如果金恩和以后还有问题可以再联络他。 金恩和愉快地度过了充实的一周，终于到了柏林电影节开幕的日子。金恩和虽然收到了邀请函，但并不打算高调走红毯，而是作为游客买了感兴趣的电影票去看电影。不过本届开幕片《大地惊雷》的主创居然连发布会都迟到了一个多小时。金恩和在等了半天之后，正准备放弃看这部电影，却被同样来看开幕片的柏林电影节组织委员会主席迪特·科斯里克给认了出来。 “金？真的是你~” 这位自2001年5月开始担任柏林电影节主席的先生风趣而健谈，04年正是他将银熊奖颁发给了金恩和。他十分热情地跟金恩和拥抱了一下：“我给你发了邀请函后就一直想跟你谈谈，现在有时间吗？” “现在？迪特你可是主席，今天来看开幕片是工作任务吧？就这样走开合适吗？”金恩和开玩笑地问。 “科恩兄弟已经迟到了一个小时了！我这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现在需要找个地方坐下休息。”迪特·科斯里克邀请道：“那么这位心地善良的美丽女士愿意陪我去喝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吗？” “我的荣幸~”金恩和笑，反正她也确实等得不耐烦不想看了。 在咖啡馆聊了一会儿金恩和近几年的电影，迪特·科斯里克切入正题：“柏林电影节近几年一直致力于从年轻人身上获得更新的视角和更独特的创意。这也是我近年来努力推进评委年轻化的最大原因，我很想代表柏林电影节邀请你担任明年的柏林电影节评委。不知道金有没有意向？” “我吗？”金恩和很惊讶。按照国际算法她还只有23岁。不管怎么看做世界三大电影节的评委都显得太年轻了。她斟酌了一番，决定还是拒绝：“迪特，听到你的邀请我觉得非常惊讶也很荣幸。但是你不觉得我的年龄和资历都不足以承担这份工作吗？”担任评委无疑会让她的名望再上一个台阶，换了别的演员恐怕要迫不及待答应下来。但是，可能是她太较真了，在她看来这是一份责任重大的工作。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穷困潦倒却有才华的导演，他们能一步登天翻身改命的机遇就在每年一度的三大电影节。比如她尊敬的老师金基德。她投出的每一票是会改变一个电影人一生的命运的。 她觉得她还没有做好这样的准备。 “金，我很欣赏你的谨慎和负责任的态度。但是你要相信柏林电影节的组委会，一个电影人是否适合担任我们的评委是我们的工作。相信我，真的，我们既然很想邀请你自然是认为你非常优秀。而且你挑选电影的眼光和品位不俗，比如《空气人偶》，我是和组委会的沃普森一起看的这部片子。当时我们两人都感觉，异常地惊艳。”迪特·科斯里克极力劝说她：“而且我一开始也说过，电影需要进步，就需要更多的新鲜血液，更新锐激进的理念。年轻绝对不会成为问题！至于资历，嘿！你有那么多高水准的代表作，还有导演和编剧的经验，为什么会觉得资历是问题？” 以迪特·科斯里克的名望和地位，对她这么诚恳地邀请，金恩和有一点动摇：“我想回去好好考虑一下。” “没问题~”迪特·科斯里克表示理解：“每年的评委会名单都是前一年的夏天公布的，你可以慢慢考虑，我和组委会愿意等待。我可以再次向你表示，组委会非常期待你的加入~” 跟迪特·科斯里克聊的时候还不觉得。等晚上回到酒店，金恩和洗完澡躺在床上的时候，激动兴奋的情绪才逐渐冒头。 她居然被邀请做柏林电影节评委诶？！！是柏林电影节的评委诶！要知道哪怕是韩国的电影节她也只做过几次颁奖嘉宾，从来没有被邀请过做评委呢。而且她还很有志气的拒绝了。 拒绝了！她居然拒绝了！金恩和在床上打滚。她现在也没有觉得自己拒绝不对，就是有点痛心。滚了两个来回，她突然翻身坐起。知道郑允浩今天有行程打电话不方便，只给他发了一条信息说了一下当评委的事情。接着就给金基德去了电话。 金基德听完很高兴，他跟迪特·科斯里克的态度差不多：“答应啊~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可是老师，我心里很虚啊……您都没有做过评委呢，为什么会轮到我呢？”尽管金恩和的个性算是非常大胆和自信了。但她毕竟是韩国人，在海外发展也是在日本，这两个国家的文化氛围就是论资排辈的。她可以拿很多奖，拍很多好电影，被韩国人捧到很高的位置，但是有很多事情比如说当评委就属于年龄不到根本就不会考虑她的。 “这怎么能一样呢？”金基德不以为然，他一向是不走寻常路的人，从来没把这些狗屁“规矩”放在眼里。再说在他看来，他小徒弟当然是全世界最好的演员，被邀请再正常不过了好吗！