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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支打火机与其说是打火机,不如说是漂亮的饰品,银色链条与“挂坠”的连接处设计成十字架模样,中央有深灰的水钻,而“挂坠”是环绕着光环的球体——土星。 李琊手指在打火机间徘徊,最后点了点那颗土星。 叶钊眼角眉梢皆含笑意,“给你了。” “Zippo跟Vivienwood,谁都会选后者吧?何况这是土星打火机诶,九零年代绝版。”她的语气更似讥讽,接着伸出手指,“这个数?” 他拾起链条,将土星打火机放在她手心,“叔叔有钱。” “噢,多有钱?”她睨他一眼,拎着链条上端晃动,“能养我吗?” 球体在半空一遍又一遍划出弧线,将他们的视线分隔开。 几近晃花眼、晃晕头的程度,李琊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她看见了球体底部的刻字——“камелия”,俄语里的“山茶”。 也在同一时间,叶钊出声说:“养你一辈子行不行。” 李琊很缓慢地抬眸,面无表情,声音却微颤,“你说什么?” 叶钊望着她灰蓝的眸眼,“我是认真的。” 第五十九章 (二更) 请问,听过鼓楼的钟声吗? 六十三吨重的铜铸古钟,敲响的那一刹那贴近了去听,那共振到心底的轰鸣与此刻无异。 李琊她垂下头去,双手捂住脸,压抑地低声呜咽,缠绕在指节上的银色链条硌到眼睑却浑然不觉。 叶钊慌了神,又去搂她又去吻,“对不起,对不起……” 她抬起头来,脸上满是泪痕,“叶钊。” “我在。”他捧着她的脸,拇指轻轻拭去泪珠。 她忽又笑了,似醉了发酒疯的人,“叶钊。” 他合紧槽牙,将她紧紧圈在怀里,“我在。” 李琊额头抵着他的肩窝,轻声说:“你再说一次好不好。” 叶钊喉咙发紧,恨不得拿刀剜心。他何德何能啊,轻轻一句话就令她失魂。 见他不语,她用拳头敲打他臂膀,“骗子!”说着就要推开他。 他抱着她不放,低头贴向她鬓角,“李琊,我爱你。我想养你一辈子,少一分钟都不行。” 李琊再度看向他,愣怔地看着他,“你爱我吗?” 叶钊蹙着眉,近乎失语。哽咽片刻,他说:“要怎么证明?” “你爱我,为什么现在才来,为什么一来就……就凶我。” “我不是……我。”他捧着她小小的脸,想让她看清自己眼底的心意,“以前我那个样子,什么都给不了。想让你忘了,好笑的是,惦记的人是我。想给你最好的,想对你的人生负责,我没有资格。” 她不停摇头,“我不要忘记你,不要你对我的人生负责,我只要你。” 他艰难地说:“我凭什么,李琊,我凭什么?” “你值得。”他的meimei崽说得十二分坚定,灰蓝的眸发亮,如璀璨的星。 她是他璀璨的星,照亮迷途之人的璀璨的星。 叶钊闭了闭眼睛,下巴抵在她额头上,“我不是想凶你,我只是担心你过得不好、不开心,我很……对不起,让你难过了这么久。” 李琊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还是那个肆意妄为,可以无限撒娇的女孩。她看着他敞开的领口,握上他的前臂,低声说:“你没有对不起,不要道歉,我不喜欢你道歉。” 他任她将手臂捏疼,轻拍她的背部,“以后不凶你了。” 她尽力让自己停止抽泣,闷声应道:“嗯。” 他停顿了好一会儿,以暗哑的声音说:“我爱你,我的山茶,卡蜜莉亚,我的meimei崽。我爱你。” 视线交错,脸颊逐渐贴近,在唇与唇即将触碰时,楼道里传来脚步声。 李琊迅速别过脸去,胡乱抹去泪水。 老板将两碗馄饨放在桌上,狐疑地看了看独拥二楼的两人。叶钊轻咳一声,同他道谢。 老板点点头,“慢慢吃。”说罢走下楼去。 听不见脚步声了,李琊从筷筒里抽出两双筷子,眼前却出现一张纸巾。 她接过纸巾,正捂上鼻见,听见旁人说:“准陪练升职了?” 她一下擤出鼻涕,连忙别过身去,收拾好后将纸团扔进桌底的垃圾桶,方才出声,“你好烦啊,能不能挑合适的时间?” 叶钊笑笑,“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 她瞪他一眼,气呼呼地重新拿起筷子,夹起馄饨来。 他凑近了些许,以哄小孩般的语气说:“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李琊抿了抿唇,一口包下馄饨,含糊地说:“吃吧你,讨嫌。” 叶钊将筷子在碗沿对齐,从容 地说:“嗯,我就是讨嫌。所以确实是答应?” 她吸了一口气,“你!” 他抬起眉梢,“我怎么?” 她张了张嘴,以撒气掩饰羞赫,“谁说了是你女朋友。” “我什么都没说。” 李琊直接捂住了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叶钊掰开她的手,笑得竟有些痞气,“那我亲你了。” 她皱了皱鼻子,“你真的很无耻。” 他是看她哭得厉害想逗她开心罢了,见她有心思骂人便收敛了些。他揉了揉她的脑袋,“快吃吧,陪你去看季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