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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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努努嘴:“去去去,寡人还没老到那个程度。” 众臣子只好端坐静默。不一会,齐王自己撑不下去,越看越焦虑,这字他认识,但他没见过啊。 没见过的字,他怎能认识! 齐王烦得要死,一烦躁,就将国书扔了。 齐相高和及时滑出去接住,他仍保持着端坐的姿势,双手高高举起,羊皮卷稳稳落入他掌心。 众大臣:相国的膝盖一如既往,坚固耐滑! 高和看了羊皮卷,眉毛也皱起来。 齐王指着他:“给你看了也如何,你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高和:“臣确实不知道这是什么。” 一国之君和一国之相,竟连帝台发来的国书上用的是什么字都不清楚,传出去岂不让人说他们齐人浅薄无知? 高和将羊皮卷传下去,让其他人看,看是否有人知道那上面枝字的来头。 羊皮卷传到屈斗手中,屈斗大呼:“这字臣知道!这是枝字!” 齐王循声望去:“谁在说话?出列。” 屈斗从人群中走出,跪到齐王面前:“王上,方才是臣在说话。” 齐王掀了掀老气沉沉的眼,视线从屈斗身上一扫而过,看清是他,下意识往后仰,以袖遮鼻。 其实也没什么臭味,齐王就是习惯了这样做。 众人见齐王掩鼻,他们也纷纷掩鼻,周围传出细碎的笑声。 屈斗并不在意,他继续道:“臣前不久出使帝台,离开的时候,那位赵姬送了臣一卷羊皮卷,羊皮卷上的字叫做枝字。国书上的这几个字,就是枝字。” 齐王听到赵姬二字,想起那三座城池三年的赋税和粮草,胸口一阵发闷,怏怏道:“枝字?寡人从未听过什么枝字,难道帝台不兴学雅字了?” 屈斗;“臣得了赵姬送的新字后,派人打听过,帝台人仍是学雅字,但大家做文章,也会用到枝字,这枝字简单易懂,帝台人学的是十八枝字,另一处有学二十二枝字。” “另一处?” 屈斗:“帝太子的安城,人人皆在学枝字。” 人群中有大臣道:“臣听往来的商人提起过,说帝太子的城与别处不同,就连其中流通的字也不是雅字,而是一种新字,想必就是屈大夫嘴里所说的枝字。” 齐王重新让人将扔出去的国书拿回来,仔细盯看几遍,越看越觉得这字大有学问。 齐王:“赵姬送你的羊皮卷何在?” 屈斗:“就在臣家中。” 齐王:“上面有多少个字?帝台人学的都有吗?” 屈斗:“远远多过他们学的那些,大概有一百多个。” 齐王:“明日取来,让寡人瞧瞧。” 他点了高和:“相国也一同来瞧瞧。” 高和应下:“喏。” 齐王看了看屈斗,掩袖的手缓缓放下:“帝台送来国书邀宴,依礼数,我们不可不答复,既然他们用了枝字,那我们也用枝字。答复的事,交由屈卿。” 屈斗激动应下:“臣,领命。” 各诸侯国的答复书信纷纷送出。帝台以国书邀宴,各诸侯国自然也得以国书答复。 这些国书中,齐国的国书尤为显眼。 姬稷挑出齐国国书,命人拿给左侧方坐着的季衡看,季衡看完后,笑道:“齐王真是个妙人。” 启明堂众大夫伸长脖子,大家都想知道齐国国书上写了什么。 姬稷挥挥手,让人将齐国国书传下去。 众人一看,甚是惊讶,“齐人竟然会用枝字答复!” 短暂的惊讶过后,众人心中生出一股莫名其妙的骄傲。 瞧,帝台贵族们爱用的枝字,都传到齐国去了! 说明什么?说明帝台已逐渐恢复当初夏天子立国时的风范,帝台推行的事物,天下人本就应该争先效仿! 为着齐国用枝字答复国书的事,启明堂各大夫一致同意,将齐王赴宴的座案设在帝天子右侧第二位,右侧第一位,则是赵王的座案。赵王是殷王室扶持上位,又献了十二座城池,让赵王排在上座第一位,情理之中。 今日的启明堂议事,除了商议各诸侯国国君座案排序与行辕之事外,还有关于集宴歌舞的事。 五国国君齐赴帝台参宴,近百年来头一回。这样的事,前几任夏天子没做到,换成他们殷人做帝天子时,却做到了。 这将是一个开端,殷人征服天下的开端! 众人兴奋不已,纷纷为集宴的歌舞之事出主意。 照惯例,诸侯国齐赴集宴时,皆会在宴上露上一手。有人曾带来数千舞姬,做该地之舞,夺人耳目。亦有人带来稀世乐器,一曲惊人。 人齐聚的时候,少不了较劲,更何况是齐聚的人不是普通人,而是一国之君。大家坐在一起,自是处处较劲。 国君们较劲归较劲,帝台的礼数不能失。 “宴上该有殷人的国舞。”有人道。 大家纷纷同意。既是殷人设宴,那就应该有代表殷地风俗的大舞。 季衡:“殷人的国舞应该有,帝台的名舞也不能少,只有这样,才能让世人知道,我殷人虽得了帝台,但并未有骄傲自大之意,从前帝台有的,现在帝台也有。” 有人附和:“季大夫说得对,应该有帝台名舞。” 另有人问:“帝台名舞甚多,该取哪一舞?” 季衡:“自是最能代表帝台的那支舞。” 大家好奇,最能代表帝台的舞?是什么? 忽然有人说出口:“《绿袖》!” 一听《绿袖》,众人恍然:“对对对,就是《绿袖》!” 说起此舞,众人皆心生向往。就连平时不爱歌舞的人,亦忍不住加入这场讨论中。 《绿袖》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前任夏天子帝师周南子一舞绝响,《绿袖》也随之成为帝台的象征之一。 有人小声道:“《绿袖》虽有名,但能舞好《绿袖》之人,世间罕有。” 季衡:“虽然罕有,但并非没有,太子殿下的赵姬就是其中之一。” 众人齐齐看向姬稷。 姬稷面容冷淡,一言不发,任由众人视线灼灼,他一概不理。 季衡从座案后走出,对姬稷一揖礼:“殿下,可否让赵姬于集宴之上做一支《绿袖》?” 姬稷想到前不久季衡在他面前感叹过的话。 ——“入帝台三年,帝台繁华悉数尝遍,唯独帝台《绿袖》,无缘得见,真是可惜。” 当时他全当季衡放屁,假装没听见,不成想,季衡竟然又重提此事,而且还打着年底集宴的幌子。虽然,季衡引出《绿袖》之前说的话,确实很有道理。 帝台新旧之象,确实应该全部展出来,殷舞应该有,帝台的名舞也该有。 姬稷迟迟未曾回应,大室静得让人心惊。 季衡也不着急,笑呵呵站在姬稷座案之前,仍是双手合揖的姿势。 许久,姬稷启唇:“季大夫是为了诸侯国国君,还是为了自己看舞?” 季衡:“是为了昭显殷王室的恩威。” 姬稷:“若是季大夫愿意做殷地鼓舞,孤就让赵姬做《绿袖》。” 季衡一顿,继而爽快应下:“好。” 姬稷:“……” 季衡双袖一挥,做了个抖肩的姿势,矮胖的身材虽然略显臃肿,但手脚十分灵活,原地旋转一圈,双脚踢踏几下,甚是欢快。 众人:“好!季公舞得好!” 季衡洋洋得意,捋了捋胡子,对姬稷笑道:“就这么定了,臣在集宴上做鼓舞,赵姬做《绿袖》。” 姬稷骑虎难下,只好闷声应下:“行。” 夜晚姬稷回云泽台,用夜食的时候,假装不经意和赵枝枝说起年底集宴的事。 “集宴设在帝台城外,各国的行辕已经设好,就等着各国君赴宴了。” 赵枝枝一边皱着小脸苦哈哈啃青菜,一边问:“是不是会有很多人来?” “对,会有很多很多人来。”姬稷将她推远的青菜陶碗重新推回去,“再吃两口。” 赵枝枝只好继续吃两口青菜,眼神飘到烤rou上:“到时候肯定很热闹。” 烤rou刚从火上取下来,烫得很,为了不让赵枝枝烫到嘴,姬稷夹一块烤rou,吹了好几下,才递到她唇边:“那么多人凑在一起,想不热闹都难。” 赵枝枝满足地吃着烤rou,眼睛笑起来,问:“国君们吃的宴席,会比寻常的宴席更好吃吗?” 姬稷正好看过宴席上的吃食册子,将他记得的吃食名都告诉赵枝枝。 这样的细事,本来无需他cao心,只因他自己要出席,所以那天吃什么,就变得尤为重要了。他可不想让自己饿肚子。集宴呈上的吃食,有一半是按他的口味挑选。 赵枝枝听完,发出羡慕的喟叹:“听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姬稷又夹一块rou给她:“你想吃吗?” 赵枝枝以为他问的是烤rou,一张嘴咬住:“想。” 姬稷松口气。若是赵姬赴宴,宴上有美味能够分散她的注意力,或许赵姬不会那么害怕。 姬稷决定,明天就让人改动集宴的吃食册子,除那几道必须呈上的大食外,其余食物将赵枝枝的口味重新挑选一遍。反正集宴只是个形式,无论呈上什么食物,有人爱吃就会有人不爱吃,既然如此,不如做赵姬爱吃的吃食,至于其他人,他们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一顿夜食吃完后,赵枝枝满嘴油光,姬稷也是满嘴油光,两个人瘫在软席上,长吁一口气。 好饱。 赵枝枝摸摸自己的肚子,第一百零八遍感慨烤rou真好吃,她爱烤rou。 被烤rou迷了心智的赵枝枝完全不记得自己前不久深爱着渍牛rou。而在渍牛rou之前,她深爱着黄羊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