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心脏长反救我一命
罗琦这会儿正给自己重新包扎左手的伤口,看见我醒了,便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内心一惊,扭头一看,李侍卫就在我身边,还昏迷着呢! “小丫头片子,现在傻了?”罗琦走近我,蹲下来,抬起我的下巴,“那当初怎么敢来砍我的手!” 下巴被她捏得生疼,我的眼泪差点就下来了。 “你——不——是——也——想——杀——我——吗?”我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 “呵!”她一把甩开我的脸,冷笑一声,用仅有的一只手去腰后抓出一把尖刀来,抵在我的脸上,“知道你俩怎么会到我手里的吗?” 那刀寒气十足,冰得我打了个寒噤。 现下我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我和李侍卫会昏迷,肯定是那花香缘故,罗家搬来突易部落很久了,罗琦知道什么花有毒,用来害我们,那是很正常的。 但我不能再激怒她了。她既然把我和李侍卫绑起来,没立刻杀掉,说明她还觉得我俩有利用价值,或者,是满足她变态的杀人心理? 不管是哪一种,我觉得我都应该拖延一下时间。 “我不知道。”我放缓了声调,轻轻柔柔地说着,“是那花香的问题?” “呵,我们九溪山的追风菊,威力是大。”她将刀拿开了,坐在地上,“还要费我两滴血,一滴用来散毒,一滴用来封毒,你说,你该怎么死我才舒服呢?” 我呼吸开始急促,原来那是追风菊,表姨母跟我提过,拔下来必须要有一滴血才能诱发毒性,后面再一滴血才能不让毒气再散延。那……我转头看了李侍卫一眼,眼里大放光芒,据表姨母所说,解毒之法不过是一捧九溪山的溪水和一种随处可见的草。 我低头看地上,是哪种草? “都要死了,还在找什么?”罗琦扬起下巴,不屑地看着我,“难不成你知道我们突易部落对追风菊的解毒之法?” “我不知道。”天气冷,也比不上我心冷,现在已经没办法了,罗琦她这么盯着我,我什么事也不能做,我皱了皱眉头,继而开口道:“你知道吗?其实你应该是我表姐妹。” “表姐妹?”罗琦撇了一下头,手又重新拿起来了刀来,目露凶光,“本来还想折磨折磨你再让你死,现在我改主意了。” 这是怎么回事?“表姐妹”这三个字犯了她什么大忌了吗?! “我是宋府小姐!罗笙兰是我的姨母!”我急得大喊,我的命不能交在这女魔头手里。 “呵!我没想认这个姑姑,她是你姨母关我什么事?”罗琦一刀子直接往我心脏处捅去。 寒刃一下子没入我的心口,痛,好痛! 我的脸已经痛得扭曲了,眼睛也闭上了,睫毛不停颤抖,细密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冒出。心头浮现出了爹娘的身影,我无助地留下泪来,女儿真是不孝…… 天要亡我,我无力扭转局面,但我不甘!我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一头就向罗琦撞去,当然,刀子已经完全插在我心口上了,鲜红的血,黏腻腻地粘在衣服上,看着十分吓人。 罗琦会武,闪躲也快,我自然是没伤到她分毫。 心口疼得厉害,眼前也黑了一片。 我怎么那么倒霉?两天昏三次,这次应该是,再也不能醒来了…… “小姐,你还好吗?”是李侍卫的声音,还带着回音。 现在我是在哪里,为什么还能听见声音?是黄泉道吗? 我的眼睛睁不开,还是浑身颤抖,手不自觉地捏成了拳头,咬着下嘴唇,越咬越紧,直到尝到nongnong的血腥味。 “纯洁,纯洁!”这声音好熟悉,是谁? 心口还是好疼,我猛地惊叫一声,终于睁开了眼。 一入眼的就是棕红的木床顶,在撇头看看边上的人,是李侍卫和表姨夫——突易部落大祭司,易敛。 一看到他们,我的泪又无声地落了下来,攒着攒着就全部灌到了右耳里。 “棋儿,快来给小姐擦脸!”表姨夫手足无措,便唤来表姨母的丫头棋儿来照顾我。 棋儿赶忙拿用热水打湿的帕子来擦我的泪,但她眼神不定,慌慌张张的,擦得我脸生疼,好半天才擦干净我的脸,颤抖着退下了。 我自己都刚死里逃生,实在是没空管棋儿发生了什么事才变成这模样,所以,我也没开口问。接着,我因着口干,便舔了舔嘴唇,“嘶”,我皱起来眉头,嘴唇上刚咬的伤口还没结疤,得了,现在嘴也疼,心也疼。 “纯洁,醒来了就好。”表姨夫放下心来了似的点点头,“一天了,你饿了吗?” 我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我顿时有些急了,挣扎着就要起来。 “现在讲不出来话是正常的。”表姨夫按住我的肩不让我起来,“先休息着,我给你开了方子,药在后面煎,喝两服便好了,不要担心。” “是的,小姐,你放心,易大夫医术很好。”李侍卫凑上前来说道。 “好了,现在纯洁你也见过了,先出去,不要打扰她休息。”表姨夫对着李侍卫做出“请”的手势。 “好好,我待会儿来看小姐。”李侍卫还是有些担忧地看着我,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 表姨夫再看向我,明白我想知道这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便叹了口气,坐在桌边,慢慢说着。 原来,,表姨夫是在采药过程中发现了被捆到小木屋的我们,也看到了罗琦将刀插在我的心口,便赶来救我,打跑了罗琦。 他过来探我鼻息,发现我还有着呼吸,便十分惊讶,这一刀明明就是命中心口的,应该是必死无疑才对!但现下情况不容多想,他急忙给我止了血,上了伤药,包扎好。 然后再去看边上被捆着的李侍卫,那李侍卫的追风菊毒对他来说实在是好解,表姨夫随身带着溪水,再从外边草堆里拔来一株环香草喂李侍卫吃下,不多会儿,李侍卫就悠悠醒转了过来。 后来,表姨夫带着李侍卫,背着我,来到了他的小茅屋。李侍卫担心得不得了,在我昏迷的时候一直求表姨夫放他进来看,本来表姨夫是一直拒绝的,但耐不住他苦苦哀求,便放他进来了,没想到,我这时刚好动了动手指,便出现了刚才那一幕。 “我发现,你与常人不同。”表姨夫看着我,露出一个微笑,“你的心脏,长在右边。” 原来是这样,我才逃过一劫的吗?