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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件发生在半分钟之内, 所有人回过神的时候, 李站快要忍不了巨疼倒下的前一秒,池尔冲了过来, 手里扛着一张椅子, 朝他跟前一扔, 紧跟着自己跳上去。 李站咬着牙满头虚汗,池尔这是要干什么? “伸手!” 强烈的痛感让李站有些意识开始飘散, 池尔吼得他短暂清醒了一下, 竭力睁开眼, 将手伸给池尔。 池尔紧紧拽着椅背咬牙:“得罪了!” 李站现在失去了反应的能力,只模糊感觉自己身体被抡起来, 似乎是在半空之中打了个转之类的, 耳边有呼呼风声。 紧跟着,他感到自己撞到了什么东西,力道巨大的他五脏六腑包括骨头架子都散发着强烈痛感, 也让意识开始模糊的他被疼清醒了过来。 池尔飞快蹲下身,似乎是做了什么,李站莫名觉得脚没那么疼了,人也更加清醒了一些。 “这药膏, 你自己涂点。”池尔擦了把汗,李站身高比他还高, 估计得有一米八五左右,站在椅子上拽他时差点把自己给掀个倒栽葱, 跟着马不停蹄的跑来,两条胳膊酸的都抬不起来。 好歹把人救了,有惊无险。 池尔转身,看到程一对着这个方向喊:“肾,肾在这个家伙体内。” 程多两只脚都在rou泥人形手里,昏暗的光线无法掩盖程多的巨大痛苦,讲话声音都是发抖的。 几十秒前,他听到李站警告的同时右脚已经被rou泥抓住了,程一就在旁边,几乎没有思考,下意识伸出左脚挡在前面,被另一只手捏住了左脚。 两只脚都被捏住,程多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这一过程发生的极其迅速,程一反应过来的时候弟弟正把她旁边推,让她趁还有空隙赶紧跑到池尔那边。 程一自然不乐意,盯着地上那两滩恶心物质,琢磨方法救弟弟。 “你快过去啊,一起想办法去!”程多都佩服自己这会脑子的清醒程度,两分钟前还在为这些恶心物质的出现跳脚,现在双脚被它们抓着,疼得他快昏死过去,居然还能冷静分析,“我,我还能坚持的!” 说着用力推了他姐一把,程一咬着嘴唇,含泪跑到池尔身边。 李站扶着墙起身,池尔给他的不知是什么药膏,涂到被腐蚀的皮肤上才半分钟,不仅不疼了,伤口也奇迹般的不见了。 再看,池尔和程一站在rou泥人形周边,似乎在打量如何救程多,地上恶心玩意很多,动来动去,他们尚且需要小心避开,何况还要想办法救人。 程多大概已经失去了意识,靠在墙上左摇右晃的下滑。 “我要去救多多。”程一双眼通红,语气是和神情相反的冷静,“他快不行了。” 池尔伸手挡住:“你先等……” 程一抬脚就要过去:“不要拦我。” “……”池尔示意李站拉住程一,“我没有要拦你,我有办法。” 李站拽着程一的胳膊,看着池尔走到距离某白大褂还有一点距离的位置,说道:“你愿意帮忙看病吗?” 白大褂面露笑意:“自然,我是医生,救死扶伤。” 你救死扶死差不多,池尔露出一个期待的表情:“我朋友受伤了,可以帮个忙吗?” 程多双眼紧闭滑坐在地上,李站用力拽着程一,略显残忍,可她并没有合适的仿佛救弟弟,最终只是多搭进去一个人。 程一用力挣扎,李站硬着心肠就是不让她走。 最后,程一怒了,转头瞪大一双通红的眼睛:“放开我!” 李站轻轻偏头躲开她挥过来的拳头,也不说话,就是拧着她的胳膊不让她过去。 程一未必不知道,她过去与否都帮不了弟弟,只是亲情的力量远远超过了理智。 情急之下的程一爆发出惊人的力气,就在李站都觉得要拽不住她,犹豫是否把她打晕,池尔过来了。 就见池尔方才对话的白大褂轻轻拍了两下手,所有rou泥人形停下一拱一拱和蠕动的动作,齐齐扭头看过去。 “病人需要医治。”白大褂声线还挺温柔,“把病人交给我吧。” 程一又激动起来,池尔赶忙制止:“别急,再看看。” rou泥人形非常听话,一左一右拖着程多两条腿,往距离相当远的白大褂处拖。 程多躺在地上被拖着走,一动不动,程一眼泪呼的就滚了下来。 在白大褂跟前,rou泥人形将程多放下,抬头看,像完成某个任务求表扬的小朋友,白大褂伸手在他们脑袋上摸:“真乖。” 池尔都快吐了。 白大褂将程多拎起来进诊室,看样子是打算对其进行“诊治”,兴高采烈的,仿佛等待许久就是为了这一刻。 rou泥人形再次向他们爬来,有一个被掏空的躯壳内,一颗非常显眼的肾,在昏暗中发着亮。 李站和池尔飞快低语着交换了意见,将一样东西塞到程一手里:“现在,去救你弟弟吧,这里我们来。” 早已心急如焚恨不能跟所有白大褂和rou泥同归于尽的程一立刻冲了出去,她速度极快,没有特别躲避竟也避开了所有朝她伸手的rou泥爪子,径直冲进了诊室。 程多被放在手术床上,脸色比白色床单还惨白,呼吸微弱,程一几乎要大哭起来。 白大褂一手捏着手术刀一手按在程多腿上,听到门口的声音已经来不及反应,被两根细针狠狠刺中后背,闷声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