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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大约是裴宴身上的淡淡香味实在是很能安抚人心,她象征性地反抗了一根手指头,随后就舒舒服服地趴下了。 时栖将头埋在他颈窝,手臂软软地搭在他肩上,一歪脑袋,呼吸很快变得缓慢而均匀,像放下戒备的小猫。 小黄狗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能感觉到人类情感的它似乎感觉到主人的气息变得温柔许多。 “汪汪汪!” 摇着尾巴的小黄狗跟着裴宴边跑边叫。 背着时栖的裴宴微微低头,垂眸望着小黄狗,低低道: “安静一点。” 夜色静谧,两人一狗穿过幽深夜色,回到了时栖他们剧组在村子里租住的住所。 这地方和裴宴他们落脚的地方也隔得不远,算是村子里盖得体面的小楼。 “你住哪一间?” 裴宴侧头,问背上的时栖。 半梦半醒的时栖连眼皮都没掀,磨磨蹭蹭地摸了摸口袋,摸出一把钥匙,在裴宴面前晃悠。 钥匙上贴了门牌号。 裴宴按着门牌号上楼,刚要将背上的时栖放下来开门,却见房门虚掩,里面没有开灯。 他眼眸一沉。 刚刚回来的一路上,裴宴就在想究竟是谁给时栖下了药。 剧组里人来人往,众目睽睽之下,不可能是剧组之外的人动的手,他下药的目的一定是为了接近时栖。 ……所以这是见时栖一个人出来了,直接在她房间等着? 房间里的严隽一确实也是这么打算的。 他就站在门内,把玩着手上的手机。 那瓶有问题的酒原本就是他出来拍戏时常准备着的,不过通常用于你情我愿的场合,用在仇人身上,还是头一次。 他倒也不打算对时栖做什么,只是看她实在是过于嚣张,在剧组作威作福将他踩在脚下,想给她一个教训。 对于女演员而言,被人捏着裸/照在手,怕是这辈子都翻不出他的手心了。 他一切都计划得很好,顾梦川已经回家了,时栖也如他所料是一个人离开的。 他只是没有料到—— 砰——!! 虚掩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就站在门口的严隽一躲闪不及,恰好被猛然砸过来的门板撞了个正着! 这一下砸得可不轻,严隽一当时就晕头转向,鼻尖酸得眼泪都快掉下来。 “艹!时栖你他妈——!” 怒气上头的严隽一从门后冲出去,原以为看到的会是醉醺醺的时栖,但闯入他视线的,却是一个比他高半个头的男人。 时栖安安稳稳地枕在他肩头,看上去睡得很踏实。 严隽一刚要开口辩解自己走错房间了,谁料裴宴连开口的机会都没给他,直接抬脚一踹——! 正中心窝。 严隽一反应不及,被踹出老远,半天都爬不起来。 时栖被严隽一落地的动静惊醒,有点茫然地抬头问: “……怎么了?放烟花了?” 地上捂着心口疼的严隽一:……??? 裴宴淡淡答:“没放,你想看?” 时栖打了个哈欠,她睡了几分钟,精神好像好了一点,但仍无精打采提不起力气。 “……想看,今年还没看过。” “那改天给你放。” 裴宴轻描淡写地哄她。 时栖又闭上眼,试图再睡一会儿。 等时栖没动静了,裴宴垂眸望向地上的严隽一。 “你下的药?” 严隽一回过神来,矢口否认: “什么药不药的!你谁啊!打人算怎么回事啊!我不过就是走错房间了,你一进来就动手!知不知道我的脸是上了保险的,打坏了你赔得起吗!?” 裴宴背着时栖跨入门内,将她轻轻放在床上。 严隽一躺在地上哼哼唧唧不肯起来,虚张声势地嚷着要报警。 “你报啊。”裴宴步步逼近,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如果警察能来,现在刚好还能验出她喝了什么东西,是谁递给她喝的。” 严隽一顿时像被掐住了脖颈,不上不下憋得满脸通红。 “至于你的脸——” 裴宴嗤笑一声。 “你觉得我赔不赔得起?” 啪嗒一声。 房间内灯光亮起,严隽一终于看清了站在他眼前的人是谁。 “裴、裴董……?” 上次裴宴被时栖带着来剧组参观,他亲眼见周导介绍裴宴,给的头衔是盛跃传媒的董事,兼青禾资本的CEO。 如此年轻,必不可能是白手起家。 身后的家族背景可想而知,这样身份的人,哪里是他一个小明星能得罪的? “保了多少钱?” 裴宴拿起旁边桌上时栖用来削水果的水果刀,半蹲着,用刀背拍拍他的脸,笑容优雅矜贵,仿佛手里拿的不是伤人的水果刀,而是西餐厅里的刀叉。 “一千万赔你这张脸,够吗?” 唇边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冰冷锋利得令人毛骨悚然。 “不不不——” 严隽一闻言胸口也不疼了,也不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碰瓷了,推开裴宴拿刀的手抬腿就跑,一眨眼人就没了踪影。 裴宴唇边的笑意渐渐消散。 虽然他刚刚吓唬严隽一时说得有模有样,但他知道,这村子地方偏远,一没有监控二没有大医院,想要找到下药的证据并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