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脏
“王姐，先给这两位交警朋友早餐吧。” 尹帆这话立刻引来前面人的不满，也许在他们看来，自己排在前面，凭什么就要先给排在后面，他们殊不知他们根本就没排过队，只是来了就往里面挤，就像高峰期的公交，什么排队不排队的，先挤上去在说。 前面一个正好要轮到自己的西装革履男转过身，双眼瞪向了说话的尹帆。 “凭什么啊，先来后到的不懂吗！” 尹帆微笑着比划自己的拳头：“懂，我还真懂，但我想怎样，你管的着吗，不服气，我打到你服气信不？” “我……我是有素质的人，不和你这……一般见识……” 西装革履男说完，转过脸，不在于尹帆对视，也许是他觉得不屑，或者不值当，更或许是他害怕了。 说实话，这男子有排队吗，尹帆记得，自己过来，一开始可没有见到他，原来最前面的是几个学生，这男子也不知道啥时候硬挤进去的。 这个社会很奇怪，越是自己缺少什么，就说自己是什样的人，用言语过分的去强调，不知道是不是在催眠自己的内心。 “两个煎饼果子，还有小米粥两杯，一共九块。”早点车后的老板将袋子装好的两分？早点递向了外面的两个交警。 “谢谢了！” 交警接过早点，并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十元，放在了边上的钱盒里，并自己从里面又取出了一元零钱。 早点生意的大多都是这样，顾自己付钱，然后自己找零，大家也都习惯了，不过，现市场正在推广二维码收付款，很多年轻人总会问可不可以扫码支付。 尹帆就站在最外围等着，人来人又去，早点车的生意一直也没有停过，终于人流少了，赶早的那一波人应该都己经在拥挤的公交车上了。 然而，又一群清洁工拖着有些彼备的身体走了过来，很快的，早点车就被这群城市美容师给包围了。 几个穿着时尚的一身刺鼻香水味的女子本要靠近早点车，或许，她们也是打算买早餐的，但当那些环卫工作围到早点车边后，她们迟疑了。 女子中间一人斜了一眼那些围观的环卫工，一脸嫌弃的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他们好脏好丑啊。”说完这话，那几个女子还不由的往一边退了退，远离那些围着早点车的环卫工人。 她们从尹帆的身边经过，低廉的刺鼻香水味冲进了尹帆的鼻孔，让他不由的打了个喷嚏。 “太脏了，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在吃路边摊了，看着这些人就倒味口。”几个女子中间，不知那一个说了一声。 尹帆学着他们的动作也往边上撤了一点。 这时，边上一个背包的少男被后撤的尹帆给撞了一下，不过撞的很轻，那少男身体往一边侧了侧，并不去看撞了自己的尹帆，目光中带着某种欣赏的看着那几个远去女子的背影。 “小jiejie们真漂亮啊，要是能……” 少男感叹了一句，尹帆看了少男一眼又看了下那几个远去的背影，轻声的嘀咕了一句。 “她们很脏，真的很脏。” “她们很脏？怎么可能？我看她们衣着时尚倩丽，怎么会脏呢？”少男目光看向了边上的尹帆，脸上带着质疑之色。 “脏与不脏，不是衣着和外表，小朋友，你涉世未深，不懂的。” 尹帆说完，向着早点车而去，那些环卫工也要离开了，他们的手里，大多只是拿着一杯小米粥，对于这些美化着这个城市的低层服务者们，三块五的鸡蛋饼或煎饼果子，是很贵的，疲惫的他们宁愿只要一杯一块的小米粥，之后，买一个馒头或者一元两个的包子对付一下。 那些环卫工从尹帆的身边经过，尹帆又往边上撤了点，他可不是觉得这些环卫工人脏，只是礼貌性的给对方让路，必竟，这些环卫工人看上去，就带着彼色。 虽说这些环卫工人的衣着，脸上、头发上甚至还有着灰尘但要对比那几个穿着时尚丽人，他们是干净的。 干净与脏，很多时候，在人的身上是矛盾的，太多的人，衣着光鲜，油头粉面，人们觉得他干净，但是，他的为人，他的心呢。 做人，外在的好，只会让人心情不糟糕，反之呢？ 早点车终于人散尽了，尹帆走到了车前，面带微笑：“现终于到我了。” “大作家，只怕你要失望了，你才说要换口味的，不幸的是，鸡蛋饼没面了。”早餐车的女老板一脸歉意的对尹帆说道。 “没事的，那就煎饼果子吧，其实，我早己经习惯了，要忽然换换，还未必就觉得好，人吧，就是这样，一样东西觉好，久了，腻了，觉得换换挺好，但要是真的换了，或许失望，原来，还不如原来的好。” “就像很多离了婚的人，婚前恋爱，爱的死去活来的，但婚了，发现其实并没有那么美好，久了，腻了，烦了，觉得过不下去了然后离了，想在找个觉得更好的，这个时候，才发现，找来找去，在也找不回比原来那个还好的。” 尹帆刚讲完，那早点女老板就把煎饼果子做好了，装好了袋后，递向尹帆。 “说的好像你跟离过婚似的，你们这些握笔杆子的，就是口活厉害。” 尹帆一脑门的黑线，这话话的，就太那啥了，尹帆可不敢接，都说成了家的女人无顾忌，现在尹帆算是懂了，这话里面透着坑，关键这种坑，还真的不好填，一个不好，万劫不复。 尹帆是个什人，装出来的坏人，也就是假坏人，所以，他不填这坑，他一手握着装着煎饼果子，放到嘴边咬了一口，另一只手伸进了自己的口袋里摸。 不过，他没有掏出钱来，不由的，手又掏向了另一个口袋。 “大作家，又没带钱吧，没事，没事，不用找了，就当我请你了。”早点车后的女老板边说，边开始收拾。 “我明明带了钱的，我记得我有五……”忽然，尹帆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怎么忘了这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