所以他一点也不当回事：“我的个人风格太强烈了啊，而且表达的东西很极端。做评委会有太明显的偏好对参选者是不公平的。你不要拿老师做参照啊~亚洲也有很多年轻演员做三大的评委的。我记得巩俐好像30多岁的时候就当上了评委会主席。你虽然比她年轻，但是你出道早啊，还拿过柏林影后。也没什么太大区别吧？人家都能当主席了，你只是去做评委之一，有什么心虚的。” “……老师，我能和巩俐比吗？！”金恩和不明白他老师为什么老对她盲目自信呢！还好这话只是对她说的，要是被报道出去她老师又要被炮轰了吧。 “你比她年轻，获奖的作品比她多。我没说你比她强已经很谦虚了~”金基德一点都不脸红地说。 “算了……您一点都不客观！”金恩和放弃。 然后她又打电话给金教授：“阿爸~你觉得我做的对吗？” “作为你的爸爸，我觉得你做的非常好。”金熙成表扬她：“我从小就教育过你，做事情一定要负起自己的责任。你在巨大的荣誉面前还能意识到，你的选择会对别人的人生产生影响，毫不动摇地坚持自己的原则。爸爸为你骄傲。不过……” 就在金恩和乖乖听着爸爸训话时，转折出现了。金熙成笑着说：“如果作为老师，我会鼓励我的学生去尝试。没做过你怎么知道自己做不到呢？” “诶？！那阿爸你到底是什么意见啊？！”金恩和被绕得有小脾气啦！ 金熙成在电话里轻笑两声后逗她：“我的意见？我没有意见啊~” “阿！爸！” 听到小女儿都开始娇气地发脾气了，金熙成才不慌不忙地说：“我们恩和啊，已经长大了。爸爸的建议就永远只是建议而已。承不承担这份责任，选择权在你自己。” 金恩和披头散发地坐在床上发呆，思考刚才爸爸说的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电话响了，是郑允浩打来的。 听完金恩和的话，郑允浩语气很温柔地问她：“你其实只是怕对别人的人生负责是吗？” “嗯……”金恩和不怎么情愿地承认。她是习惯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且不喜欢别人干涉她，所以她也总觉得改变别人的人生轨迹是件很讨厌的事情。 “恩和啊，你有的时候就是喜欢想太多，把事情想得太复杂。”郑允浩叹息：“既然你喜欢想太多，那我们就干脆想得更多一点。你没有想过，其实只要活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做的每个决定都在改变着别人的人生吗？就拿我们自己举例吧。你如果没有接《full house》，我没有接《宫》，肯定会有另一个候选者接替，然后凭着这两部剧走红。或许世界上就多了两个新的明星。如果你没有接《撒玛利亚女孩》，或许会有另一个人成为史上最年轻的柏林影后。你会觉得你抢了别人的机会？改变了别人的人生吗？为什么不想一想，换了一个人演，《撒玛利亚女孩》也许就没有这么成功呢？即便有人代替了你的位置，还是拿不了柏林影后呢？” “所以……你想说？”金恩和有一点明白，又还有一点没想明白。 “我想说。”郑允浩忍不住笑出声，笑声爽朗：“你太钻牛角尖了。难道说本来不可能相遇的我们却在一起了，你就是抢走了那个本该属于别的女人的郑允浩吗？” “你胡说什么？！你本来就是我的！”金恩和傲娇了。 “该是谁的，就注定是谁的。”郑允浩带着笑意温柔地哄着老婆，话语却隐隐透着冷酷：“如果轻易就被抢走，那只能怪他能力不够，不够强。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天后来他们又聊了什么没人知道。反正最后金恩和觉得可以去尝试一下，还因为郑允浩说的那段“每个决定都是在改变别人的人生”多了一个电影剧本的灵感，瞬间把乱七八糟的纠结都丢到天边去琢磨起这个新构思。并把这构思带去了第二天的天才训练营作为她的课题，和其他学员们进行激烈的头脑风暴。 其实按金恩和现在的水平，不论是做演员的演技，还是有一部电影成功上映的导演成绩，和其他电影新人们并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但是她从小出道成名，接触的都是业内成熟的电影人，所学的是已经模式化的东西。所以她才会报名天才训练营，和来自全世界不同国家的最有潜力的新鲜人交流，去突破她有些固化的思维，获取新的想法。 而在她全情投入到训练中的时候，韩国正在酝酿一个大新闻。 起因是有韩国媒体去柏林电影节采访入围主竞赛单元的李允基导演、玄彬和林秀晶主演的《爱，不爱》剧组，结果无意中发现金恩和也在柏林电影节出没，然后拍了几张照片发回国内报道。 