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冷淡
晚上寝室，郑洵音看见裴湳回来，问了句：“你跟顾珢琅说了我们俩的关系没有？” 裴湳一脸疑问，“我们两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吗？” 郑洵音觉得自己快说不下去了，“就是没有才要说啊！” 裴湳一边换着衣服，一边道：“既然没有为什么还要说？” 快要崩溃的郑洵音：“啊啊啊啊，我快要被你气死了。我问你，要是顾珢琅直接扑在别人怀里，你什么心情？” 裴湳皱着眉头看着她，一言不发。郑洵音又说：“看吧，你不高兴了。今天你可是直接扑在我怀里，你说她什么感觉。女人的心眼可是很小的。” 裴湳不信：“她知道我们俩的关系，再说，今天是特殊情况，我跑过来冲力太大，怕她接不住我反而被我弄摔了。相信她也能理解，琅琅她不是这样无理取闹的人。” “所以，你就不怕我摔了？”郑洵音神秘微笑着。 裴湳点点头，“我相信你能接住我。”还没等郑洵音还没高兴完，裴湳又补了句，“皮糙rou厚的好队友。” 郑洵音：呵呵。裴湳你个钢铁直男，老娘就看看顾珢琅在不在意。想起今天顾珢琅看她的那个眼神，郑洵音笑得不怀好意。那么浓的占有欲，鬼才看不出来。哦，裴湳这个铁憨憨还真没看出来。 “对了，裴湳，这两天你风头有点盛，估计来找你的人会很多，尤其是迷妹。” “怎么了？”裴湳不解，自己这两天什么也没干。哪招来的风头。 “你还不知道？昨天一个开幕式表演，今天一个一千五。一千五你破校记录了，保持了十年的普通组一千五记录哦，而且，你敢正面刚国家一级运动员，能不出名吗？” 郑洵音翻出手机，嘿嘿笑着，“都打听到我头上了，这两天来找我的人可不少。我都想把你的联系方式卖出去了，五块一个，十块再加一张私人照片，二十奉上课表。绝对是一条发家致富的道路啊。” 裴湳瞪着她：“你敢。” 郑洵音撇撇嘴：“不敢，我要是做了，你家顾珢琅第一个要找我麻烦。” 提到顾珢琅，裴湳耳根开始泛红了，她拿着洗漱用品去了浴室，“不说了，我去洗澡。” 郑洵音揶揄的看着她。 裴湳拒绝了今天的第十二个好友申请，果然郑洵音说得没错，这几天来找她的人络绎不绝，扰得她烦不胜烦。 更让她烦闷的，是顾珢琅最近对她很冷淡。两个人的课程都繁忙，白天鲜少有机会见面，而裴湳一周里有四天晚上都在训练，时间都是三个小时，等训练结束回到寝室也是接近十一点，在第二天有课的情况下，她也不可能去打扰顾珢琅。 所以，两人的交流大部分都在网络上。之所以说顾珢琅对她冷淡，是因为最近她的回信时间明显变长，有时早上的信息晚上才回，而且内容也比之前敷衍很多。 裴湳心里有些难受，她不知道两个人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明明还是热恋期不是吗？ 今天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这是这一周来裴湳第三次见到顾珢琅，前两次还是上课路上两人匆匆打了招呼。下课之后，裴湳站在球场外默默等着顾珢琅。 顾珢琅缓缓走到她面前，脸上有歉意：“突然有点事，晚上不能陪你吃饭了。” 裴湳下颚突然一紧，而后松下来，面上还是保持平和，“没关系，那你先去忙。要我送你过去吗？” 顾珢琅浅浅笑了下：“不用了，你好好去吃饭。晚上训练别受伤。那我先走了。”对着裴湳摆摆手，顾珢琅就转身离开了。 裴湳轻轻点头，眸色有些暗沉。等顾珢琅的身影消失在转角，裴湳迈步跟了上去。一路上不远不近的跟着，顾珢琅并没有发现她。 到了距离体育场半个学校之远的三食堂，裴湳站在灌木丛后面，看见顾珢琅微微笑着上前打着招呼，食堂门口等着她的那个人见她过来了，也笑着迎上她，两个人说着话并肩走进食堂。 那个人，裴湳见过，是运动会上的那个女生。她站在那里良久，而后面无表情地回了寝室。 回到寝室的时候，郑洵音正在换作训服，见裴湳进来了便催她快点，训练时间快到了。