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都市小说 - 莫斯卡托在线阅读 - 第91页

第91页

    2019年的十二月下旬,秦昭生日,北方室内的供暖火热。孟梁请了许多人来,像是一个迟到半年的暖房party,也是前所未有正式地为她庆贺生日。

    下午两个人就开始准备食材,从超市回来的路上他还特地买了几束花,插在客厅卧室的瓶子里,到家给Twinkle换了件丁香紫带蝴蝶结的衣服,任它满客厅跑,自己则跟秦昭钻进了厨房。

    来的除了谭怡人和她那个神秘的男朋友,还有就是孟梁的两个表哥表嫂,孩子都送到了爷爷奶奶那里。来就来,还都送了礼物,让秦昭有些红脸,害羞收下。

    她好像还从未同时被这么多人关怀过,满心暖意。

    看着客厅里热闹的场面,秦昭在厨房做最后一道菜,见孟梁进来忍不住说:“不是说好就请他们来吃饭吗,平常一点,怎么都知道我过生日,怪不好意思的。”

    他显然没放在心上,拿了双筷子嘴馋地尝菜,“你跟他们客气什么,小时候没少抢我东西,这是当爹了才稳重了点。”

    嘴里说个不停,吃也堵不住,“怎么能平常呢,一年365天,属于你的特殊的日子才占几天,你不喜欢仪式感吗?”

    秦昭一边听着一边笑,手上比量着选个合适的碗,“喜欢,这不是怕麻烦……”

    他故意扮凶,自然知道秦昭是钟意浪漫氛围的人,“那不就结了,话多。”

    被她轻拍着脸颊威胁,又笑的灿烂。

    当晚宾客尽欢,吃完饭还一起坐在沙发前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聊,裴宸直说好不容易摆脱了家里的小魔王,只恨孟梁这里没有麻将机,不然还能搓上几圈。

    实际上如今的悠闲也已经足够。

    手中有酒,前路有望,情人有伴,再好不过了。

    送走了所有人后,客厅里摆着的复古蓝牙音箱还在唱着,正放到一首老歌,林志美的《初恋》。

    歌词唱初恋,孟梁怀抱初恋,两人站在暖黄色金灿灿的吊灯旁边,无声温存。

    他刚刚好像说准备的礼物藏在了卧室,要带自己去看,秦昭搂住他脖子,鼻间呼气吸气都是孟梁的味道,还有唇齿残留的香味,是秦昭专门为他买的低度数小甜水——莫斯卡托起泡酒。

    孟梁如同拥着自己整个世界,一颗心软的不像话,柔声说:“阿昭,有时候回想我们之间走过的弯路,后悔让你在恋情中受伤害,觉得自己当初好懦弱,应该早点说出口。又想可能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现在也未尝不是最好,爱真复杂啊。”

    她拿了倒出的最后一杯酒,浅色的液体晃荡着,你一口我一口,再互相交换味道,情人缠绵。

    秦昭笑着说:“我今天好开心,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他皱眉,“上次不是说没有秘密了?”

    “要不要听?那我不说了。”

    “你说,我要听。”

    她踮脚,附在他耳边,心跳的有些异常,幽幽开口。

    “你十八周岁的第一天,我吻过你。”

    [那年孟梁生日,秦昭站十几个小时回小城见他,在生日当天最后一分钟道句“生日快乐”。

    凌晨过后,孟梁十八周岁的第一天,秦昭做完周末要交的翻译作业,回头看孟梁。

    她倒是第一次见到他睡觉的样子,依旧是她心里纯粹和煦的大男孩,睫毛生的很长很翘,还看得到双眼皮那条淡淡的褶,鼻梁很高,顺着滑下去就是一张不薄不厚的嘴唇,正微微张着。

    靠着睡太容易张嘴了,而张嘴睡觉会容易影响嘴型。

    秦昭心里想着,伸手帮他合上,指腹不小心摸到唇瓣,很软很嫩。

    然后,她虔诚闭目,蜻蜓点水一般,吻了上去。

    那是秦昭初吻,当时心想:大概也是孟梁的初吻。]他从头到尾愣着神,头埋在她发丝间,眼睛有些红,不知所言。

    小小的音响还在唱着“轻快的感觉飘上面,可爱的一个初恋”,秦昭想起大概一年前的这个时候,自己买了名声很大的莫斯卡托小甜水,那时候对于入睡困难的她来说,度数太低像饮料,并不喜欢,开瓶后陈放许久,直到跑味。

    如今却觉得,甜度刚好。

    因为孟梁于她,就是莫斯卡托小甜水。

    秦昭也不知道,那种拨云见日的感觉算不算客厅里挂着的那幅字上写的“究竟涅槃”。

    只忍不住想起曾经喜欢过的一首诗: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而把孟梁挂心头,便是她的人间好时节。

    「爱不是时间的玩偶,虽然红颜到头来总不被时间的镰刀遗漏;爱绝对不跟随短促的韶光改变,就到灭亡的边缘,也绝不低头。」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文末的话出自莎翁的十四行诗。

    第49章 番外:团圆

    秦昭和谭怡人创业,自己算得上是半个老板,孟梁已经在家开始放假,她还在早出晚归。

    那天她回到家就栽在沙发里,孟梁捧着碗沙拉过来,喂她几口,“你们什么时候放假?谭老板怎么回事?”

    “就这几天了,得把片子后续的事安排好,省的到时候出差错,再这样下去我也挺不住了,几周没休周末了?”

    他把秦昭的脑袋放在自己腿上枕着,给她解了两颗衬衫扣子,手又不规矩地钻进去,出神回答,“两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