开始的报道还挺和谐，大致是《柏林电影节惊现金恩和》、《金恩和低调现身柏林电影节》之类的中立标题。后来被别的媒体转发后，新闻内容就有了变味，开始讨论金恩和这次又没有电影参展，柏林电影节开幕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她要千里迢迢跑过去？ 金恩和高调了这么多年，在韩国的anti数目一向是庞大的。只是她本身争气，作品和奖项砸下去砸得anti想喷也很少能找到突破口，最多拿她票房不高或者拒绝领取韩国奖项来说事。但大众看在她的海外成绩上，对金恩和的地位是很肯定的，觉得她是国家代表级的演员。 于是anti们好不容易抓到一个把柄就大肆在网络上狂喷金恩和没有作品没有邀请自己跑去柏林电影节蹭热度，简直把韩国的脸面丢到了国际上之类的。 最初出现这样的舆论的时候，jyp就与金恩和联系过，问她是不是要公开邀请函来澄清。但是金恩和考虑过后，还是让公司的公关部门暂时不回应：“本来这又不是黑点，纯属anti借题发挥。我如果回应了反而显得像是在炫耀，也显得太将anti放在眼里了。这样他们以后会闹得更起劲，不如冷处理。” 如果后来没有爆出新照片，这件事本该到此为止了。但是第二天某家媒体突然放出一张照片，说是在柏林电影节拍到了金恩和跟某欧美年长男子在咖啡馆约会。虽然报道里没有直接说，但是言辞间各种暗示她是不是跟这个老男人有不正当关系、她在国外拿奖是不是靠美色征服了欧美的重要人物。 整件事的性质一下子就变了。 naver热门第一，推特热门第一……一夜之间所有网站被这张照片屠版，金恩和的anti像是狂欢一样倾巢而出。虽然很多路人觉得就这么一张喝咖啡的照片能说明什么啊，但是在anti疯狂地发言洗版之下，普通人瞥一眼新闻发现热门评论都是在抨击金恩和的也难免被带偏思路，忍不住要怀疑一下“哎呀金影后好像真的很邪乎，年纪这么小成绩吊打那么多前辈，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内情啊？”，尽管这样的猜测很可笑很不靠谱。 郑允浩在看到新闻的第一时间给金恩和打了电话。他们都是时刻站在舆论风口浪尖、经历过很多严重黑潮的top明星，郑允浩自然不担心金恩和没办法解决这件事。他关心的是，按照他老婆的个性，她会不会一时冲动用过激的方式去回应。所以他直接问：“恩和啊，你想怎么做？” “我？”金恩和笑。郑允浩一听她这个笑声就开始头皮发麻：不好……按bunny的说法，她老婆这样叫“高贵冷艳”的笑。他已经多少年没听恩和这样笑过了？这反应，绝对是要放大招搞大事了啊！ “恩和，你先别急。我看了新闻有一点疑问。如果照片真的是去采访柏林电影节的记者，他不可能不认识柏林电影节的主席吧？”郑允浩先用理性分析把金恩和从爆发的边缘拉回来。 “我知道，我看新闻的时候也注意到了。所谓跟年长男性约会的照片，其实就是我和迪特·科斯里克在谈事。迪特·科斯里克出任主席很多年，也很热衷接受媒体采访。真的是去柏林电影节做采访的记者不可能事先不做功课。这说明，拍照的人是，专门冲着我去的？”金恩和大胆猜测，同时又有新的疑问产生：“但是如果拍照的人天天跟着我，他应该知道我来柏林是为了参加训练营的啊？我只要公布邀请函不就解释清楚了吗？” “没有那么简单。”郑允浩不这么认为：“我们来分析一下新闻报道的时间顺序。其他媒体拍到你出现在柏林跟他拍到你跟迪特·科斯里克谈事，其实是同一天对不对。如果他当时就放出照片，大家的关注点就会直接跳到你跟这个男人的关系上。一张喝咖啡的照片而已能说明什么呢？他又没有别的证据来证实。你要澄清很容易。但是，他是在等别家媒体先报道，等舆论发酵出对你去柏林的动机的怀疑后，才发出更容易联想的照片。这个时候你需要解释的问题就从一个变成了两个：一个是为什么去，另一个是跟这个男人的关系。即使你出示了邀请函，也只能解释第一个问题。而第二个问题本来是需要爆照媒体用其他证据来证明你跟这个男人有不正当关系的，现在就变成反过来要你自证清白。这其中对民众心理的微妙把握，绝对是专业级的。” “而且很明显有人在对舆论控场。”金恩和补充了一点后，得出结论：“他们是有备而来。就是要针对我。” 金恩和握着手机，漫步走到酒店的窗边，伸手拉开窗帘，靠在窗上望着柏林的夜景对郑允浩说：“看来我专心拍戏太多年，有些人都忘记我是个什么性格的人了。” ※※※※※※※※※※※※※※※※※※※※ 托腮，金女王要重出江湖了。有人能猜到她要搞什么大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