裴湳默不作声的换上作训服。 此时郑洵音突然想起一个事，有些八卦的说道：“对了，前两天国际法的同学跟我说了一个关于顾珢琅的绯闻。因为你，我特意细问的： 据说顾珢琅刚进校的时候，追求者特别多。大家都吃她那款冷美人，再加上她气质跟一般人不一样，怎么说呢，就是看起来有股高贵的气质。所以，在国际法学院她特别出名。 但是呢，她本人是真高冷，不由分说地拒绝了一众追求者，其中还有好些什么优秀的。估计被拒绝多了，大家对她的热情也就散了。 哈哈哈哈，重点来了，但是有一个人，尤其引人注目，那个人你还知道。就是那个一级运动员，和你跑一千五那个。” 裴湳扣着腰带的手一顿，又听见郑洵音继续道：“她呀锲而不舍追了顾珢琅整整一年，什么宿舍楼下摆蜡烛弹唱表白，连续送玫瑰一个星期之类的典型偶像剧告白手段，她都试了一遍。 这么大的阵势，再加上又是同性的缘故，当时引起了很大轰动，他们院吃瓜都吃了好久。可惜啊，顾珢琅是真铁石心肠，愣是没给人家一点反应。哈哈哈哈，你的这个jiejie真有意思。 诶，裴湳，你是不是知道这个八卦，所以才跟那个人拼得你死我活啊？” 裴湳闭了闭眼，沉声回答：“我不知道。今天听你说才知道。” “哦哦，你也别太在意，她都是你女朋友了，失败的前追求者，我们大度点。”郑洵音笑着，对着她挤眉弄眼。 裴湳想到今天她看到的一幕，眉头紧锁，心中酸涩。万一不是呢？ 她缓缓戴上战术手套，双手突然紧紧握住。 “又是令人窒息的体能日，不行了，我是真害怕，我要喝酒壮胆！”郑洵音哀嚎着，拿出偷藏的老白干灌了两口，裴湳见状走过去拿过酒瓶，也猛灌了两口。 “哈哈哈哈，湳湳，你也怕体能日？”郑洵音见她也来喝酒，惊奇笑她。 裴湳又喝了一口，憋住眼中的泪，“怕。 “别说，这酒喝了真壮胆，我现在充满了万丈豪情，十个体能日我都可！” 晚上八点半，天空突然下了大雨。一队身穿作训服的身影迎着雨奔跑着。 “一二一，一二一，一 ，二 ，三 ，四……一二 ，三， 四” “我觉得我不可了……”郑洵音气喘吁吁。 裴湳也难受，剧烈运动前饮酒的后遗症上来了，才跑了不到五公里，她就觉得呼吸难受，头昏脑涨。被雨水一冲，更加刺激得她昏昏沉沉。 可是身体的难受怎么比得上心里的。脑海里不断浮现今天她看到的那一幕，还有郑洵音跟她说得那些话。 顾珢琅，顾珢琅，顾珢琅……… 裴湳微微抬头，汗水混合着雨水一滴一滴往下掉，或许还有泪水，不然她眼中的灯光怎么被晕染了？雨幕在路灯的光芒下清晰可见，她甚至可以看见是哪几滴雨水落在自己的脸上。冰凉的雨水打在她的脸上，视线越来越模糊。 就在这时裴湳脚下一滑，重重摔向在地上，在落地前一刻，她下意识的双手狠狠拍向地面，标准的前倒姿势，让她免于直接砸到地上。 前行的队伍停了下来，裴湳立马爬起来，立正站好。教练员赶过来查看情况，见裴湳没事，他让裴湳归队，继续跑。突然，教练员喊住裴湳。“等等。”他皱着眉头，下令：“副教练员带领其余人继续。裴湳、郑洵音你们留在原地。” “是。”等大部队跑远，教练员严肃地看着她们两个，“你们喝酒了！知不知道，训练禁止饮酒！” 郑洵音睁大眼睛看着教练员，心中吐槽，这是狗鼻子吧，这么点酒都闻得出来？ “郑洵音！”教练员目光一扫，盯住她。 “到！”郑洵音立正站得笔直。“给我一个解释。”教练员沉着声音。 郑洵音有些支支吾吾的：“报告教练员，我喝酒是因为我有些怵体能日，想壮胆。” 教练员听见这个理由都被气笑了，他目光一转看向裴湳：“你呢，别告诉我你也是？这个理由郑洵音我信，你，我不信。” 裴湳的头发全被打湿粘在脸颊，她咬咬牙：“报告，我是因为心情不好。” “呵，心情不好，简直胡闹！等训练结束，再来找你们算账。现在还能不能跑，能就接着跑，不能就给我滚到训练场做俯卧撑去。” 裴湳红着眼，大声道：“报告，能跑！” 郑洵音也道：“报告，我也能跑。” “好，接着跑，跟上。”教练员列着队带着她们继续向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