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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比较吸引姚晨的是炊具,各种各样的炊具。有个透明的罐子,可以不用菜刀剁半天,就把rou变成了泥;不用柴就能出火的炉子,据说锅底有钻石的不粘锅…… 那人还说钻石比黄金还贵呢! 你在逗我?!砖石?! 给你一板砖跟你换黄金好不好?! 姚晨差点以为自己疯了,忐忑不安许久,还不敢告诉家人。 渐渐地,他想起来那是厨师,在做直播教人做菜,那些厨具也慢慢认得了。 而且,是钻石,不是砖石。 蓝星种花话太不标准了!差评!! 以上种种,姚晨没觉得对自己的生活造成什么不好的变化,而且还从中学了做羊rou包子的方法,也就淡定了。 至于为什么会看到这些,虽然这个最大的谜团还没解开,他隐隐觉得很重要,可也没什么有效的法子,干脆放一边,懒得再管。 当晨曦落在古老的城墙上,姚晨也到了城门口。他今天比平时略晚了些,外面已经有人排起了队,有进城卖菜的菜农,赶路的商贾,还有寻活的脚夫。 梆子一响,守城的兵卒将城门打开,按照顺序放人。好在人不多,没一会就轮到了姚晨。 “姚家小子,你来啦,快给咱头儿送炊饼去。” 有兵卒见到姚晨,双眼放光,热情地打招呼。 姚晨清楚,这份热情不是冲自己的,而是自己背上的炊饼。 城门守卫算是他家大客户,有时候会全部包圆,省了姚晨不少力气,所以他也回了个笑脸。“这就去。” 进了城,姚晨熟门熟路地走到一个小摊子前,那里坐着一帮晚上值夜刚换防的兵卒,哈气连天,面带疲色,因摊子太小椅子不够,有的小兵只能站着,有的干脆坐在地上。其中最惹眼的是脸上刺字的大汉,年约四十,皮肤黝黑,肌rou纠结,皮甲披身,小山一样堆在那儿。 姚晨一阵羡慕。 能坐着真好呀…… “严将军守城辛苦,今天要几个?”姚晨把箱笼放在桌上,问道。 将军只是客气的称呼,对方实际职位是队正。 城门看守以五人为伍,有伍长,五伍为偏,有偏师,二偏为队,有队正。队正差不多是五十个人的头头,属于最底层的军官,离将军差了十万八千里。称呼将军只是客气客气。 而且听说严队正是从边关退下来的,真刀真枪干过,还立过军功,在守城军里颇受敬重。 严队正豪爽道:“几个怎够?敞开肚子你家的炊饼能吃一笼。” 姚晨:可别吹了,一百个不得撑死你。 严队正也不客气,直接上手拿了,一手两个,眨眼就没了。 肚子里有了点货,他才有了说话的心情:“哎,好吃!就是你家的炊饼忒贵,一个两文钱,一笼怎么吃得起哦!” “两个四文,三个五文,买三个就赚了一文,”姚晨道,“您买得多,赚得也多啊!” “哈哈哈!不愧是读书人!”就是狡猾啊! 严队正吃得香,也不让边上的小兵干看着,抬脚踢了被羊rou想起勾得流哈喇子的手下一脚。“便宜你们了,一人拿两个。” 兵卒们欢呼一声。 “出息……”严队正不屑,又转头对姚晨道:“记我账上,发军饷了结给你。” “好。” 这一下就卖出去一半。姚晨很满意。 严队正好交友,手头松,没别的爱好,饷银除了家用,大部分都花在吃食酒水上,他对是手下兵卒也算爱惜,虽然平时按照军中习惯有打有骂,也非出于恶意,偶尔还请客吃饭,喂喂那些似乎总也吃不饱的小崽子。 那些兵卒也多是出身清贫,吃饱问题不大,但吃好却是很难。 而且不少都是小年轻,按律出来服徭役的,正是能吃的时候。 姚晨取出纸笔计了今天的账目,和严队正细细说了。 听到最新的数字,严队正一脸嫌弃:“真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平时那么废物,吃得怎那般多?”倒没怀疑过账目有误,一笔一笔,清楚着呢。 姚晨:隔几天就请一回,你自己没点13数吗? 那些小兵显然习惯被嫌弃了,啃着炊饼傻乐。 这姚家炊饼实在好吃,头儿说得没错,就是忒贵,读书人太狡猾了! 姚晨:…… 这边的热闹吸引了路人,随着炊饼的表皮被咬开,浓郁的rou香逐渐散开,深吸一口气,里面还闻到些许麦香和若有似无的清香,也不知是小葱还是别的什么,气味强烈而不杂乱,让人忍不住止步顿足。 “哎!给我拿一个尝尝!” “来六个,共十文钱,请收好。” 也有认识姚晨的熟客:“姚家小子,先来两个,你说我这常来的,能不能算便宜点?”“姚家的……” “姚哥儿……” 叫什么的都有。 住附近的小孩也闻味儿过来,“姚哥哥姚哥儿”一通乱叫。 叽叽喳喳,仿佛从城门开始,整个城都醒了过来。 被这些吸引的,还有一辆马车。 那马车乍看平平,与寻常似乎没什么不同,外观朴素,但里面却是十分宽敞奢华,布置精细。厚厚的皮子铺在车上,脚踩上去毫无声音,哪怕杯子落下也不会摔破。垫子用的是锦缎,上面是蜀绣,祥云仙鹤,寓意吉祥,端是华而不俗,贵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