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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张荣发对外一直说的是请小鬼驱邪,但要是他前脚刚请完小鬼,他妈就死了,谁能不怀疑他请小鬼的真实目的?到时候他的名声就全毁了!而且生意场上人多精明,还多疑,这要是传出去,他以后生意也不好做。 张荣发一想到这儿,连忙道:“秦老祖,秦老祖您行行好,我妈拉扯我长这么大不容易,还请老祖帮帮忙。” 穆采窝在秦重锦怀里,看着面前这人脸上变换的神情,只觉得与张荣发这样的人打交道真是累,心思弯弯曲曲的。他不想看对方那张肥胖油腻的脸,索性转过头,把脸迈进了秦重锦的肩头。 秦重锦很爱干净,平常身上汗都不出,刚刚连小鬼都没碰到。因此这身衣服上还有点淡淡的洗衣液的清香,还挺好闻的。 穆采忍不住吸了一口。 秦重锦身体一僵。 他抱着穆采的手收紧了些,喉头滚动了一下,这才回答道:“也不是完全无药可救,不过需要你付出些许代价。” 张荣发忙道:“还请老祖指教。” 秦重锦道:“令堂鬼气入体,需要每日晨起服用辟邪咒研磨的细粉来驱邪。其次,就是需要你多做善事。” 张荣发听到这里,觉得这代价倒也不高,完全可以接受,忙说:“多谢老祖指点。” 秦重锦道:“等会儿我会为你先写一张辟邪咒。不过由于令堂鬼气深重,只怕一张辟邪咒还不够。你最好立刻做一件善事。” 张荣发眼见这秦老祖说话峰回路转,简直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立刻是多久?今天之内行吗?我马上给希望工程捐款!” 秦重锦立刻制止了他:“善事的结算不是以捐钱的时候来算的,而是以这笔钱落到实处,真正发挥作用的时候来算的。所以你现在给希望工程捐款恐怕来不及。我这里倒有一个法子,只看张先生舍不舍得了。” 其他天师早上就收拾完战场了,在旁默默偷听两人之间的对话。众人听到这里,都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之前的所学。善事的结算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如果要按照秦重锦所说,那万一慈善机构私自吞钱,那些好心人所做的就不算善事了? 杨德昌因为年纪大,倒是看出了门道。这秦老祖别看人一本正经,忽悠起暴发户来还真是一套一套的。 不过嘛,他望了一眼那黑心肠的肥胖男人,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拆穿的好。百因必有果,也许张荣发的报应之一就是秦重锦。 张荣发早就被崇拜和害怕蒙蔽了双眼,此刻急道:“秦老祖尽管说!只要我张荣发能做到的,我就立刻去做。” 虽然他是有些舍不得钱,但如果用些钱能够保住自己的名声,那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还是能赚得更多的。 秦重锦这才谈到了正题上:“我观张先生的面相,是儿女双全的。但夫人的面相却又是命中无男孩。我看张先生似乎与夫人的感情已有裂痕,今日又是工作日。不如张先生直接同她离婚另娶新妇,再给夫人一套房子和一笔钱财作为补偿。夫人身体虚弱,属于弱势群体,这样帮助她可以算功德一件,还能为张先生博得些好名声,不知张先生意下如何?” 张荣发其实有些rou疼。给一个不下蛋的母鸡一套房子和一笔钱财,实在让人舍不得。但是秦老祖都开口了,他想一想好像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便点头应了。 秦重锦又道:“我知道雍地房价不菲。张先生在周边的县城有多余的房产也可。至于钱财嘛,当然是给的越多,功德越大,张先生的名声也越好听些。” 李坤道和眼镜男这才听出门道来,他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心下狂喜。就连苏钥也不得不感叹,秦老祖原来也不像看上去那样不食人间烟火。心思也是弯弯绕绕的。 穆采听到这里,心想这人还跟前世一样蔫坏,不过这次的蔫坏坏得很到位,实现了自己的要求,可算是做了件好事。他想到这里,伸手揽住秦重锦的脖颈,奖励般地摸了摸他后脑的头发。 秦重锦浑身一震,像是一道电流通过,话都说不出来了。 好在他该说的已经说完了,张荣发自行领悟后,当即就着手去办了。 此时已是第二天的清晨,昨夜恐怖的怪声已经消失,天光开始亮起来。女人已经带着孩子起床,在和张荣发一番交涉后。她如愿和对方离了婚,拿到了雍地下属的一个县级市的房子,同时卡里被转账了一千万。 女人准备当天就离开这座给了她无数伤害和屈辱的房子。在动身之前,她带着面黄肌瘦的女儿回头看了眼正站在楼梯上的穆采。 那红衣美人冲着她们遥遥地挥了个手,笑起来时美得惊心动魄。 女人郑重地揽着女儿向着对方鞠了一躬,这才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栋房子,迎接自己的新生。 …… 秦重锦三两下就为张荣发绘制好了辟邪咒。薄薄的一张符纸经火燃烧留下一堆黑色的粉末,被倒进水里喂入了张母的嘴里。 喝下这道符水之后,从昨晚就开始昏迷的张母终于清醒过来。她本就浑浊的双眼布满血丝,露出来的皮肤上黑色的斑点似乎更多了些,痛哭着抱向自己的儿子:“我儿啊,我的命好苦啊!” 张荣发先开始还耐着性子哄了对方一阵,到最后实在受不了了,把保姆叫进来,这才匆忙逃出门外。他妈生病才几天,之前都是前妻伺候着的,他还不觉得烦。现在临到自己了,张荣发就开始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