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风流[重生]_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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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漪浑身都在抖,如此有预兆的亲密接触是第一次,上一回算偷袭,远没有这种提前告知你要侵占你然后慢慢等待的焦灼感。 她没有和谁走得太近过,在她两世记忆里,也从未和屠酒儿有如此直接的唇舌触碰。重生前最过分的不过有一次狐狸强行亲了一下她的侧脸,然后她整整三个月都没有再和她说话,自那以后,屠酒儿便再也不敢逾距。 而上一次,也就是几天前,屠酒儿突然亲她的那一下,扰乱了她很久很久的心绪。 她本以为自己只是不排斥。但现下在这静静等待的短暂时间里,她才愈来愈明白自己的想法,那不仅仅是不排斥,更多的是……期待,还有刺激与愉悦。 她闭上了眼,脑子里昏昏胀胀,只有一个想法——被狐狸亲。 空气凝滞。 许久。 却没了动静。 只听那熟悉的声音近在咫尺地忽然响起:“哎呦你这个脸真是……脏死了,要不还是先洗洗吧。” 明漪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羞愧的情绪瞬时溢满了她的脑海,她不由分说地一把推开屠酒儿,一言不发地起身径直跑出了门。 屠酒儿想拉没拉住,喊了两声:“阿漪!阿漪!你跑什么?我和你开玩笑呢!” 人早不知哪儿去了,只剩半扇木门晃晃悠悠地来回摇动,发出年老失修的吱呀声。 “怎么这么快就没人影了……”屠酒儿挠了挠后脑勺。 第53章 【番外篇】前尘忆梦(六) 甲午年, 朝中炀帝当位,昏庸无道,百官无为, 国库空虚, 义军四起。 那一年局势动荡不堪,百姓终日惶恐, 土地荒废, 无人耕作, 人们已经很久没有正常坐下来好好吃饭了。大家见了面, 都带着满脸的不安与绝望, 小声说—— 国要亡了。 但是没有人敢提亡国的原因。如果被官府发现妄议那个名字,是无可辩驳的死罪。 可所有人心里都明白,看到那无数张贴在大街小巷里同样的莲池图时,看到那张莲池图下的落款署名时,每个人的眼底都心照不宣地交流着恨意。 屠酒儿。 那个整日待在炀帝身边,使炀帝不思朝政荒废度日,国局动荡至此的祸根。自从这个女子入了宫,炀帝的眼睛里就只能载下她一个人, 再看不到庙堂的佞臣当道, 也看不到灾荒的尸殍遍野, 劝帝王的人被贬了职, 要杀妖妃的人被斩了首,国之不国,臣之不臣, 亡是迟早的事。 可就在这要亡国之际,炀帝还在宫中与那妖妃夜夜笙歌、醉生梦死。听宫里人说,妖妃总喜欢画一幅莲池图,每天都要画,画的莲池千姿百态,上面提诗却总是同一句。那日她画完,抱着卷轴突然就放声大哭,哭了整整一宿,炀帝为讨她开心,便大肆耗费已经亏虚近空的国力,将她画的莲池图临摹了整整五余万张,挂在所有街巷之中。 炀帝在殿上对着百官说,朕知道世人都会骂朕,会在史书里把朕写脏写臭,朕不在乎。朕只想让爱妃名扬天下,流芳百世。 其实谁也落不到好,两个人的名声只能一起臭罢了。 吴砭将目光从街角贴着的那张莲池图上收回来,轻轻叹了口气。 “别看了。朝代更迭,这是命数。”霄峡淡漠道。 吴砭走上前来,看了一眼霄峡怀中的那个婴儿,说:“所幸在乱世降临之前,我们找到了未来的掌门人。” “是我之幸。”霄峡低头看着这个还未满周岁的孩子,沉声道,“先回玉虚吧,俗世的事我们不管。” “是,掌门。”吴砭紧走几步,跟上了霄峡的步伐,“掌门给她起个名讳吧?找到她时她的父母已死去,也不知是个什么姓什么名,总不能就这么无名无姓地抱回玉虚,好歹也是未来的一代掌门啊。” “……”霄峡悠悠瞥向旁侧,触眼可及的又是一张同样的莲池图。 图上水波清澈,涟漪明晰,可见池底碎石。一朵娇嫩粉莲由水中心冒出,含了半边没有展开的花苞,显是初次绽放,囊着三分羞赧青涩,惹人怜爱。 不知是画了多少遍,才能练出这样生动细致的笔力。 又见左上提诗—— 明漪绝底,奇花初胎。 霄峡不是个讲究起名的人,况在口中默念两遍,竟觉顺嘴,便随口定下了怀中婴儿的姓名: “……就唤明漪吧。” 第54章 如果的事 哗啦。 明漪趴在井边, 脸颊还带着刚刚拍上的井水,水渍濡湿了她的鬓角,顺着她的下巴一滴一滴落到地面。 她狠狠地搓自己的下巴, 脑子里全是刚刚屠酒儿的那句“脏死了”。 她现在已经分辨不出狐狸口中话的真假, 但经过这么一遭事,她更愿意相信她口中全部都是真的。要是她无法每一次都做到慧眼如炬, 那么宁可错信, 也要愚信。她不知该如何向狐狸表达自己的喜欢, 如果可以, 她只愿能通过自己的方式不让她再生任何气。 搓动的动作逐渐趋于机械化, 下巴已经开始有疼痛感,但明漪仍觉不够干净。 此时恨不得直接全身沐浴一遍才好。 屠酒儿找了下来,一进后院就见明漪俯身在井口不停地洗自己下半张脸,她忙走过去,拉起明漪,“阿漪,别洗了。” 明漪别扭地撇开头,轻声道:“……我去找皂角。” “找什么皂角, ”屠酒儿捧住明漪的脸, 硬是把她的脑袋掰过来转向自己, “下巴都搓破皮了, 你知不知道?” 明漪没说话。 “你怎么不笨死算了,榆木疙瘩。”屠酒儿伸出食指在她脑门上戳了戳,掏出手绢儿帮她把下巴上的水擦干, “你这样的老实人偏偏遇上我这样的妖,真不知是你倒霉还是我倒霉。跟我上楼吧,帮你擦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