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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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璀璨的灯火从来都不属于她,她只能隔着玻璃远观,却触碰不到。 傅棠舟回家已是深夜,他瞥了一眼矮几,那里放了一只小纸箱,里面零零散散装了点儿小物件,旁边还摆着一盆弱不禁风的仙人掌。 顾新橙像是一只候鸟,刚刚经历了一场大迁徙。 傅棠舟问:“你离职了?” 顾新橙微微颔首。 傅棠舟将她从地上抱起来,“也好,留点儿时间做别的。” 顾新橙抬起眼睫看他,忽然说道:“我觉得你说的话不对。” 傅棠舟问:“哪儿不对了?” “规则和话语权确实掌握在强者手里,”顾新橙一本正经地说道,“可是我不想服从。” 她较真的模样让傅棠舟不禁莞尔,他把她拥在臂弯里,贴着她的耳朵,问:“那你想变得比他们更强?” 顾新橙摇了摇头,说:“我想,可我暂时还做不到。” “但是,”她话锋一转,语气坚定,“我可以选择离开。” 第11章 夜色如一张黑色巨网,铺天盖地笼罩在城市的上空。 玻璃幕墙上霓虹闪烁,光之海里浮动着点点鱼鳞般的涟漪。 傅棠舟闻言嘴角一挑,说:“你倒是会讲话,把逃避说得那么好听。” 顾新橙犹如一只幼兽,不服气地说:“我看不惯他们的做法。” 傅棠舟单手撑着她身后的落地窗,微微俯身,和她对视。 顾新橙眼睫微颤,琥珀棕色的眼眸澄澈见底。 她生得一双漂亮的眼睛,通透又温柔,像浸在江南烟雨里的一弯浅月。 傅棠舟眼底藏着一道冷锋,问她:“那你以后打算去哪儿工作?” “哪里都行,”顾新橙说,“银行、券商、基金、事务所……能去的地方很多,又不是只能待在一家公司。” “这些地方就干净了?”傅棠舟反问。 顾新橙愣怔片刻,脸上忽地有些燥。可她不甘心就这样被傅棠舟问住,反将一军:“你们公司也是这样吗?” 傅棠舟眉梢微抬,似笑非笑地问:“你想来?” 顾新橙摇头,说:“我才不去。” 她不像傅棠舟,男女关系的桃色话题对他的风评没有半点儿影响。他不在意这种风评,旁人也不敢嚼他的舌根。 可是顾新橙脸皮薄,心理承受不住。她不想听到旁人对他们的关系指指点点——多半还是说她想走捷径,妄图从他这里捞好处。 傅棠舟言语间多了一丝暧昧:“怕人家说你被我潜规则?” 他箍着她的腰往上一提,顾新橙踮着脚,被他有意无意地撞了一下。那处guntang令她脸红心跳,她别过头去,不敢看他。 傅棠舟说:“太阳底下没有干净地儿,哪儿都一样。” 顾新橙破罐破摔,说:“反正我已经辞职了。” “这次辞就辞了,下次再碰到这事儿,也辞?”傅棠舟的口气甚是揶揄,“你目标挺远大,这是打算去各大公司集邮呢?” 顾新橙不说话了。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顾新橙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她只是没法说服自己和那些人同流合污罢了。 “所以我说了,要么服从,要么变强,成为规则的制定者。”傅棠舟说得掷地有声,“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顾新橙抬起眼睫看他,他逆着光,脸部线条被光线勾勒得极为清晰。颀长的身躯几乎整个罩住她,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 傅棠舟很少和她讲这种话,今天这么严肃,是因为她刚刚在挑战他的权威吗? 顾新橙轻咬下唇,眼波流转,心中甚是委屈。 明明今天她离职很不开心,他却还要这样教育她,仿佛都是她的错。 傅棠舟收回手,状似无意地扯了一下领带——和小孩儿讲这些干嘛,她被吓着了。 他敛去眼底的冷霜,扯开她塞在a字裙里的衬衫下摆,手游进去,顺势往上,娴熟地松开她的内衣搭扣。 