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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幻觉，也不是梦境。

    “对于我的出现你看起来很意外。”霍介阿罕朝着他笑了笑，伸出手温柔的赶走了面前的羊群，朝着森莱伊走了过来，“要见你一面真的很不容易，索希斯的防备心很足，我这几天一直没有找到空子，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的警戒倒是很松懈，松懈到太过放松的像是闹着玩一样。”他说到这里眯起了眼睛，“怎么，有什么让他放松的事情发生了吗？或者是，今天的他心情很好吗？”

    放松了吗？

    心情很好吗？

    森莱伊恍惚了片刻，对着霍介阿罕的脸庞一言不发。

    见状霍介阿罕也没有表现出被森莱伊怠慢的不悦，他来到他的身边，弯下腰仔细地观察着森莱伊，心平气和地说：“我叫简格金来接你。”

    “我知道。”森莱伊回过神，淡漠的回了一句。

    霍介阿罕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似乎打算通过这样的动作赶走两个人之间的拘谨，“但他没接走你不说，还被人打成了重伤现在正在休养，所以，”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眼带笑意，语速很慢却很坚定道：“我只好自己来接你了。”

    “顺便，在接你的时候杀了索希斯。”

    他说的如此简单，把杀了索希斯事情放在了顺手的轻视上。

    森莱伊一直平静的神色有了变化，他不确定地问：“你……能打过他吗？”

    霍介阿罕放在他头上的手停下了动作，好笑的看着他，“你为什么不问他能打过我吗？”他说到这里很自然的坐在了森莱伊的身旁，看着远处，淡淡道：“看来你对他的实力很有信心。”

    森莱伊不知道他是不是应该说一句我没有，你想多了。如果他是个聪明又识趣的人，此时他其实应该这么说，做一个处事圆滑处处给自己留下后路的聪明人，学会两边都讨好，谁也不得罪。

    他心中也清楚，如果这样做了他在索希斯面前是安全的，在霍介阿罕面前也是安全的，对他没有什么不利的。

    这算是个对于他而言很好的做法，去这样做其实是件很简单的事情，也不需要浪费什么心力，只需要动动嘴巴敷衍了事就行。

    可是森莱伊想了又想，还是不愿意。

    他总觉得这样的做法好像是……对不起索希斯。

    他想，他既然选择了索希斯，那么不管索希斯知道不知道，认同不认同，他都不会背对着对方搞小动作，任何心存侥幸的滑头打算他都不打算有，所以他没有想过去卖弄他的聪明，那样刻意的两边都去讨好的做法对霍介阿罕也好，索希斯也好，都是不尊重的行为，他会觉得他在浪费他们的感情，只为完成自己的算计。

    有着这样的想法，所以森莱伊做出了选择，哪怕现在的索希斯因为他的到来而意外出现的过多，哪怕索希斯在霍介阿罕面前的底牌露了太多，哪怕索希斯不再像是原著中的那样成功翻盘，哪怕因为现在剧情的偏离使得他们无法确定明天的结局，哪怕索希斯会在对上霍介阿罕的时候有可能失败，他有可能会死去，送给森莱伊一个失败的结局都无所谓。森莱伊的选择仍是他，即使这个选择的背后是死亡也不曾后悔。

    在霍介阿罕找来之前，有些事情就已经下了决定。他在索希斯改变的时候，在接到那把钥匙的时候，在睡醒之后发现黑龙不眨眼睛地看着自己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这是他的选择，如果这个选择的最后结局是陪着勇者一起失败死亡，他也会保持好心态欣然接受，全当做这是他替原主背叛霍介阿罕的应有下场。

    所以森莱伊坐在这里，没有刻意讨好接近，只是用淡漠的神情将他的意思表明。

    霍介阿罕何等聪明，很快就看出了他冷淡背后的意义，可他却丝毫不生气，只是拿起了底下的小草在手中来回扭转，为难地说：“你现在的表情我不是很喜欢，可不管我现在喜不喜欢，想必你也不会因为我不喜欢而换个表情对吗？”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多了几分感慨，“来的时候我就跟简格金说过，我说你可能变心了，你可能不会再对我忠诚简格金还不信。他看人从来都看的很准，也就只有你的想法他看的很表面，不知道你这个人的心有多狠，不相信你会放弃我，选择一个现在并不如我的人。”

    这句话说完，梦中吹起了一阵风，吹动了森莱伊额前的碎发。他在因霍介阿罕说的“狠”而意外，但霍介阿罕只是笑了笑，并不为他的表现而去改口：“意外吗？可这确实是你。你从小看起来很好相处，看上去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懒散到了一定的程度，像是个没有主意的小孩，但是内心其实里比谁都要冷静，也很有主见，还很固执。”

    霍介阿罕说到这里回忆起当年的一幕，“就像当初我给你们的糖果，与你一般大的孩子都跑到了我的身边，去看你们之前没有的东西，谁都很喜欢。当然，你也很喜欢，可无论你多喜欢多好奇，却只是站在原地不会上前……呐，知道吗森莱伊，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知道了，你不喜欢接受谷欠望，所以你从不去轻易的伸手决定去抓住任何东西，因为你不想承担失去的下场，也不想承担甜蜜过后的渴求，于是你总是很自控的将自己的谷欠望放在身后，能够掌控好自己的情绪，只会默默将身边的事情全部看在眼中，无论喜欢不喜欢都不会过多的表露出来，将自己的观点喜好藏得自己都要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