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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辛沉吟了片刻,忽然抬起头,“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容玉还是轻笑,眼下的泪痣像是一幅山水画。 “我说过要帮你啊。” “容家和你是什么关系?” 温辛觉得自己快变成十万个为什么了,不过她还是应该问清楚才对。 嫁给傅斯城后,她跟着他参加各种宴会,上京的豪门有钱人她几乎认识了个遍,听到容家的名号时,她一下就想到了容玉。 容玉神色未变,光明正大地承认道—— “字面上的关系,我是容家的孩子。” “不过是私生子。” 温辛脸色变了变,她是不是戳到他伤口了? “其实这没什么,我没有想过瞒你,你看,你问我了我不就告诉你了。” 这还叫没瞒,她们认识七八年了,才知道对方的身份。 她还以为容玉也是孤儿院出来的孩子呢!不过看到容玉没事,她也送了一口气。 “你帮我是希望将来我帮你吗?”温辛这个人直接,对方又是认识很久的人,她其实不喜欢绕弯子。 闻言,容玉弯了眼角,像是两轮月牙儿。 “我对权势不感兴趣,我只想当个心理医生。我帮你是因为你是我的第一个病人,我希望小姑娘能够获得幸福,不再有噩梦。” 温辛忽然觉得有些鼻酸。 容玉向后退了半步,张开了手,“想不想抱抱哥哥?” “才不想。” 温辛笑了出来,以前她小的时候,容玉就总是张开手要抱她,都被她无情拒绝,这么多年他还是不死心。 “那好吧,君子不强人所难。”被拒绝了这么多次,容玉还是不会觉得沮丧,事实上他总是清风拂面的笑着,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块温润的白玉。 容玉和温辛又聊了一点日常的事,快到饭点的时候,温辛匆匆地戴上围巾要离开。 “我是偷偷溜出来了,傅斯城不让我和你接触,被他知道我就死了。” “别人都是妻管严,你是夫管严?”容玉调侃道。 “才不是!” “好了,我送你下去。” “嗯。” 上出租车前,容玉拍了拍她的背,再次叮嘱她道:“别总驼背,不好看。” “知道了。”温辛招了招手,便进了出租车内。 容玉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里,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笑容释然。 温辛回到家后就一直在梳理容玉给她提供的信息,首先傅斯城之所以是个变态,应该和他母亲脱不了关系,她要是被揍成那样,不变态了才怪。其次,傅斯城逼迫她嫁给他的原因有两个,一是为了报答她爷爷,二是为了报复她爷爷。前者是因为养育之恩,后者……傅斯城会不会是心理不平衡? 啊,谁能知道变态心里是怎么想的呢,她要是能想到,她不就成了变态了。 傅斯城回到家的时候,她表现的和往常一样,只是会莫名其妙地看向他的手腕。 她也曾经历过很多,据说她是被人贩子拐卖了,后来流转各地不知怎么到了孤儿院。她的记忆也只有从孤儿院开始的了,她从小生活在那,因为性子孤僻总受到排挤,容玉的到来像是为她打开了一扇窗户,她开始认识陆湛,后来又认识了许欣。 陆湛和她性子相似,许欣却和她性子完全相反,许欣开朗活泼,总是像太阳一样关照着她。 所以,她现在的性子难免受两人的影响,阴郁自卑的同时又积极乐观。 即使她经历了很多,她永远也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来,更不会主动去伤害别人。 傅斯城不同,他是可以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她并不是想标杆自己,而是她开始好奇,她想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到底一个人是经历了怎样的恶,才会变成另一个恶人。 当初,他若是看到过光明,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 晚上,两人躺在一张床上。 傅斯城正在看财经杂志,而温辛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你再动一下,我就把你从窗户扔出去。”傅斯城冷冰冰地说道。 你看,这个人真的一点爱心也没有。 温辛深叹了一口气,不敢再动了。 “傅斯城。” “嗯?” “你知道心是什么吗?” 傅斯城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但还是回答了。 “心是自人出生就长在身体里的器官。” 良久—— 温辛:“你有心吗?” 傅斯城深潭般幽静的眸子没有丝毫波澜,他不想回答这个无聊的问题。 温辛等了一会儿,眼皮就开始打架,没撑住,先睡了。 傅斯城余光瞥见,眼帘微动,轻轻地放下杂志,熄灯。 他两手空空地躺了一会儿,心里莫名其妙地有些烦躁。 温辛为什么突然问他这个问题? 他侧头看向温辛,她正安静地闭眼睡着觉,呼吸均匀,他压下了弄醒她直接问她的心思。 他又开始想到了阿树的问题。 就在傅斯城心潮起伏的时候,一双手主动攀上了他的身体。 温辛翻了个身,主动地抱住了他。 “傅斯城,你再动我就把从窗户扔下去。”温辛闭着眼睛,用某人的话回敬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