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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老头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接生婆的那句话不断在他脑海中回响,瞬间,唐老头仿佛老了十几岁。 “不……不行,我那老婆子还在家里!” 唐老头突然站起来,也不管接生婆的喊叫,冲进了闪电频发的自家院子中。 就在唐老头冲进去不到两分钟后,忽然传出年轻女人一阵凄厉的尖叫,尖叫声后,婴儿嘹亮的哭啼响起,而随之而来的,是一道更加粗壮的闪电,直直劈中了唐家房子。 接生婆眼前黑暗,耳中也什么都听不到了,只觉得唐家这一次,或许是得全家都被雷电劈死的下场…… 然而,等眼前黑暗渐渐褪去,她发现,周围竟然有人陆陆续续从家中出来。 头顶乌云散去,一道温暖的阳光照射在接生婆脸上。 “遭了,赶紧去救人,说不定还有救!” 等一众人冲进唐家的时候,发现唐家一半房子都被雷电炸毁了,剩余一半倾斜成了三角。而唐家二老,以及儿媳妇刘娴,竟然都在院子里。只是后者倒在地上人事不知,身上身下到处都是血迹,并且血迹源源不断。 而前者坐在地上,老太太敞开的外套里,还包着两个露出皱巴巴皮肤的婴儿,没有一点声响。 温暖率先冲过去,伸手去掐刘娴的人中,借着这个姿势疯狂输入异能,治疗着刘娴快速流失生命力的残破身躯。 刘娴醒过来时,她立马收回手,刘娴的病情已经被控制住,只要送到医院,稍作救治,不会有太大问题。 她冲围观的人群大喊:“快把人送医院!” 接生婆醒过神来,连忙接着补充:“被子,拿被子把人包裹起来,可再不能吹风!对了,再喂点糖水!” 见有人动了,温暖把披在身上的大氅脱了,蹲下来从还没回过神来的唐老太怀中将两个孩子接过来,塞进温暖的大氅中。 等看到大氅中的两个孩子,目光定在其中一个身上,目光一凛,似是陷入了震惊之中,又似是在思考什么。 刘娴生下了双胞胎,其中一个,色泽比另一个粉扑扑皱巴巴的小孩稍白一些,但胎毛、眉毛竟都是白色的!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个孩子比另一个孩子稍大些,一只眼睛已经能够半睁,而半睁着的眼睛中,瞳孔竟然呈现出雪色! 雪色的瞳孔,和白内障看起来不同,这孩子的瞳孔更加干净剔透,白的不带一丝杂色,仿若冰晶。 温暖看向唐老太和唐老头,见他俩紧紧靠在一起瑟瑟发抖,刚才发生的一切,已经用尽了他们所有的勇气和力气。此时浑身发软,头脑放空。 唐家这桩子奇事短短几天时间内在整个村庄传扬,并传扬到了其他村子。 白临夕那刚做没多久的新大氅,自己还没穿,就沾上血污。他却也舍不得怪温暖,见温暖每天神不守舍,心事重重的模样,每天都主动将馒头和芝麻放在温暖身边,想要哄她开心。 温暖却开心不起来。 这两天,温暖每天做梦,梦见去年七月摆宴席那天的事情。 她梦见晚上自己偷偷喝酒,结果喝醉了,跑到院子里吹风,还在醉酒之下融合出了一颗非常奇怪的新种子,如同黑色的蒲公英种子。 这颗新种子刚融合成功,便风云异动,电闪雷鸣,新种子被风吹的不见了踪影。 然后她看见,那颗小种子,顺着风吹的方向而飞,飞过的老魏头家,风渐渐变小,小种子后继无力,在飞到了唐家上空的时候,便再也支撑不住,往地面潮湿的泥土扎去。 如果,没有后面的事情,这颗小种子就会深深扎入泥土中,然后因为养分不足,很快枯死。 事情也就到此结束了。 然而,就在这时,唐家屋门被打开,一个穿着背心大裤衩的男人鬼鬼祟祟从屋里走出来,那颗还没掉落到泥土里的黑色小种子被风一带,便带到了男人身上。 男人跑到院子里,打开院门,院门外竟然站着个陌生女人,二人亲亲我我的说了一会儿亲密话,好不容易将女人哄走,回到屋里。 温暖看不到屋里发生的事情,只听到刘娴的声音。 她的声音迷迷糊糊,像是被吵醒,似乎嗅到了什么味道,不断追问男人刚才出去干什么了。男人不耐烦,又不想跟刘娴翻脸,于是没过一会儿,屋里就传出一阵不和谐的声音。 也就是这时,那颗黑色的小种子,和梦里的自己断了联系…… 这个梦一连做了好几天,温暖不得不相信,这是梦境示警,向她还原了当初事情的真相。 那颗被她醉酒后融合出来的黑色小种子,应该是在刘娴和丈夫的亲密中,因缘巧合之下,通过她的鼻子,或者嘴巴钻入体内。 种子本来便残留有温暖的木系异能,在进入了刘娴的体内后,小小的治愈了刘娴难孕的身体。正值夫妻二人亲热,顺利受精,并与种子融合,这才导致其中一个孩子的体质被种子改变,有了后面发生的一切灾难…… 难怪,难怪刘娴怀孕,心绪难安的却是温暖。 温暖这几天心事重重,便是因此。 她第一次感觉到了沉重和负罪感,也明白了老一辈常说的‘喝酒误事’。可此时,后悔也已经晚了,时光不能回溯,那颗黑色种子也无法收回。 刘娴进医院没几天,在医生们的惊异目光下,生龙活虎的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