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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也是。 时栖便没再劝说。 “帮我选一根。”裴宴侧头看她。 他的衣帽间并不大,只有时栖的一半,里面陈列的大都是些款式相似的定制西装,休闲装少得可怜。 时栖从抽屉里选了一条,抬头示意。 他眉梢微动,没有伸手过来拿的意思。 时栖似笑非笑:“怎么,刚求婚成功,连戒指都没买,架子就端起来了?” 裴宴指尖在陈列柜上轻敲: “时大小姐,帮您即将去上班赚钱买钻石的未婚夫系个领带而已,就叫端架子?” 时栖被他逗笑,抿着唇抬手给他系上领带。 两人离得极近。 垂眸望去,女孩眼睫卷翘,琼鼻樱口,还没来得及描眉点唇也带着点清透媚意。 裴宴没有克制自己的欲//望,低头深深吻了下去。 她一愣,但旋即也闭上了眼,裴宴的吻技倒是提升很快,但就是过于黏人,好像就没有一个满足的时候。 肺活量难以为继的时栖只能怒气冲冲地用力扯了扯他的领带。 他这才松开她。 还意犹未尽地亲了亲她的额头 “我走了。” 时栖还是替他松了松领带,故作严肃地嘱咐: “记得多赚一点,娶我可是很贵的。” 他低低笑了笑,笑声在胸腔里回响。 “好,以后我上班的时候会记得要多赚一点,因为时大小姐很难娶到。” 送走裴宴的时栖脚底有点飘。 她怎么觉得她和裴宴已经跳过了结婚环节,直接进入新婚阶段了? “喵呜~” 角落里仿佛被打入冷宫的小猫咪幽怨地喵了一声。 眼看已经阻拦不了时栖和裴宴秀恩爱的季遇,渐渐对自己时不时需要回避的现实习以为常了。 时栖甚至还看到,季遇跳到茶几上,把茶几上的玩具球一推,轻轻松松就引走了想来找他玩的招财。 时栖:“……” 总觉得季遇仿佛一夜之间看穿世事,突然佛起来了。 * 时家大伯选在了上京市一家只接待名流豪绅的私家会所请客。 这家会所的位置隐蔽,门口看着低调,里面却另有乾坤,光是九曲回廊就要走上十分钟,里面莲池假山,瀑布清泉,当做景点开放都值得花钱买票进来看。 时大伯选在这个地方也是有用心的,这里的消费在整个上京市都排得上号,一顿十多万甚至二十多万都很常见。 请裴宴来这里见面,也是彰显他们的财力,给自己添点底气。 “……不就是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年轻人吗,爸你至于这么郑重其事的?” 大伯的儿子时恒对父亲的谨慎嗤之以鼻。 “你懂什么?你以为人家跟你一样不学无术整天花着家里的钱在外面猎艳??” 看着自家儿子没出息的样子,时大伯就气不打一处来。 时三伯家的女儿,也就是时栖刚刚回国的堂姐也瞧不上自家这个堂哥,细声细气地道: “人家裴宴大学是靠本事上的常青藤名校,还没毕业就进公司实习有了实绩,毕业后到现在帮裴氏赚了上百亿,你跟他也就年纪差不多,其他还有什么地方一样?” 这么说他时恒就不乐意了:“时欢你哪头的?” “行了行了。”时三伯出言打断,“大敌当前,怎么自家人先吵起来了?别让人待会儿来了看笑话。” “看什么笑话?” 服务员引着老时一家四口款款入内。 时家人其实论颜值都不差,在上京市众多名流豪门之中,是出了名的一大家子高颜值。 然而时栖他们一进来,顿时就将屋里坐着那两家人衬得俗气多了。 尤其是时栖和裴宴。 都说红气养人,时栖作为现在如日中天的小花旦,身价不菲,走到哪里都是镁光灯环绕,气质和素人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而裴宴虽不是明星艺人,但千亿豪门浸yin长大,举手投足都是矜贵疏离的精英感,更何况他除却家世光环,本就英俊得决无异议。 这两人并肩而来,就像活生生从电视剧里走出来的人物,带着让人目眩神晕的贵气。 别说时恒和时欢两个小辈,就连时栖的两位伯父也看得晃神。 “今天大哥怎么这么大方,最近是在哪儿发财了?这么大的手笔。” 吴女士先发制人,语气并不算和善。 时大伯假笑着敷衍几句,话题转到了和时栖一起落座的裴宴身上。 “这位就是裴总吧,久仰大名了。”他看向旁边的时三伯,“比我想象的还要年轻,果然是年轻有为啊……” “是啊,听说裴总年纪轻轻就接受了裴氏国内国外几十家公司,看来现在的年轻人是真能干,我们这些老一辈的差不多都该退休了。” 裴宴话不多,这两人一唱一和,他只偶尔搭腔,笑意淡淡的,并不殷切,但也让人挑不出错。 时大伯和时三伯越聊也越觉得心惊。 每句话他都打得滴水不漏,问他什么也都推回来,一句实话也套不着。 难怪都说裴家这小子深不可测。 再看看一旁只顾吃菜,时不时和父母点评一下这鱼子酱味道如何的时栖—— 你说这俩人是真心相爱,骗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