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春心荡
睡下不到一会,曲小柠又摸摸索索起来,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瓶苏打水,咕噜咕噜地给灌下去,也不知是猪肚鸡太辣,还是蒸饺味太重,她渴得不行,一口气喝光了整瓶水。 夜里,漆黑一片。曲小柠不曾开灯。 父母双双离世之后,曲小柠便寄居在姨妈家里。没了父母的孩子,就像是没了根般。她打小就不敢给别人添麻烦,一个人悄咪咪的,甚至活得有几分心惊胆战着。姨妈对她极好,姨爹也从不说什么,只是她那表哥,若是惹得他不高兴,就曲小柠的好果子吃了。 因而,她从小就怕他。如果夜里起来,曲小柠定是轻手轻脚的,不敢开灯。嘉一墨家中,还安装了感应小地灯,更没有开灯的必要了。 她埋着头,安静的返回房间,没成想,还有人比她更静悄悄的。 淡蓝色的夜灯感应亮起,视线中出现了两只腿。 “啊啊啊!鬼啊!你别过来!”她惊慌地大叫,下意识地往后退,慌乱中,她踩到自己拖鞋上,重重的摔倒在地。 “啪!”好重一声,光听着都疼。 嘉一墨打开走廊的灯,亮光驱散了恐怖,他颇为汗颜,说道;“是我,别叫了。” 曲小柠摔坐在地上,虚着眼睛确定后,拍着胸口道:“原来是你呀,吓死我了。” 嘉一墨见她没起来,上前两步问道:“怎么样?有没有摔到?” 她神精质地看向自己右手,手中紧攥着的手机,她翻转着检查了两遍,道:“还好,手机没摔到。” 嘉一墨被她气笑,说道:“没见过你这么财迷的人。最关心的是手机有没有事,那你人呢,有没有摔到?” “我当然没事、哎呦,好痛。”曲小柠准备起来,起到一半,连说话的语调都变了。 只见她一只手撑在地上,仰坐着,痛苦得脸都快皱成包子褶儿。 嘉一墨伸出手拉她,语气格外严厉:“没事才怪!” “哎呦,疼疼疼!你先别动我!”屁股刚离地一寸,曲小柠又叫唤起来。 嘉一墨蹲下身来,关心地问道:“哪里疼?摔到哪了?” “当然是屁股疼,我这个姿势,还能摔到哪!”曲小柠没好气地说。 她这凶巴巴的样子,竟然没惹恼嘉一墨。只听他语气温和的哄劝道:“屁股上rou多摔不坏。地上凉,你先起来再说。” 说完,嘉一墨又去扶她。 “等会儿,等会儿!你让我缓缓,好不好!”曲小柠甩开她的手,鬼哭狼嚎,坚决不肯起来,她道,“我就是屁股上rou少!哎呦喂,好像是摔到尾椎了,尾椎骨疼。” 她嚎的时候,嘉一墨恨不得捂住耳朵,他不相信她运气那么差,他道:“能得你!摔一下就摔到尾椎骨了。赶紧起来!”。 曲小柠身躯僵硬着,除了双手,不敢多动一下:“哎呦,真的疼!你等一下,先别动我,让我缓一下。” 曲小柠再次嚎着挥开他的手,这次动作挺大,嘉一墨靠得又近,他v领的睡袍被曲小柠扯开。之前摸过一次、硬邦邦的胸肌,露出一大片。 眼前春色虽不满园,曲小柠还是心猿意马起来,她觉得鼻子下有异物感,摸了摸再低头看手,心想:“还好挺住了,没有流鼻血。” 品酒师灵敏的嗅觉,简直要把她害死了,嘉一墨身上的香味扑鼻而来。她立刻把头扭到一边,心中咆哮:“过分了,穿个睡衣,还喷香水?!” 嘉一墨拉了拉领口说:“我没喷香水。” 曲小柠转回来,惊讶地看着她,心想:“我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我刚才说了吗?我刚才没说吧!” 她满腹疑惑,但也不好直问,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说道:“我缓得差不多了。要不,再麻烦您拉我一把。” 曲小柠说着抬起手臂,嘉一墨再不想她荼毒听觉,直接一手插到她的腋下,一手托起她的膝腕,把她抱了起来。 公主抱! 他的心跳声,咚咚咚,就在耳边;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睡袍,包裹着她。 悬空的高度、意中人的气息,将她的心湖,搅起惊涛骇浪。 曲小柠这回嚎得更厉害,在他怀中剧烈的挣扎起来:“你干嘛!痛,快放我下来。”她这痛,叫得极假,不过为自己的羞涩,找个借口罢了。她心想:“嘉一墨实在太会撩了!” 嘉一墨也不好受,曲小柠在他怀里,扭来扭去,把睡袍都蹭开了,他又不是柳下惠,身体竟然有了反应。 “别动!”嘉一墨厉声警告道,“再嚎一声,我立刻松手,把你扔地上。” 感受到真实的“怒火”,曲小柠立马老实了。 一路抱回房间,房间里开着床头灯。嘉一墨把她放到床上,曲小柠立刻把自己翻了面,像只鸵鸟似的,把头埋进枕头里。 嘉一墨微弓着身子,说道:“别乱动,我去给你拿药擦擦。”曲小柠半点反应也没有,嘉一墨见她装死,默默地转身出去了。 听见脚步身离开房间,曲小柠偷偷地抬起红红苹果似的脸蛋,瞄了一眼房间,把头迅速埋了回去。曲小柠觉得,时间好像过了许久,嘉一墨也没回来,心想:可能是没找到药吧,不会来了。她迷忽忽的睡了过去。 明亮的卧室大灯起,忽地感觉背后有人,她转过头,看到嘉一墨拿着药,深情款款地说:“找到药了,擦上你就不疼了。” 她擦完药,果然立刻就不痛了:“谢谢你。”她听见自己又问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嘉一墨坐到她床上,眼里全是她的影子:“曲小柠,你难道看不明白吗?因为我喜欢你呀。” 她又听见自己的声音问道:“您喜欢我,怎么可能!” 嘉一墨还是那般深情款款的神情,面对着她说道:“我喜欢你很久了,留在我身边,不要搬出去。” 说着,她只觉得自己的唇贴上一个柔软的东西,黑暗里,什么都看不到,但她心里清楚,这是嘉一墨在吻她。 不知怎的,嘉一墨又瞬移到她身后去了,他温暖坚实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紧紧地拥着她,他鼻间的热气,刺激着她敏感的耳朵根子和脖颈。 春梦了无痕。 只觉得肩被人拍了一下,脑海中传来嘉一墨的声音:“药给你放在床头柜上了。” 她睁开眼睛,只有一盏床头灯亮着,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