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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蝉动了动翅膀,声音带了一些狐疑:“何以言,其欲将汝送至青山岂非嫌汝乎?” 苏玛将天道从肩膀扫下去,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他怎么可能嫌弃我?你刚才没有发现他对我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我的眼睛吗?” 蝉低声:“怎么说?” 苏玛一勾嘴角:“百里骁这人压抑冷漠,内心执拗。他若是内心退缩却绝对不会让人看出,因此他和我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我的眼睛。那表示他的坚定,却也暴露了他的内心。” 说着,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握紧了拳头:“这就证明他已经开始动摇了。所以要趁着对我动心之前把我送走。” 天道歪歪扭扭地飞了一圈,听闻此言大喜,连苏玛把它扔飞都不在意了。它勉强停在她的头顶,压抑着兴奋: “此事可庆,但尔将何以仍留之左右?” 苏玛闻言皱了一下眉。她上次已经用发烧拖了一次,赶上采.花贼又拖了一次,这一次怎么办,难道还要用装病的方法? 不,不行。百里骁岂是那么容易受骗的人。要不然再设计一个升级版苦rou计? 她摸了摸下巴,陷入沉思。 傍晚,天还未暗百里骁就不见了踪影,叶鸣在少林方丈那里商讨对策还未回来。 苏玛下楼的时候,正好看见门外有一衙役走到道口,猛地一敲铜锣: “肃静!! 我奉太守之命,告众一事!前日捉拿一采.花贼今日刚暴毙于牢中。太守有令,贼人已死,洛城之女可安心出行!” “采.花贼死了?”衙役的话音未落,苏玛隔壁的门突然一响,徐思思猛然冲了出来。 对方噔噔地冲下楼,瞪着眼睛就挡在衙役的面前:“你说清楚,采.花贼是怎么死的?” 衙役眉头一皱,刚想把徐思思掼下,看其长得秀丽,于是勉强压下不耐,吊着眼睛道:“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气了。你若是不信可于菜市场前一看。” 徐思思一听,大呼畅快。这采.花贼虽然不伤人但伤人名节,有几个心态脆弱的小娘子已经受不了非议在家上吊自杀了。 且这几天有愈演愈烈之势,前天要不是自己和叶鸣及时赶到,小梨可能会惨遭毒手。这个畜生死不足惜! 正巧,徐思思一回头就看见苏玛蹙着眉看着这里,于是笑着喊道:“小梨,那采.花贼突然死了,这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苏玛微微一勾嘴角,却是轻飘飘地没有一点欣喜。 徐思思以为她还在害怕,于是向衙役问了地点,转过头道:“小梨,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帮你确认下。” 苏玛见对方转身就要走,赶紧追上去。 她拉住徐思思,表示一起去。徐思思虽然心善,但生性冲动,她必须要亲自去才能安心。 徐思思见她柔柔弱弱也要跟着,不由得内心一软。顿时生气保护欲:“放心吧,只要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受伤!” 苏玛不由得一笑。 两人来到了菜市场前,见众人齐齐围在前面。里面一圈是看守的衙役,正中央摆着一具尸体。 许是为了不招惹非议,这里没有年轻的小娘子,只有一圈圈看热闹的男人和义愤填膺的老大娘。 因此苏玛和徐思思这两个水灵灵的小姑娘一过来,立刻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苏玛还好,她倒是不在意这些,因此面上平淡。徐思思性格火爆,对那些不怀好意的视线直接就瞪了回去。 两人相携挤到人前,看着在空地上的那具尸体,徐思思立刻捂住了鼻子,而苏玛则是偏过了头。 周围有人“啧”了两声:“这就是那个采.花贼?血葫芦似的也看不清长啥样啊。” “你猜是怎么着?他在前天晚上调.戏人家娘子,被人家的相公打断了四肢,这才弄成这样!” 苏玛有些不自在地抿了一下唇。 “说来也是惨,太守念其没有对女子真正下手,就找了大夫帮他包扎。正打算提审呢,没想到今天就被发现死在牢里了。” 有人听不下去啐了一口:“那也是活该。女子的名节就不重要了?他害苦了多少女人,如今死在牢里那是老天有眼!” 周围乱糟糟地一片,苏玛顺着空隙仔细看了一下那个采.花贼的尸体。这种因为欺辱妇女的犯人在牢里讨不了好,因此他的囚衣上到处是被鞭打的血痕。四肢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扭曲着。双眸半睁着,露出不甘的光芒。 徐思思看了那人一眼就转过头,小声地道:“我认得这人的眼睛,就是他没错了。” 苏玛点了点头。 两人正待回去,苏玛突然感觉不对。 她拧了一下眉,缓缓回身,又仔细地看了那具尸体一眼。 徐思思见她脚步一停,不由得疑问:“怎么了?” 苏玛未应,她直接推开人群挤了进去,径直来到那具尸体面前。周围人顿时一惊,衙役赶紧拦住她:“你要干什么?” 苏玛微蹙着细眉,一把就拉开那具尸体的囚服。 周围人顿时发出一声惊呼。那衙役上来就要把苏玛拉走。徐思思虽不解苏玛何意,但这个时候怎能坐视不理,于是瞬间挡在她身前,冲那衙役一瞪眼: “你不许碰她!” 那衙役头一次看到这样一个泼辣的小姑娘挡在面前,顿时一愣,这手就下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