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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装死。 沈慕遮:“……” 天杀的系统……还没腹诽完,沈慕遮突然脑海中意识一沉,一股暖流涌过,脑中便不停注入许多不属于他的记忆,那个朝他奔来的少年身份顿时明晰。 莱君山上一共有两个派系,逍遥派,自。由。门。两派的掌门人是师兄弟,各自收了三两徒弟,在莱君山与世无争,修仙修的都快忘了自己在修些什么了。 逍遥派就他跟那个大魔头俩弟子,着的是清布道袍,素素净净的。沈慕遮低头看了看,果然,还泛着常年搓洗的穷酸呢。 自。由。门那位便宜师叔比他这位原主的师傅爱收徒多了,人丁也兴旺,前后已经收了四个弟子了,另有门下道童几许,衬得他们逍遥派门庭冷落。自。由。门的服饰比他们华贵多了,墨色的道袍翻飞在身,颇有一种拯救苍生的意味。那朝他奔来的少年正是自。由。门的大弟子,涯晓商。 涯晓商的总算到了近前,他撑着膝盖匀了会气,关切道:“师弟,你方才看到了什么吗?怎么老远就听见你喊救命?” “那里刚闪过一个黑影,我当那树丛里有猛兽,吓了一跳。”他拍了拍心口,表示自己还心有余悸。说完才自觉这好像与原主的人设有那么点背道而驰。 涯晓商也略略惊讶了些,在他的印象中,这位师弟一直是波澜不惊的,但是这种少有的软弱带动了他作为一个师兄的责任感,于是他耐心安慰:“师弟你忘了吗,这山上有师傅师伯布的阵法,寻常是没有洪水猛兽的。” 沈慕遮乖巧点头,准备顺着话茬将此事揭过,谁知涯晓商是个杞人忧天的:“莫不是山上有人闯进来啦。”说着便要往沈慕遮随手一指的密林中去。 沈慕遮:“……” “可能我看错了,或许是只野山鸡,昨晚没睡好吧。” 涯晓商是个固执的师兄,他觉得,若真是有人闯了进来,必须要尽早发现,否则对莱君山不利就不好了,况且这个师弟是第一次表现出这样软弱的一面,于是他没顾沈慕遮的阻拦,便往密林中去了,沈慕遮叹了口气,也随他去了,反正随口一说,他总归要无功而返的。 他回过头,几步远的石阶下撂着一桶衣服,原主是在这洗衣服啊,他默了默,提溜起袖子准备继续。 山中山风和煦,今日不见阳光,沈慕遮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了,反正他把这桶衣服洗完,还倚在石阶上回首了一下人生,妄图再跟系统商量一下前程,可惜系统不理他,他就只好把注意力再放回那个说要去查看密林不对劲的自。由。门师兄身上。 还没有回来。 嗯?这位师兄是下山赶集去了? 沈慕遮这么想,爬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莫须有的灰,也往那个密林之中走去,走了几步,他觉得有点不对劲,压着嗓子喊了几声师兄,没有回应,四周静的可怕,他的心突然不安起来,这密林半丝光都透不进,全凭着入口透进来的光照亮来路,然而越往里走,这入口的光透不进来,深处黑魆魆的,仿佛一个吸食光明的深渊,处处透着阴森可怖。 沈慕遮是个惜命的人,求生欲让他屁滚尿流得从密林里退了出来。 他巡着原主的记忆从来路一路跑回去,被沿路的道童看到他要哭不哭的样子,忙拦住他问出了什么事。 “涯师兄不见了。”他心里还对那个密林心有余悸,“快找师傅来。” 莱君山似乎是壶中日月过惯了,还有道童安慰他:“沈师兄莫急,莱君山这么大,一时找不见人也是正常的。” 幸好还有道童机灵,忙去找人去了。 沈慕遮在焦头烂额,迎头听到一把沧桑的嗓音传来:“晓商在哪丢的?慕遮?” 沈慕遮心头一惊,狂跳的心按捺了下,将乱七八糟的心绪一收,他抬头看到了两个一胖一瘦的身形……问他的正是他的师傅紫川真人,瘦削的身形与他一旁的胖子灵阳子师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位师叔看着不像修仙的圣人,倒像个邻下乡绅爆发的土财主,两撇小胡子应景微翘,手指一捻道:“这小子定是不知去哪里皮了,看我找着怎么收拾他。” …… 沈慕遮觉得,这位师叔可能自己也是个半桶水,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旋即指着他刚才来的方向,“这里,我带你们去。” 密林还是跟他离开时一个样子,幽深黑暗得可怕,紫川真人与灵阳子低头窃窃私语了一阵,而后掐着手指算了半天,眉头蹙成个幽深的川,回头对他们这一帮跟班的道:“你们先回去。” 他的师傅目光越过他们,朝人群后道:“恨庭,看好他们。” 除了涯晓商外,只剩逍遥派的大师兄任重道远了。 沈慕遮越过人群看去,这位传说中的大师兄跟他一般装束,冷静沉着的轮廓下无悲无喜,玉一般的人儿,却偏偏少了些少年人的童趣。 沈慕遮眉角一跳,原主的戏份并不多,变成大师兄黑化的踏脚石后,这个世界与他就没有关系了,所以原主的记忆并没有起到什么大的作用,仅仅只能供他认全莱君山的同门师兄姐妹们。 这个变态的系统这会又装死了,好像自他接受绑定契约后,这个系统就不那么……智能了。 这样来回思考犹豫间,江恨庭已经带着一众同门走远了,他赶紧追了过去。回头看了看他的师傅跟师叔,两人的背影已经融进了密林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