顾新橙身子略僵,纤细的腰肢躲开他的手,小声发出抗议:“今天不可以……” 傅棠舟眼角有一抹稍纵即逝的缱绻之色,问:“怎么了?” 顾新橙又羞又恼地说:“就是不可以。” 她的身体不太方便,心理也有点儿抗拒。 傅棠舟默了一秒,懂了。 她的日子不太固定,想来他是记不住的。 顾新橙想推开他,谁知却被傅棠舟拦腰抵上落地窗。她惊呼,手指瞬间抓紧他的胳膊,攀附着他。 他的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瓣,她没涂口红,薄樱色的嘴唇柔软得如同暗夜里的玫瑰。 傅棠舟捏住她的下巴,居高临下地问:“还用我教吗?” 这是掌控一切的上位者特有的姿态,不容许任何辩驳。 顾新橙愕然摇头。 傅棠舟恢复惯常的口吻,说:“去床上等我。” 醉生忘死的一夜。 * 顾新橙第一次坐飞机是在小学毕业的暑假,父母带她去北京玩。 她记得飞机升空那一瞬间带来的失重感,令人头晕目眩。 看遍北京城的名胜古迹和高楼大厦,顾新橙对这里便有了憧憬。 每天清晨,这座城市在国歌声中苏醒,五星红旗高高飘扬,这里的风光与任何地方都不同。 顾承望问:“六年以后你还想不想再到北京来?” 顾新橙说:“好呀,到时候再来旅游。” 顾承望宠溺地摸摸女儿的脑袋,说:“让你来旅游的啊?让你考大学的。” 自那以后,顾新橙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她想去北京。 家乡发展虽不错,但装不下顾新橙对未来的向往,而北京可以。 顾新橙坐在飞机上,看着舷窗外的蓝天白云。 她想起当年那么一小段插曲,不禁嘴角微翘。 她盼望着回家,又盼望着回来。 顾承望特地来机场接顾新橙,他接过行李箱,问她:“怎么就带这么点儿东西?” 顾新橙说:“初六就得走了。” 顾承望把轻盈的行李箱放进汽车后备箱,说:“你们公司对实习生要求那么严格,初七就得上岗啊?” 顾新橙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谎:“是啊,不然领导不高兴。” 她想早点儿回北京,当然不是因为实习,而是因为傅棠舟要过生日。 父女俩一路寒暄着开车回家,顾新橙进家门边换鞋子边叫了一声:“妈,我回来了。” “橙橙回来啦。”秦雪岚正在厨房忙碌,她放下锅铲,手指在围裙上揩了几下,忙不迭地走出来。 秦雪岚打量了女儿一眼,说:“怎么胖了?北京的东西是不是比家里好吃哦?” “我没胖,”顾新橙争辩道,“衣服太厚了!” “哪里胖了?”顾承望把车钥匙搁到桌上,坐下来说,“我还嫌她太瘦呢。” 顾承望在税务部门工作,秦雪岚是当地中学的语文老师。 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庭,却也称得上安稳和睦。 现在寒门难出贵子,公务员和教师家庭相对好一些,和其他群体相比,他们更重视对孩子的教育。 顾新橙就是典型的例子。 秦雪岚忙活了一桌子菜,都是顾新橙爱吃的。 她给顾新橙拿了一只大闸蟹,又端了一小碟醋,里面细细切了些姜丝,“你舅舅送的,阳澄湖的,蟹黄可多了。” 顾新橙看着这只五花大绑的螃蟹,问:“冬天还有大闸蟹啊?” 秦雪岚说:“怎么没有了?这又不是北京,吃螃蟹还得挑季节。” 顾新橙剥着螃蟹,秦雪岚问道:“最近学习怎么样啊?有没有学不上的?” 顾新橙说:“妈,我都大四了。” 言下之意,大四课业很轻松,不用问这种话题。 “你不是参加那个什么金融分析师的考试嘛,什么时候出成绩啊?” “快了。” “有没有把握?” “没问题。” “真的假的哦?八丨九千的报名费呢,可别糟蹋了。”秦雪岚嘀咕着。 “你还担心她学习啊?长那么大什么时候让你烦过神?”顾承望往女儿碗里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毕业论文写了吗?” 顾新橙答道:“已经在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